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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没见到老宫,我心情很糟糕,直接溜达着徒步回了公司,等十一点多,我才看到我那量现代车,缓缓驶向了大院。
为啥驾驶座上没有司机,待车停下后,一个纸片人从车里走了出下来。
只见铁牛手里的一百四十块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顿时吓傻了。
铁牛说完,就把钥匙给我了,“快,去广场走一遭吧,今晚上歌舞团来了,说要通宵呢!全是人!你也可以拉一车!”
去周家庄新民区都是三十,进村就是四十,看样子,这铁牛哥应该是拉了两个进小区的,两个进村的。
见我有些惊讶,铁牛哥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道,“呸呸呸,大晚上的,失言了失言了,剩下的时间你拉吧!今天我挣得,可以交差了。”
“诶,我说小胡,你问的话一句一句的都是病句啊!我拉得什么人?我又不是查户口的,一个一个问人家干什么的,什么职业!”
见我这样问,铁牛立马变了脸色,“行啊,小胡,鼻子够灵光啊!我还真拉上了四个酒鬼呢!”
“你?你今天还真是一句一个大霹雳!一句一个大霹雷!不就几个酒鬼吗?咱们的哥安全把乘客送回家就得了呗!不过,也还好,临了临了,一个美女把钥匙掉我车上了,我下车递给她,把她高兴地差点要拥抱我呢!”
美女!钥匙!又是她?是黎洛洛吗?可想到最近和她接触的时候,又感觉她和那晚的不是一个人!
此刻,被铁牛大哥再次送回了周家庄新民村,难道,这都是命!这铁牛哥也要被缠上!
之前还觉得自己无所谓,孤家寡人,什么歪的斜的都不怕,可铁牛哥不同啊,他还有老婆呀,他不能因为这些,就要和我一样,被捆绑上这破事儿啊!我还是劝他早早换车的好。
天亮打卡后,我们各自回去休息了,可中午就被刘赔的电话吵醒了,说是这个季度,我们好运公司再次被评为优秀单位,本次除了每人三百块奖金外,还要搞个小型的聚会庆祝一下,为了不耽误早晚班,特此,在车队后院聚午餐。
饭随便吃一下,主要是把奖励给领了,等我过去的时候,铁牛哥已经吃上了。
往日聚会都是食堂的饭菜,这次看样子刘赔下血本了,都是津洲城内有名的菜系,什么布衣坊的甜菜,宴都的小炒,干锅鸭头,还有回民餐馆的大杂烩,都是硬菜。
“来来来,大家别客气,可劲儿造!别给我省!今天就是高兴!大家尽情吃昂!”
刘赔一个一个的对着大家敬酒,虽然只有他自己拿的是酒,因为我们都还要出车,所以喝的是饮料。
“胡儿,多亏你跑城东啊!现在整个津洲县没有我刘赔的空缺了!全县畅通!”
我尴尬地陪笑着,其实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他现在挣到的荣誉,都是我提心吊胆换来的,想着就来气,窝火。
“刘老板,不敢当啊!这铁牛哥现在也参与了,他可旺财运了!昨天第一次,就坐满了乘客呢!优秀标兵呢!”
王二麻子这样一说,所有人笑得更大声了,这王二麻子,快四十了,但是皮肤黝黑,脸上还有几个青春疙瘩痘,猛一看,倒像个大小伙子,车技一流,就是脾气差,经常被投诉,所以刘赔没给他划分城里的区域,只让他接长线的活,有些去外地的,去周边矿区的,还有包车南下探亲的,也不少挣,今天去了临城的皮革城,中午就回来了,正好赶上饭局。
铁牛哥本想解释,可刘赔一拍他肩膀,根本没让他把话说完,“笑什么!大家就得照着铁牛的意思去干工作!不仅技术硬!还要服务态度好!更要多多拉客!”
刘赔这样一总结,反而落实了‘三陪’的政策!瞬间,大家哑口无言。
看门的罗大爷在外面喊了一嗓子,因为和刘赔有点亲戚关系,所以平时很难见他来这儿上班,但发工资的时候,总能看到他。
只见一个一人多高的落地青铜鼎被抬进了大厅,“来来来,看看上面领导给咱们得奖励!”
我实在不想和这帮阿谀奉承的人们一起溜须拍马,尤其是看到刘赔那洋洋得意的样子,我就浑身长刺儿。
“瞎说什么呢!这鼎在古代可是圣物,从最早人们的烹煮到演变成祈福,祭祀,举行盛典,仪式等大型活动的一个重要的成员,更是一个成功的见证,象征。”
有什么呀,说来说去,不还是个烧烤炉子!看着刘赔那滔滔不绝地嘴脸,还有其他司机师傅们的小鸡啄米似的运动,我消消地退出了人群,本想透透新鲜空气,忽然,后背被人一拍。
王二麻子悄悄对我说道,因为服务这块,他垫底儿,而且基本上,一周,投诉榜上就会有他的名字,所以此刻,他肯定和我一样是个异类。
我俩各自去了相反的方向,没一会儿,这一票演讲家们也回到了酒桌上,大家再次品尝着‘胜利的果实’。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我决定再次去找老宫,这回他可算回来了,还悠哉悠哉地喝着碧螺春,好像知道我要来似的。
我把前几天的紧急刹车事件告诉了他,他竟然没有回复我,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上吊绳儿’,不是我这么形容,而它就是个打着死扣的圆形绳子,另一端甩出去的还挺长,估计挂老式的房梁上肯定绰绰有余,最让我惊讶的是,上面还有点点血迹,真是越看越晦气,越看越别扭。
“把这东西套到宫消舍的门把上,绳子尾部绑在我的门把手上,别整反了。”
“这东西一看就有人用过的?再说了,宫消舍和您是亲兄弟啊!这样一弄,会影响你们关系吗?又和我的改运计划有什么联系吗?”
他见我没接绳子,然后把我手臂轻轻一拽,直接放在了我手里,“你现在已经被脏东西盯上了,是没法摆脱了,只有用移魂法,把你的体息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到时候,脏东西自然会找到替代你的人去做乱,你就可以顺利摆脱了。”
“这也是个办法,可不就伤害到了你得大哥吗?不管是谁,替代了我,我都不能心安哪!”
“五行相克相生,这宫消舍半人半木,那水鬼乃极阴之水,水可生木,到时候,他也许会因为这个脏东西的出现,使自己的修炼更上一个台阶,不会有事的。”
我提着口气,来到了‘供销社’门口,生怕再看到那干枯的树枝手,好在他锁着门,我快速地挂上就跑了。
回到公司里,刘赔挨着铁牛哥在餐桌上涮锅,其他几个白班的还在陪酒,还有白天的一些没收拾的剩菜,几人倒也吃得不亦乐乎。
只见刘赔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了,铁牛哥却只顾着往锅里加肉,几个白班司机也喝得脸红脖子粗了,估计没有挺住诱惑喝了白酒。
这中午刚喝了一场,晚上又来!是要连轴转着喝吗?可真够劲儿啊!我是没那个心情的,即使有,我也没那酒量,于是对着铁牛哥摆摆手道,“你吃着吧,我得出去接单了。”
“瞧不起我是吧?咱们公司这荣誉得来多不容易,这么好机会,你不过来坐坐!整天拉着一张脸,太不懂事儿了。”
看样子他真是喝了不少,舌头都有点打结儿了,我回身看去,有那么多一瞬间,忽然感觉他苍老了不少,虽然今天有奖金,有好吃的,有好喝的,还有大摆件,但此刻,我反而有些同情他了。
虽然表面看上去他从来不操心,不管事儿,可想想这整件事儿以来,他所有的动向要是没有上面的表态,他还能这么顺利进行吗?想到他晚上还要睡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还要和那些腐肉相伴,即使自己有什么想法,但也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呢!他又有什么难处呢,他又在守护什么呢!
见众人眼神也看向了我,我只好吧嗒吧嗒地再回了酒席桌,“刘老板,今天确实是值得让人高兴的一天,上面又是奖金,又是奖励的,可您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既然他有些拉拢我,我也只好象征性地关心他一下了,直接把他手里的酒杯给夺走了。
“呵呵,是啊!是啊,大家都少喝些吧,明天还开车呢!咱们早点结束吧!”
孙师傅看刘赔手里杯子没了,竟然没有发火,于是趁势赶紧让大家都撤了酒杯,毕竟,这一天两场酒,第二天有时候酒劲都下不去,可老板支应的,他们也不好推辞,见我这刺头竟然打破了僵局,也算把大伙儿给‘救了’。
顿时,众人也自由活动起来了,去卫生间的,倒茶水喝的,还有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
大家纷纷赶到了声音来源的地方,大厅的落地鼎那儿,大山已经被吓得跑出去了很远,只见鼎里一直往外冒血,那栗色的檀木托架已经血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