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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宋延卿没想到她走路这么快,以为她还要忙碌一会儿才会回来,即使之前是被她所救身子也被看的差不多了,但那是情况特殊,眼下这青天白日的,这等行为还是有些不妥。
他快速的将衣物穿好,然后从慕昭手里接过了药草,打算慢慢整理归类。
慕昭拒绝了他的好意,让他继续躺床上休息,打算帮他烧一点水清洗身体和煎药,但是走到水缸前却发现里面一丝水都没。
她愣了一下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宋延卿,面色苍白眉头紧皱身子虚弱的紧,摇了摇头还是自己找了水桶去河边装了点水回来。
在生火时慕昭没忍住红了眼,这徒手劈柴加上用这旧时的大锅炉烧水让她着实感觉无奈,好在在一个角落里她又找到了一个闲置的小锅,洗了洗用了起来。
慕昭想起了现代社会的天然气,在知晓了便捷生活后又来体验这远古时候的生活方式,对于她而言岂止是心塞能够表达的。
等她一锅水烧好后宋延卿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慕昭站在床旁,默默的观察着他。按理说人在睡梦里应该是放松的状态,可宋延卿他却眉头紧锁,手中的刀也没放下,慕昭替他擦了擦汗将他唤醒。
宋延卿初醒时眼中还待着一丝迷茫,随之便是浓浓的杀意,看见来人是慕昭后便放松了下来最后归于平静,将视线看向了其他地方。
先前便说好了的,所以这会儿宋延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语气间也不像刚才那样扭捏,行为也落落大方。
慕昭装了盆水放在桌上,走到宋延卿身边帮他把衣服脱下,之前慕昭只看的个大概这会儿近距离下看的更加清楚了,那伤口有些已经结痂了但是又硬生生的给拉扯开来,血中带肉,那伤他的人也真是个下死手的。
慕昭有些不解,这人究竟是遭遇了什么,她仔细的将宋延卿伤口上的杂物给清理干净了,然后给他敷上了自己配的草药,那药效果好,但力度大不像药店卖的那些比较温和,一般人应该很难忍受。
但是宋延卿却生生受了下来,没吭声只是流了几滴汗水,在效果过去后慕昭便打算再给他诊一下脉。
慕昭怕他再客气也没在多说什么,专心诊脉,听了一会儿脉象后却看见宋延卿一脸复杂,她抬眼看了看他的伤口,没有异样,所以这人是怎么了。
正奇怪呢,宋延卿突然从牙缝里蹦出句,“恩人,我能先去更衣吗?”
慕昭起先还没反应过来这古代用语,知晓后便立马松手放人去更衣如厕了,她有些尴尬,想必宋延卿也是因为憋不住了才会说的吧。她也忘记了那药有利尿的作用,因为加大了剂量所以药效也更快了些,对于平常人来说也是够折腾的,希望宋延卿不会怪罪于她。
等宋延卿更衣回来,慕昭这边心情也缓和的差不多了,她先前诊脉时发现宋延卿不仅仅是深受重伤,那人怕他不死还给他下了两种毒物。
慕昭打量了下他,见他面色如常便继续说道,“我刚才诊脉发现你身上还有两种毒物,其中一种我能马上治疗,还有一种得我研究后才行。”
宋延卿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点了点头,看他那副淡然的样子,应该是早已知晓自己的病情了。
今日慕昭忙活了一天,先是从那人贩子手中逃脱,后来又因为宋延卿这身伤而忙活,现在她只感觉到身心俱疲。宋延卿在包扎好伤口后被她强迫又躺在了床上休息,慕昭看他睡下后也找了个凳子伏在桌上休息。
等她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屋内点着油灯,宋延卿正在生火做饭,柴木被火吞噬后发出霹雳巴拉的声响,在静谧的屋内显得有些活跃过度。
慕昭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身下的床,看来是宋延卿醒来后发现她在桌上睡着了便把她放了上来。
她感觉到眼睛好了许多,这会儿已经大致能够看清了,灯光下宋延卿的影子朦朦胧胧显得格外好看,慕昭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少年坐在火炉旁边,火光映照在他脸上,有些神秘莫测,他面色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也不像之前那样苍白,红润的厉害。
长发半挽着,慕昭想起了古代男子二十才束发的习俗,所以猜测他应该是没有成年的,不由的多了份怜悯之心。
她以前喜欢那种留着寸头在足球场上踢球的阳光少年,不太欣赏这种抑郁寡欢沉默寡言的类型,可在此刻她却突然领会了宋延卿独特的魅力。
宋延卿的话还是一样简短,他伸手将一只木块塞进了炉下,火苗变的更大了,那股朦胧感消失了许多,慕昭爬起来给自己倒了碗水喝然后又一头倒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这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打算呢,这宋延卿一看就是来这避难的,指定不能在此长居,她得早点另做打算才行。
闻见粥好的差不多了,慕昭便围了过去,她看着那粥咽了咽口水,这宋延卿看上去冷淡,到也挺细心的,知晓大家都有伤,所以专门煮了菜粥好消化。
慕昭已经一天未进食这会儿她是真的饿的慌,好在宋延卿怕她饿了便早早的给她盛了一碗放在桌上晾着,这会儿应该也差不多可以吃了。
慕昭捧着那碗粥吃的不亦乐乎,她抬头打算跟宋延卿说句感谢的话,却发现他正在擦拭他那把刀没有理会自己便将话语收了回去继续吃粥。
慕昭没忍住好奇心,还是开口了,她小心的打量着宋延卿的神色,生怕他一个生气就将她赶出门去。
正在擦刀的宋延卿听后停顿几秒,然后便将刀放到了桌上拿起粥吃了起来,片刻后才说了句,“仇家所致。”
看来他并不想告知慕昭他所经历的那些事,慕昭也不好多问,便老老实实的喝粥,突然想起宋延卿一直叫她恩人,听着也不是很顺耳便纠正了他,让他唤她名字便可。
吃完粥后,慕昭发现一件尴尬的事,宋延卿家太小了,房间内就只有一张床,他们这俩人该怎么睡呢。
似乎是看出了慕昭的想法,宋延卿率先开口道:“慕昭,你睡床吧,我皮糙肉厚睡地下也没事的。”
他说完也不顾慕昭的想法,从柜子里找了件换洗的被子便放在了地上,打起了地铺。
慕昭知道他受伤身体本就不舒服,哪敢让他这般折腾,连忙说自己睡地下,宋延卿不肯,还是慕昭强行从他手中抢过那被盖他才勉强同意。
他叹了口气,合衣躺着床上,油灯的光亮经过折射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光影,让人摸不清他的心思。
慕昭见他睡了拽着被子躺在地上没再接话,她想起曾经做过的一场梦,梦中有一座宅院,里面有许多人,还看见了一蓝衣少年。
虽说时间有些久了记不太清楚那少年的面容,但慕昭有种直觉——梦中那个蓝衣少年应该就是眼前这人,只是从那意气风发到现在这敏感淡漠他又经历了什么。
那府邸是他家吗?当时那般光鲜亮丽,现在怎么沦落到这幅样子了,慕昭有些不解,联想到他身上的伤便不由的在脑海里构思了一出大戏。
床上的宋延卿这时才呼出一口浊气,他翻了个身,眼中一片清明,自家族败落后一直被人追杀,已经好久没像现在这样放松了。
旁人是不能轻易近他身的,可是对于慕昭他却并不反感她的行为,可能是因为她亲手将他从那坑中救出,对他有救命之恩吧。
宋延卿在心中存了要对慕昭报恩的念头,虽然对她的行为感觉奇怪,但也不再怀疑她的为人了,手中捏着的刀也放松了几分,辗转反侧后终于是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