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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李京墨在心中暗道了一句,视线不由得的瞟向李青黛闺房的方向。她就不信,亲生女儿脸破了相,王夫人还能坐得住。
拈下窗前花瓶中植着的一瓣花,她的心中也有些惴惴。白蔹在这里养伤也有一段时间了,若是还不能好转,只怕就凶多吉少了。如果今日还等不到机会,她就只能亲自出手了。
打定了主意,李京墨唤来了蔓萝,让她找个借口去接近王夫人打探一下。提起王夫人,蔓萝身子明显一抖,虽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坚定的回了一句“是”,这让李京墨对她的信任更多了几分。
在她这里忙着救治白蔹时,朝堂之上也早就因白蔹失踪太久而议论纷纷,所传之言最多的,便是白蔹已经遭遇不测,毕竟这些年白蔹东征西伐、惩奸除恶,也得罪了不少的人。
下朝时,白优就听到了身后不时传来的此种议论声。对于白蔹的这种不利猜测,他自然是最期待的一位。与他一同走出大殿的礼部尚书,察言观色,斟酌着拍了一个马屁:“那位骁骥王爷不论什么原因,这般长时间不上朝堂议事,也太过放肆,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倒还好说,但若好端端的,便是真的说不过去了。”
白优闻罢,唇角抹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陈尚书所言极是,他白蔹这么久不上朝,本宫作为兄长,理应去查探一番,不论是否出了事,本宫都该向父皇禀告才是。”
礼部尚书心里转了好几个弯,这才琢磨出这位太子爷的意思来。便是让他准备准备,向皇上奏一本,彻底把那位王爷的“不测”坐实。
他们二人的谈话虽然小心隐秘,却仍是被李京墨派出去的暗卫之一探到了一二。李京墨听着暗卫一字一句的复述,眼中逐渐流露出讥讽之色。待底下的人汇报完毕,便气定神闲道:“他太子爷说的,可不算数,这次你做的不错,接下来,你且去继续盯着,好在你家王爷痊愈之时,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暗卫眼中微微一亮,高高应了声“是”就出了门。但就在他消失在门口的一瞬,李京墨的神色便沉了下来。她那番作态和言语,不过是为了让暗卫定定心罢了,此时白蔹是否能救得回来都不知道,也不知是否有什么办法能够拖延太子一段时日。
她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猫,心里有些沉甸甸的。这才刚穿过来,就给她摆了一个这样的难题,真是不好过——至于床上的人为何会又变成了猫,那是李京墨用灵力所施的幻术,否则这么一个大男人在床上躺着,迟早被人发现。
在房中等了半日,李京墨终于等来了去打探消息的蔓萝。她将人拽入房间之后,就紧紧关上了门,捏着她的肩急问道:“如何?”
蔓萝眼中的惊慌之色还未褪去,此时勉强定了定神后答道:“奴婢借给王夫人传递消息为由,在王夫人探望大小姐时顺利进了房中,恰听到王夫人命人去外面找个有本事的郎中来,二小姐,奴婢觉得,这也许会是您等待的机会。”
语毕,她有些慌张的加了一句,“蔓萝不是有意猜测小姐心思,只是……”
李京墨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无妨,作为我身边的人,就该有这样的眼力才好。你猜的很不错,我想要的机会,确实是到了。”
她闭了闭眸,用心感受了一番附近的情况,确认无人偷听后,才拉着蔓萝小声讲明了自己的计划,让她做好接应。蔓萝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不负所托。李京墨眸色深深的笑了一下,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其他的算盘。
王夫人皱眉打量着眼前这位胡子拉碴、衣衫褴褛、瘦小黝黑的郎中,启了唇,满是质疑道:“绿竹,你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就找来了这么一个人?”
绿竹连忙跪在地上解释道:“夫人,这位先生确实有些本事,绿竹不敢诓夫人您,奴婢亲眼看到他方才将一位垂危的老者救活,那老者用了这位先生的药,不出一刻钟便能行走自如,满面春风。”
王夫人一时间没有说话,深思的眼中满是嫌弃,绿竹大气不敢出,笔直的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握着衣角,唯有请来的那位江湖郎中,在原地不住的踱着步,神色悠闲,不疾不徐的摆弄着他的破布袋子。
这位郎中,自然便是乔装打扮之后的李京墨,至于那位被救活的老者,是李京墨两天前便安排好的暗卫之一。
就在王夫人犹豫时,里屋中又传出了摔东西和尖叫咒骂的声音。王夫人没了办法,这才勉强点了头,亲自带了郎中进去,又哄了李青黛配合。
李京墨假模假样的把脉一番后,又胡乱扯了几句有的没的,就将提前准备的人参养荣丸取了出来,“夫人,这是我配的独门秘方,是专治女子面伤之药,可给大小姐服用。”
王夫人狐疑的接过,在让府中养着的几位医者看过之后,才让李青黛服用。这时李京墨又开口道:“此药虽有用,但大小姐脸上的伤始终不退,是因不小心碰到了某瓣花叶上的花汁,那花汁虽然无毒,但是对伤口治愈,却极为不利,我看还是……”
说到这里,她恰到好处的止住了话,又转而道:“罢了,且看明日效果如何吧。”
王夫人本就没耐心招待一位这样的人,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挥挥手就让人退了下去。
李京墨不动声色的轻笑了一下,就由人安排进了一间狭小的房间住着,等待着次日王夫人来请她。
一夜很快便过,李京墨不出意外的被请到了王夫人的房中,王夫人态度虽然缓和,却仍掩不住目中的倨傲:“小女昨日用了先生的药,觉得效果甚好,只是不知昨日先生最后所言,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