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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翌日清晨,太阳从东边刚升起来,就听咚咚咚,张寿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自家房门前,房门关着,他就在门口睡了一晚。
细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张寿怀疑自己是撞邪了,可为什么自己会睡在自家房门口呢?如果真撞邪了,自己应该躺在城隍庙,或者说已经被鬼吃了。
外面砸门的声音不断,张寿揉着自己的肩膀,睡了一晚凉地板,肩膀着凉了。
迈步来到大门,大门从里面锁着,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一个四十多一个三十来岁,是之前订棺材的。
“不用了?”张寿本还想着是不得在叫几个人帮忙,一听不用了,问道:“这棺材都订下了,订金也给了,怎么说不用了?”
年轻的这个男人戴着眼镜,应该还有些文化,对张寿说:“不好意思啊张老板,俄奶奶抢救过来了,所以这个棺材先放你这儿,你看成吗?”
做棺材也有些年了,像这种临死的人又救回来的也不是没有,而且当初他们来的时候就说人还没死,只是眼看着不行了。
反正棺材的订金也给了,这棺材就是他们的了,什么时候来拉都行。
“哦,人救回来那自然再好不过了,棺材放我这儿就放我这里吧,那你们二位进来坐会儿。”
三个人客套了几句,这两个人便走了,关上门,张寿心说这事儿闹得,虽说棺材放在那儿不碍事,但是毕竟占地方,而且时间久了风吹雨淋的木头容易腐朽。
心想着抽空叫几个人把那口做好的棺材抬进西厢房去,张寿便往屋里走,但是不等他走到一半,外面又有人敲门,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很急,张寿一听这动静,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定是又有哪家死人了,来买棺材。
转身去开门,门一打开,来人是马建国,张寿心里好奇,马建国的父母都挺硬朗,没听说有恶疾啊。
没等张寿细问,又有几个人过来,一看都是昨天喝酒的朋友,说是过来抬棺材的。
正好有现成的棺材,张寿便让他们抬去了,自己也跟着往胡家走,路上,张寿才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昨晚上,他刚走没多久,马建国也走了,今天一早,马建国去胡胜利家搬桌子,发现胡家大门半开着,走进去一瞧,胡胜利趴在桌子上,本还以为喝多了还没醒,马建国上去一推,胡胜利噗通一声就掉到了地上,两眼只剩下白仁,嘴巴大张,俨然已经是一具尸体。
来到胡家,胡家里外已经挂起了白幔子,村里人都过来了,都好奇,昨天还请大家伙吃喝,今天怎么就死了呢?
有人去把范三爷请来了,范三爷今年有六十多了,专门处理白事,干了一辈子了,谁家死人了都找范三爷料理。
院子靠南边搭起了竹棚子,棺材来之前胡胜利的尸体就放在灵棚里,两条财凳(旧时行白事时,长凳叫做财凳,取多财之意)放一块木板,胡胜利的尸体上盖着白布,脸上盖着一张黄麻纸,等棺材来了之后,几人合力才把胡胜利放进棺材里。
胡家除了胡胜利,只剩下一个又聋又瞎的老爹,到现在胡老爹都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死了。
有范三爷指挥,有人去操办纸扎鼓匠,有人去雇孝子哭丧,女人们拿来白布开始做孝袍子孝帽子,总之就是所有人都帮衬着。
张寿自站在院子里就有些魂不守舍,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而且听马建国的描述,胡胜利的死状好像还很恐怖。
张寿正站在一边愣神,闻言寻声看去,发现是范三爷在叫他,赶忙跑了过来。
范三爷这边刚写完胡胜利的阳状,等张寿过来,自上而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位范三爷脸型瘦长,留着山羊胡,大背头,据说是还给人看命批八字什么的。
被范三爷打量着,张寿浑身不自在,嘿嘿一笑,“三爷,您叫我?”
“嗯,”范三爷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看着张寿的脸说:“我看你六神无主,印堂发黑,你们昨个夜里干什么了?”
一听范三爷这话,张寿脑海里闪过了城隍庙的景象,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没,没干啥呀,就是喝了点酒。”
范三爷捋了捋山羊胡说:“双瞳无光,嘴巴大张,他生前一定是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所以才把他吓得魂飞魄丧。”
张寿整个人都傻了,范三爷干了一辈子了,死人怎么死的打眼一瞧就能看出来,所以绝不会错,难道说,昨个城隍庙里那个戴大尖帽子的鬼,后来出来把胡胜利吓死了?
见张寿不说话,范三爷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说:“死者已矣,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不过,胡胜利这娃死的蹊跷,你的面相又走霉运,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儿。”
想到那个鬼的模样,张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看了范三爷一眼,“三爷,你看我这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破?都说您是活神仙,您看…”
范三爷眼睛撩了一下,咋舌道:“这个事儿啊,难,这样吧,今儿是胡胜利去世头一天,今天晚上你在他灵前守灵,要是有邪祟今晚肯定会来,要是没事,我再想办法帮你去你身上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