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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祝家众人都恨恨的看着叶天寿,祝彪一直坚执没走,这会咬牙切齿的道:“姓叶的,我记住你了!”
叶光孙恼火的道:“行了,你们祝家还要挟私报复吗?”他必竟这里的军事主官,祝家虽然恼火,也不敢和他直接冲突,只得忍下了,但是后面的面子就不给了,祝虎招呼一声,搀了祝朝奉,带着下人一拥而回,庄门关上,一个人也不让进去了。
李应冷笑一声,道:“小家子见识。”随后拱手道:“诸位,且请到李家庄一叙吧。”
叶光孙摆手道:“在下还有事,大官人的庄子就不去了!”说完低声向叶天寿斥道:“还不快走!”
李应、韩伯龙两个一脸懵逼的看着扈成,扈成没法解释,干脆就不解释,道:“李大官人,韩大官人,却到鄙庄一坐吧,扈成正好感谢几位。”
一众人等就到了扈家庄,扈成让人杀猪宰羊,备了好酒肉来请李应和韩伯龙,席间说起武功还有江湖事,谈得十分开怀,李应的兴致起来了,把锦袍去了,露出两条光胳膊,道;“萧圣僧是个英雄也就不说了,这大郎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我只以为是个呆子,没想到竟然也这般了得,以后李某当真要好生往来才是。”
韩伯龙也道:“韩某说句话大郎别恼,我在吾山脚下,长听说起独龙冈英雄,都说,扈家一脉,龙不如凤,而今一看,才知道这江湖传言实在是听不得。”
扈成哈哈一笑,然后拱手道:“李大官人,韩大官人,你们二位也是一方豪雄,应该看得出来,那祝家所图非小,韩大官人家里离得远,还没有什么,李大官人那里只有您一人撑着庄子,一但有事,难以应付,还是多寻些帮手才好啊。”
李应把酒杯放下,点头道:“大郎说得是,往常我就听人说,那祝家有意吞并我们两庄,只是我还不信,但是从今天的做派来看,这祝家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了。”
李应说到这里,沉吟片刻,向韩伯龙道:“韩兄,我的提意,你现在想想,觉得如何啊?”
李应道:“我与伯龙是自小的好友,想当初他家也在这独龙冈,那时我们李家还小,东庄分成韩家庄、李家庄两家,后来祝朝奉拿住了韩伯父的错处,逼得韩伯父不得不把大片的土地和庄户都让给了祝家,这才消了一场灾难,韩伯父受不得这气,把余下的家业给了我们李家,然后就带着一家人北上辽国滦州,去贩马了。”
韩伯龙长出一口气,道:“什么马王爷,不过就是在契丹人手里讨一口饭吃,人家当你是人,你就能是人,不当你是人,那你就连狗都不如,我在那里实在受不了那些鞑子的欺辱,这才回来。”
李应道:“回来之后,这吾山不过小地,如何住得,我要把韩家的祖宅还给他,他偏偏不肯。”
韩伯龙笑而不语,扈成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道:“韩大官人……。”
韩伯龙一摆手指指李应道:“我和他又不是亲兄弟,你们世家通好,这才叫他一声大官人,我和他没有关系,你就叫我一声大哥好了。”
扈成一笑,道:“那好,韩大哥,你听我一言,现在李大官人自己守不住这份家业了,我现在有我师兄为佐,祝家刚刚吃了亏,他不可能马下就来侵吞我们扈家庄,目光一定会盯在李家庄,李大官人孤掌难鸣,正在要你来守护啊。”
韩伯龙一脸为难之色,萧嘉穗道:“韩兄可是为了那绿林中事吗?”
话一点破,韩伯龙这才道:“是啊,我就是个坐地分赃的,李大哥是清白人家,我怎么能污了他啊。”
扈成沉吟不语,韩伯龙这个顾忌却是真的,那李应清白人户,韩伯龙要是住进去,那日后就说不清楚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应却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的时候,目光在厅里几个下人的身上扫过,萧嘉穗对这些事情明白,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那些下人鱼贯而去,等人都走净了之后,李应才收住笑声,压低了声音向韩伯龙:“伯龙,你们吾山的盐是在‘隆升盐栈’拿得吧?你每次拿二百份,分出去一百二十份,然后自己独销八十份,对吗?”
韩伯龙惊异的看着李应,这里李应说得是私盐的买卖,他虽然是坐地分赃的,但是这私盐也还是有得沾手。
韩伯龙惊异的叫道:“大哥,你家里世代积蓄,怎么要做这样的险事啊?”
李应道:“这买卖不单我做,就是祝家也在做,只有扈家,老太公一直耕读传家,对大郎管得比较严,而大郎和两位小娘子又不是那样奢华的人,更很少和江湖中人来往,所以才能支撑得下来,我在江湖上有那点薄名,来往的人情太多,家里的田地收成本就不足,偏偏这几年什么青苗钱、身丁钱都征到二十年之后去了,天候又不好,收成欠得历害,我又不忍心强收那些庄户的收成,只能拿出自己家的钱来填补……。”说到这里李应苦笑不休,不再向下说了。
扈成知道,扈老太公是官身,祝朝奉是捐过官,只有李应是自己考的武举,但是武举没有免税的权利,所以扈祝两家不必交的税钱,李应都要交,这才让这位大官人不得不铤而走险。
扈成醒来之后,曾经细细调查过祝家,知道这祝朝奉不但有三个儿子,还有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庶女嫁给他东平府兵马都监‘花面熊’韩奎为贵妾,祝家几次花钱,让韩奎一直留在东平府,护着他们家,而另一个嫡女则嫁给了濮州范县大地主曹洪为正妻,而这个曹洪就专做各种走私买卖,‘三打祝家庄’之后,曹家贩盐的事漏出去,曹洪逃走河北,投了田虎。
扈成沉思片刻道:“大官人,你和祝家做这样的买卖,就等于把性命交在祝家之手,我看还不如和韩大官人一起呢。”
坐中几个人哈哈大笑,李应摆手道:“那本事我是干不来。”随后道:“我也知道和祝家做这个买卖无异于与虎谋皮,所以我正在一点点的收拢这买卖,我想着韩兄弟要是来了,我开一家商行,明着从北地贩牛羊回来,暗着贩马。”
韩伯龙一拍桌子叫道:“好!我们搬回来与你同住,咱们就做这个买卖!”
李应道:“我在你这里说,就是有拉你入伙的意思,只是我不知道,老太公会不会同意。”
扈成道:“瞒着他就是了。”说完怪笑一声,道:“我爹爹一向安稳,可是他却不知道,要想灾祸不上门,不是自己奉公守法,而是贼不生心,我们和祝家已经生了间隙,日后他们少不了寻我们的错处,没有实力,就只能是等着人杀上门来了。”
李应击掌道:“大郎说得甚好,不如这样,我们就在这里定一个‘四义商行’分成四股,我、韩贤弟、大郎、萧圣僧咱们四人各自一股,专走北线,你们看如何?”
韩伯龙道:“不要‘四义’却是‘五义’。”几个人一起向他看去,韩伯龙道:“我那里的买卖暂时不能放下,你们两个不好出头做这商户掌柜,只能由萧圣僧为做掌柜,应付明面的买卖,但是向北走,贩马匹也好,贩牛羊也罢,还要有一个识得牲口的人,才能行动,不然想要运回来都难。”
韩伯龙道:“我爹爹在北地贩马的时候,有一位老伙计,号‘紫髯伯’名叫:皇甫端,此人少年时被人掳到了北边,学了一身识兽辩马,医牛治羊的本事,更有一手好武功,擅使一个独门的兵器叫‘套马鞭竿’可长可短,可硬可软,十分的了得,而且他会说六国话,北地诸家无不通晓,有他做我们的相马师傅,就不会吃亏了,更方便的是,他就在我家,我回去和他一说就成。”
当下几个商议,李应、韩伯龙、扈成三个出本钱,而萧嘉穗占一份身股,还余出一份身股给了皇甫端,名字就叫‘五义商号’写明专走河北一路,由李应去申请入榷场交易的资格,商量妥当之后,四个人都举杯为誓,同时同退,但有二心,天诛地灭。
第二天韩伯龙匆匆起来,回吾山去搬家,而扈成就在家里调了一笔钱出来,给了李应,这事却是让他站在前台为主,只是扈家活动的银钱不多,调了这笔就有些紧张了,好在扈老太公把家交给了扈成,不然先救武松,后开商号,这两笔银子他都没处掏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