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司还有事，让北川送你去学校吧。”

肖诺似乎并不惊讶，甚至没有反对，说完就上车离开了，沈清越觉得事情顺利的有点不可思议。

其实她也觉得有些对不起肖诺，毕竟他已经做到了她要求的一切，而她却有意的想要逃避。

北川很快过来送她去了学校，他很意外BOSS竟然会同意，可又觉得boss绝对不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

沈清越一到学校就去了图书馆，她拿着书找了个空位坐下，还没几分钟，就听到有人在议论她。

“听说她之所以能够重新回到学校，是因为傍了个大款！”

“这也不奇怪呀，毕竟人家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男人不就喜欢她这样的？”

“也对，要不是因为这张脸，她能把自己卖这么好的价钱才怪了！”

……

“沈清越，还真是你呀？”

有些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头顶上方响起，沈清越没搭理他。

“怎么，不记得我了？”

男人故意凑近沈清越，强迫她看向自己的脸。

“时隔多年，没想到周大少爷都会来图书馆了，真是不容易呀！”

沈清越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说出的话却有些刻薄。

“你懂什么？人总是会变的嘛！”

周凯脸上有些过不去，遥想以前，他可是一方恶霸，图书馆这种地方是永远不会踏进去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每天一有时间就往图书馆里面跑，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哎，听说你被老男人包养了，是不是真的？”

一个大男人却偏偏像一个老娘们似的，格外八卦，沈清越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刚开始听她们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可刚刚我确实看到你从一辆豪车上下来，有些招摇过头了啊！”

“是又怎么样？就像你说的，人都是会变的。”

沈清越回答的格外随意，对于这件事，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只是不愿意说开罢了。

周凯是沈清越为数不多的男性朋友之一，父母都是政府官员，家庭条件是非常不错的，但是自从两年前她退学以后，就再也没有跟以前的任何朋友联系过，也包括周凯。

“依我说你跟赵景沉简直是绝配，两年前赵景沉为了利益选择跟郑舒芸订婚，两年后的你为了利益又选择了被老男人包养，我该怎么说你们才好？”

周凯这话虽是玩笑，可语气中却透着微微不满，大家都是朋友，出事之后沈清越一个人退学离开，不跟他们任何一个人联系，而现在也一样，她宁愿出卖自己的身体，被老男人包养，也不愿意跟他开口，这分明就是不把他当朋友。

“没办法，这就是事实。”沈清越无奈的摊开手，“曾经我以为我可以不靠任何人，可最后才发现，这一切都是虚妄，在这个社会上，没有钱是寸步难行。”

没有人体会过她的绝望，她中途退学出去打工，只有个高中的学历，根本找不到好一点的工作，每天累死累活，却只能拿到一点钱，她跟沈母的吃住都成问题，又哪来的钱帮沈母做手术？

所以最后她才选择了出卖自己，但或许是上天怜悯她，让她遇到了肖诺，不仅母亲的病情有了好转，而她也能够重新回到学校，能够得到今天这一切，她觉得很满足，无论以后还要面对多少麻烦事儿，她也认了。

“那你既然需要钱，为什么不来找我呢？难道我不能帮助你吗，非要让你去做这么下贱的事情？”

周凯有些失控，他本不想发脾气的，可是看到沈清越这个态度，发现她跟以前相比，确实是变了。以前的她清高骄傲，从不向任何恶势力低头，可现在却宁愿与恶势力同流合污，这不是她认识的沈清越。

“周凯，如果你觉得现在的我还配跟你做朋友，那就不要再提这件事情，如果你嫌我脏，嫌我下贱，我们也可以不用做这个朋友。”

沈清越看着他，声音很小，却足以让他听得见，她一直是一个看重情谊的人，而当年之所以选择跟他们断了联系，只是不想让他们受到牵连而已。

周凯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说这种话，一时更是气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我要真嫌你脏，现在就不会坐在这个地方跟你说这么长时间的废话！”

看着他这剑拔弩张的样子，沈清越突然就笑了，这才是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她做了什么事情而远离她，除了骂她一顿之外，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

“笑什么笑？严肃点！”

周凯被她笑得很没面子，脸上一时挂不住，看得出来依旧很生气，沈清越终于开口安抚他：“行了，不要一副我欠你钱没还的样子，过会儿请你吃饭。”

有了台阶下，周凯便也没有太执着，事已至此，他再气也是没用的，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而此时和谐的一幕早已现场直播到了某人的手机上，肖诺盯着视频中有说有笑的两个人，眼睛眯起，却让人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