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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这么一叫嚷,一直处在待命状态的大内侍卫抽出腰刀,齐齐护到皇上座前,上官宴也上前拦住了秦歌,以对立的姿态,凛着一双墨色的眸子瞧她,“你想做什么。”
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当然是救人要紧,而且今天一路上到刚刚,上官宴的性格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古怪乖戾难相处,秦歌对他拦下自己没有多想,匆匆就要闯过上官宴这个肉盾。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秦歌近身,上官宴一掌送出来,掌风带着强劲的内力便把秦歌击出老远。
上官宴没想到秦歌毫无防备,此时收掌已经来不及,秦歌堪堪滚下玉阶,眼尖的人都看到宴王紧要关头收回攻势,自己挨下反噬,不由都倒吸一口凉气。
但是这大小姐的身子也太不经摔,秦歌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筋骨都被拆开了又重组一遍。
内脏一阵震颤,秦歌一阵猛咳,似乎要将肺都要咳出来,喉间涌出腥甜,她后知后觉抬手一抹,海棠红的宽袖上染了一抹刺目的殷红。
那张巴掌小脸扬起来时,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冷和疏离,上官宴心口微微一滞,只觉得她袖口的猩红十分扎眼。
上官宴神色凝重道:“本王可从未听说过,堂堂将军府千金小姐会医术。”
秦歌道:“你没听说过,不代表我不会,皇上的病情耽搁不得,错过了抢救的黄金时机,在座各位恐怕都要担一个贻误之罪。”
秦歌的气势压过了宴王,也把在场众人说得鸦雀无声,若皇上有个好歹,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若非得有人担责,还不如把这个责任推给这个不怕死的宴王妃。
上官宴早就有所动容,此时终于退让,抬手挥退所有侍卫,让秦歌上前救治。
秦筝看着秦歌,心中恨意越发强烈,提着裙摆冲上前去,大喊道:“宴王!圣上龙体金贵,怎可随意让她……”
上官宴横过长剑,剑尖直指成婉卿的咽喉,他已经丧失了全部耐心。
秦筝没料到上官宴对自己这般冷面无情,眼眶迅速红了一圈,咬着嘴唇忿忿回到席间。
人群想要挤上去,却又被秦歌疏散:“都散开!现在皇上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上官宴不疑有他,十分配合他这位夫人,利落果断地指挥侍卫疏散人群,只留下皇后和项公公近身照顾。
终于等到太医赶来,太医擦了一把虚汗,连连请皇上恕来迟之罪,还说如果没有宴王妃,恐怕圣上撑不到太医赶来。
上官宴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禀报,不经意地瞥了身侧的秦歌一眼,眼底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因为皇上身体不适,皇后也无心继续寿宴,晚宴作罢,各位皇子官员纷纷携女眷离宫,皇上却留下秦歌,说有话要同她说,看出上官宴脸上有担忧之色,皇上笑着也将上官宴一同留下。
二人一起被诏进偏殿,大多数时候都是皇上在和秦歌在说话,上官宴在一旁听。
他们聊的大多是皇上的病,秦歌讲述了许多调理之法和养生之道,这时上官宴才知道,他这个王妃通晓医理,甚至可以说是精通。
二人告退之时,皇上留下上官宴说了一句话:“王妃是福佑之人,你要好好待她。”
秦歌挨了上官宴一掌,现在还记着仇,上了马车,秦歌坐得离他远远的,纤柔的身子软软靠在马车上,马车一颠一颠的,她也跟着一颠一颠的,终于受不住,从胸腔里闷闷咳出来,又被要强地忍回去。
“我们之前并不相识,我知道你娶我是为了什么,王爷母妃低微,母氏一族并不能为王爷提供更多,虽然秦筝更受父亲宠爱,但她始终是姨娘之女,是庶出,而我才是振国将军府嫡女,娶我才会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她空洞地望着轿帘,说出的话却条理深沉,鸦色羽睫凝住不动,像个冷冰冰地瓷娃娃。
上官宴变回那个冷冰冰的宴王:“既然你知道,那么今后便不必扮演什么你我夫妻鹣鲽情深。”
话才说完,秦歌猛地一咳,吐出大口鲜血,上官宴陡然变色,秦歌却嘲弄一笑,胡乱抹去唇畔的血迹,“我不在乎你心里有谁,只希望你记得这一点,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
上官宴有些恼自己生起的恻隐之心,也不顾她挣扎,抓过她的手为她把脉,好在底子不弱,否则……
两个人别扭地僵持了须臾,上官宴忽然喊停了马车,叫来另一匹马,自己策马先行回府。
只言片语也未曾交代,丢下秦歌一个人自己坐马车,看来是真的很讨厌她啊,就连跟她多待一刻也不愿意。
秦歌看人终于走了,紧绷的身心放松下来,一个人独占宽敞的马车,铺在马车上的四层雪狐皮毛又厚又软,夜里升起的寒意和体内受的伤让她不禁往毛毯里缩了缩。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觉得马车变慢了,仿佛一只小船,在水上缓缓漂流,她就在这一叶扁舟上,依偎着温暖,惬意睡去……
因为上官宴特意交代车夫放缓速度,所以等到马车回到府上,已经夜半。
马车到了王府门口,却迟迟还未进府,只剩王妃的贴身丫鬟和车夫在门口不知所措,刚沐浴结束,只披了一件外袍的上官宴见状,不由也来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