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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宋月殊的正妻是身份尊荣的福康郡主,温玉容不觉得徐惜兰会在福康郡主身上讨得着一点儿好处。
“妹妹。”温玉容在心底整理着措辞,“许是姐姐误会了妹妹,以为妹妹心悦宋公子,本以为这样能够成全妹妹,却没料到弄巧成拙,妹妹可是生气了?”
“怎么会生姐姐的气?”徐惜兰语气温柔,“姐姐不都是为了妹妹好,才会那样开口。我确实心悦宋公子,却也明白宋公子不可能喜欢上我这样既无样貌又无身份的女子,便也从未奢望能够与宋公子生出夫妻姻缘,姐姐若能与宋公子成百年之好,妹妹亦是万分欣喜。”
“妹妹何必这般自贬,在我心里,妹妹值得最好的。”温玉容拍拍她的手背。
“只是姐姐,元玉墨一向泼辣悍勇,万一她知晓此事,妹妹担心她会对姐姐不利。”
“妹妹放心,姐姐一定会注意。”温玉容掩住心底的思绪,“只是我同宋公子,只怕也是有缘无份。”
“我听闻宋家有意与嘉宁县主结亲,何况我如今境地,实在难以成事,是我与他无缘。”温玉容眼神黯然。
“姐姐,莫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徐惜兰低声劝慰,思及嘉宁县主,眼神之中暗了一暗,又打起了另一个主意。
这一日下来温玉容累得不轻,回了檀溪苑还得准备第二日的晨会,忙得脚不沾地,天昏地暗。
温玉容心里头有些沉甸甸的滞闷,像是会发生某些不好的事情,她起了个大早,扶着窗框望着天色。
天空乌压压一片,檀溪苑前厅也是乌压压一片,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温玉容踏入前厅,四周的声音便一下子小了许多,青莺、书雀一左一右侍立在侧,青莺抱着一摞账本册子,书雀抬着花名册。
底下的人有的脸也没洗、有的钗子带歪、有的干脆衣裳都没系整齐……哈欠连天将玉容望着,说不出是尊敬还是来瞧热闹。
温玉容的脸漠无表情,鸦丝般的长发挽起,光影遮住了眼底的神情。
无人敢应声,温玉容看了看书雀,书雀低声回:“回小姐,是三爷房里的。”
“既已告知,却迟迟不到,往常也未见他来迟,这是给我没脸了?”
“究竟是身子不好,还是瞧我不忿呐?”温玉容也笑,只是眼中无一丝笑意,平日里叫人瞧着便觉清爽的脸如今令人心底发寒,“昨日我派人去告知的时候不说身子不好,今儿早无故缺席,也没央个人来解释说是身子不好,偏偏赵管事道他不好,赵管事你说说,我是该听你的还是该听他的?”
“还是说连赵管事也觉着我打点不了家业,开始寻着由头来糊弄我了?”
“不敢!老奴不敢!”一个激灵,赵管事“扑通”跪下,冷汗涔涔。
温玉容脸一沉,手上册子放回桌上,“钱芮,革一月例银,下次若再迟,革两月,丈三十,尽管迟!”
“赵管事可别谢,钱芮是你手下的人,你管教不严,革银两月,下次若还有人不来……”
“大小姐放心,保证不会再迟,老奴必会严加管教。”玉容话未说完,赵管事已指天发誓,战战兢兢只差没磕头认错了。
底下那些也都站直了腰,先时听说大小姐大病一场怕是不行了,如今一看她这般威严,谁还敢再当她的话是耳旁风,俱都恭恭敬敬,不敢冒犯。
温玉容微微颔首,将迟到或未到的十几人俱都罚了例银,提点了某些平日爱偷鸡耍滑的,又一一看过了各院人员安排,这才放他们散了,将迟了的几个人留下。
温玉容将她晾到一旁,将其他人都敲打完了,最后才将茗儿叫到屋里。
这丫头跟她主子是一脉相承的长相,娇娇弱弱,外表可人,原本同余燕、媚秋一般都是大丫鬟,但不知怎的恶了徐惜兰,被冷落半年,专干些吃苦受累的杂事。
“茗儿,以往我常去流芳苑,你该是知晓我的性子,为何故意不到?”
“奴……奴婢……”茗儿结结巴巴,急得几乎哭出来,可她什么也说不出。
“不要怕。”温玉容缓了缓,轻声问,“你向来是个老实的,这些年未出过什么大岔子,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温玉容自然晓得她因何不至,多半还是媚秋给徐惜兰出的馊主意,既让自己没脸,又刚好教训了她看不顺眼的丫鬟,这丫鬟平日里没少被人欺负。
“茗儿,我瞧你在流芳苑很不受重用,这些日子正好有些人员调动,原想着将你调去四爷院里,如今看来……”
“我为何骗你?但如今看你这般行事,恐怕四房不会收你。”温玉容慢悠悠地说。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不到,因为媚……”茗儿秀目盈泪,哽咽道,“因为……我昨夜里给小姐绣着香囊,熬到太晚,今早起迟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不到。”
到这般地步,她竟还为徐惜兰与媚秋隐瞒,这样逆来顺受的性子,难怪被欺负到现在。
温玉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缓缓说:“咱们府上,除了老爷之外正正经经就四位爷,我爹如今不在府上,二爷久居京城,哪个丫鬟不想进三爷四爷房里伺候?”
茗儿立刻明白了温玉容的话外之音,面色有些发白,嘴唇颤抖不说话。
“莫非茗儿愿意一辈子都耗在流芳苑?”温玉容见她开始动摇,往上加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