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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萧靖然回房后,盯着桌子上的两个包袱,里面的金银细软在油灯下闪动着金属的光泽,里面全是盘缠,还有几件衣裳,这一看就是要出门的人准备的。
他拿起一只朱钗随意把玩,冰凉的玉颈还未生温,被他一丢便碎成两半。
安亭瞧见王爷眉心的缱绻,当他是为王妃的事忧思,便想着宽慰几句。
“王妃之前生在相府,想必是自由惯了,突然拘束起来,有些小性子也是难免的。”
“小性子?她已经嫁进王府,成了我南起王府的王妃,怎可私自出逃?”萧靖然望着碎落两半的玉,两道浓重的眉间蹙起的川字愈发得深,他突然问,“这东西是哪来的?”
安亭看见那块碎了的朱钗,答,“这不是从王妃包袱里拿出来的吗?”
萧靖然重重的说,“我是问,这东西是王妃从相府带来的,还是入府后的赏赐?”
“王妃的嫁妆虽然不丰厚,但一直是由王府库房代为,王妃现在未得实权,想从库房支出东西怕是不容易,想来,这该是王爷赐的。”
接着男人目光盯着书房某处,眼底的浓黑墨色愈发积蕴得深邃,只一眼便能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身上的深底金丝线衣袍在烛光中隐隐浮现几分暗色光芒,“安亭,有人手伸的太长,插手我南起王府的家务事!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别打草惊蛇,把背后那个人引出来。”
“是,王爷。”安亭又问,“那这些东西,是否找个由头还给王妃?”
东西是不必还了,也不知道她平日是怎么梳妆自己的,就是用这些不入眼的东西?
如今局势大动,各方虎视眈眈,王府内还让人埋下了探子,这个王妃又不安分,迟早要出乱子。
“既然边事已定,留康将军在那里也是一样,你马上飞鸽传书,让燕无归回王府。”
萧靖然对着不远处的边关防图出神,如今内忧外患,若是不能在这乱世中博得一席,便要全盘倾覆,因此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不能错。
“兵将刚浴血奋战,正该调养生息,南起境内粮草也吃紧,不宜再举兵,让燕无归回来,盯住阮秋言,别让她出了岔子。”
此刻,萧靖然像个运筹帷幄翻云覆雨的天下之士,自有一脉荡气回肠凛然于身。
未时三刻,阮秋言在房中午睡,院落中一阵嘈杂声将她吵醒,她忙起身。
阮秋言推门而出,院中站了一行人,萧靖然立于众人面前,超脱出尘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萧靖然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她突然觉得周身一寒,心里暗道没好事。
果然听见他淡淡的声音,“王妃昨夜欲携随侍逃出王府,目无规矩,念其是初犯,免罚,不过随侍有不谏之罪,不可免,罚杖责十下。”
一个从武的男人三十板子都能皮开肉绽,伤势深可见骨,一个柔弱女子,十板子下去是要去掉半条命的。
“王爷不可!此事皆是我一人主意,青梅只是个随侍,她的话我怎么会听?你不要打她,要打就打我!”
萧靖然不理会她的请求,而是转头望向已经被人摁住的青梅,“你也等着王妃给你求情吗?”
青梅怎么敢?别说是为阮秋言挨顿板子,就是为阮秋言挨刀子下油锅,她也得抢着上。
话音刚落,青梅已经自己趴在长凳上,一尺多高的朱红色长凳将她的身形衬托的极为纤瘦,鼻息间隐约能嗅到这张长凳上的血腥气,那触目惊心的深红不知道是多少人的鲜血染成。
才挨了不过三下,青梅脸上血色全无,疼昏过去,到了第五下,又生生疼醒。
阮秋言看不下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拦着她的人,蝶影一样扑了过去,趴在青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