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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青鸷扑扇着翅膀旁若无人地飞进温玉容的闺房,落到了——书雀的头顶。
书雀气鼓鼓地伸着爪子拍着大胖鸟,“这是什么坏鸟,这么欺负人!房间里头这么多地方不停,偏偏来招我,大坏鸟!”
温玉容忍俊不禁,帮书雀将这只大咧咧的隼弄了下来,从足下取出信笺,摊开看着。
“果然是他!”书雀一听就气,“就晓得别人也不可能养出这种坏鸟,郦坏蛋总是养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通人性?难道是郦坏蛋在背后故意使坏吗?”书雀已经准备好撸起袖子跟郦元信决一死战了。
书雀蔫了,眨巴眨巴眼睛,“他是个大夫,功夫应该很不怎么样吧?”
看完了来信,温玉容对着信笺笑了笑,几乎能够想象到郦元信写下这封信时的促狭模样,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近况略微提了提,又将自己毒素加重之事一一写在信中,重新将青隼放飞了出去。
遥遥望着青隼化作一个小黑点在天边越来越远,温玉容方才收回目光。
“在陪着夫人呢!”书雀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小姐,您也是夫人的女儿,怎么光看着兰小姐在夫人跟前卖乖,哄得夫人开心?”
明明自家小姐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可偏偏那个坏女人眼巴巴凑到夫人跟前,身前身后跟着,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呢!
“可是小姐不喜欢兰小姐,兰小姐也讨厌您,她还在暗中抢了心悦小姐您的男子。”书雀皱眉。
她只是不喜欢多想这些讨人厌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明白。这般安顺平和的日子不会维持太久,不是兰小姐越过自家小姐,就是小姐将兰小姐的真面目揭露,如今再提起姐妹之情又有什么用呢?
“小雀,即使日后她死在我手里,她也是我的妹妹,也是我们温家的女儿。”温玉容将纸上的字迹吹干,平摊在案几上,“她是娘亲的女儿,女儿陪着母亲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温玉容只是看着她微微笑了笑,将手中的信放好,然后走到桌边坐下。
纹绣布下早膳,温玉容一边用膳,一边问:“媚秋接触的那个外男查出是谁了吗?”
“原来是他。”温玉容夹了一筷子青菜,细嚼慢咽,良久才说,“先前以为徐惜兰会对着媚秋很是发一回火,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媚秋哄好了,这丫鬟行为做事不如何,嘴皮子功夫倒是利索。”
“不然如何能得兰小姐青眼呢?”纹绣为温玉容剥着糖栗子,一枚枚放进另一边的小碗里。
温玉容淡淡道:“不如说发现了更好,我真想看看徐惜兰之后的反应。”
“如今温家正正经经只有四位爷,媚秋搭上四爷的人,倒也算是聪明。”纹绣将一碗剥壳的糖栗子放到小姐手边。
“从另一方面来说,也许是她不够聪明,对自家主子没有太多的忠诚,若是徐惜兰知晓那人是赵裘,想必会相当恼火吧。”
温玉容想着她应当是对自己起了疑心,毕竟是曾经那么亲近的人,她虽然装着姐妹融洽的样子,可心里头到底没法子全无芥蒂地和徐惜兰相处,只得小心应对。
连着两三日徐惜兰都来檀溪苑看她,几度试探之下,温玉容依旧故作无知,总算让徐惜兰暂时放下了戒心。
距离目盲之日已经越来越近,温玉容反倒镇定了下来,从从容容不再着急。
“小姐,昨日有客人拜访了家主,在书房夜谈了两个时辰。”纹绣带来消息。
“府中事务繁多,老爷是府中长子,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没见着那位客人。”纹绣有些忧虑地说,“客人带来了十几个箱子,锁得严丝合缝,一个箱子需要三四个成年仆役才能搬动,听人说里头沉甸甸的,像是……”
“奴婢也不知是真是假,但那箱子之中的重量,除了铁器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便是金银,也不会那样沉重。”纹绣也跟温玉容想到了一处,于是面上的忧虑掩都掩不住。
温玉容下意识地联想到突然出现在谢灵旋及笄宴上的元玉墨,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再加上元家送来的铁器,这其中到底代表着什么?
温玉容开始痛恨自己前世为何离开了鄢陵,以至于这其中的变故她分毫不知,如今只能苦心猜测,全无反击之力。
元玉墨的父亲元敬正是今年刚刚上任的鄢陵太守,元家应属左相一脉,与温家该是天然的盟友,莫非这送来的东西是左相授意,所以温家才不得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