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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对不起,聂小姐,请节哀吧!”医生摘下口罩,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开了。
聂雨汐手中的包“咣当”一声滑落在空旷的走廊中,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墙边,将手捂在脸上,慢慢地倚着冰凉的墙蹲坐了下去。
两个小时前,医院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有人冒名替她签署了“自愿放弃治疗书”。
她抬起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抽噎着瘦削的身体,心中猛烈抽搐着。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她想不出来,除了陆尧楠,谁还有这种一手遮天的本事?
五年前,她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母亲出车祸成了植物人,面对高昂的治疗费,她望而却步。
亲戚朋友没有一个人肯帮忙,在经历三次卖血晕倒在大街上之后,她无能为力地看着病床上的母亲,想要放弃对母亲的治疗。
陆尧楠出现的是那么恰到好处,他开始猛烈地追求她,照顾她,替她垫付她母亲的医疗费。
聂雨汐一直拒绝,躲避。直到有一次,她午夜从咖啡店打工回来,陆尧楠替她赶跑了那群围着她的混混,身中两刀。
他出院后,他们在没有酒席,没有人见证的情况下领了结婚证。她连门都没有出,是民政局的人亲自上门办理的。
陆尧楠在商场上的隐忍城府、掠夺成性、心狠手辣她是见识过的。聂梦是他深恶痛绝的人,他对她们母女这么做,一点都不意外。
早晨,当聂雨汐失魂落魄地回到别墅的时候,陆尧楠早就已经走了,一大群佣人见到她回来,各自忙碌起来。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陆家的佣人有着和自己主人一样出色的洞察能力,她这个少奶奶,已经形同虚设,连平日里可口的早餐也被省略掉了。
她讥讽地一笑,走到厨房为自己做了一碗阳春面。她得吃,吃了才有力气料理母亲的后事。
刚刚拿起筷子,一阵恶心从胃部袭来,她放下筷子,捂着嘴巴,等到不适散去,再重新夹了一口面塞进嘴里,忽的,她跑到卫生间,用力呕吐了起来。
“少奶奶,该去侍奉老夫人了。”门外,宋姨不带一起温度的声音响起。
“麻烦你告诉老夫人,我今天身体不适,改天再去。”聂雨汐捂着胸口,还没从强烈的视觉冲击中回过神来。
这些试纸是陆夫人裴佩命人备下的,每个月都会定期检测,美名其曰:聂雨汐年纪小,暂时不适合怀孕。
“少奶奶,请不要让我们为难,或者……动粗。”宋妈的口吻不容拒绝。
“妈,您稍等一下,我给您洗脚。”聂雨汐站定后,对着裴佩微微颔首,低眉顺眼。
旁边站着的赵妈赶紧过来将裴佩使不上力气的双腿移出洗脚盆外,仔细擦拭起来。
聂雨汐半跪在地上,抿紧嘴唇,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过了今天,她和陆家再也没有半分关系。
“还愣着干什么?去盛粥啊!”赵妈伸出大脚,猛然踢了一下聂雨汐的腿。
聂雨汐吃痛地皱了一下眉,抬起眸子,眼中冰冷的眸光让裴佩的这个陪嫁佣人吃惊了一番。
“真是和她妈妈一样,都是一副狐媚骚样。”赵妈撇撇嘴,一脸嫌弃地说完后,推着裴佩的轮椅向餐厅走来。
“早上好,阿姨。”银铃般的声音响过,楼梯上,妆容精致的慕娇正欢快地跑下来,一袭波浪大卷垂在她饱满的胸脯,跌宕起伏着。
她身后,陆尧楠一边打着领带一边优雅地拾阶而下,深邃的眸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默默地将白粥放在餐桌上,脸上还带着红印的聂雨汐,阴沉着脸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尧楠和娇娇刚起床,还没吃早饭吗?盛去啊!”裴佩瞪着愣在原地不动的聂雨汐,恨不得将她掐死。
“怎么?还以为自己是少陆家的少奶奶?实话告诉你,你和尧楠的结婚证根本就是假的,那是哄你这个傻子用的,你很快就会从陆家滚出去,一分钱都别想带走。哈哈哈……”裴佩捂着嘴巴大笑起来。
慕娇贴着一脸铁青的陆尧楠坐下来,饶有趣味地看着聂雨汐,红唇微启:“就是滚,也得让她参加完我和尧楠的订婚仪式,也算让她死了这条野鸡变凤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