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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孟昭是亲眼看着谢殷鹤杀人的,此时见他说到这个竟然面不改色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谢殷鹤只当没看见,道:“经过初步调查,王舟的死似乎跟那边有关。”
徐慎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孟昭满头雾水的模样,道:“哦,怎么说?”
谢殷鹤道:“在王舟被杀前两天,有人看到他跟户部的曲大仁有过争执。”
兵部侍郎王舟是二皇子的人,户部的曲大仁同样也是,这二人在孟徽在外平定叛乱的时候没少在后方使绊子,就是想借此削弱太子的力量。
谁料偷鸡不成蚀把米,二皇子从来就不是个宽厚的,两个人自然少不了责罚。发生争执估计就是在互相推诿,不想负责,没想到最后倒是便宜了太子这边,这次不仅仅要损失一个兵部侍郎,还要舍去一个户部的钉子。
太子明知故问,“什么样的争执竟然能让曲大人动了杀机,还是在谢府。”
谢殷鹤语气凉飕飕的,道:“那自然是天大的事,两位大人许是之前并没有争执出什么结果,恰好我谢府摆宴将他们两个人都邀请了。他们原本就有纠纷,因为一时激愤而杀人,实属正常。”
这俩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讨论如何栽赃陷害,太子不知道她知道凶手是谢殷鹤也就罢了,谢殷鹤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秉持着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的原则,孟昭由始至终没敢插话,就害怕自己存在感过高被杀人灭口。
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根本没拿她当外人,也了解她不会将事情泄露出去,所以才丝毫不加回避。
“不知孟小姐今日怎会出现在宫里?”三言两语决定完了一个人的生死,谢殷鹤的注意力就又回到了孟昭身上。
孟昭正捡了一颗宫人刚送过来的葡萄吃,冷不丁被这么一点名,不小心就被呛到了。
葡萄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甚是难受,间或有汁水顺着流进去,更增添了几分难受,她赶紧抚着胸口弯腰呛咳,想将卡在嗓子眼里的葡萄咳出来。
孟昭有了助力,终于将葡萄咳了出来,吐在装葡萄皮的碟子里,这才算又活了过来。只是暂时没有力气说话。
徐慎便帮她答道:“今日母后办了一场赏花宴,邀请百官的家眷一同欣赏,她是跟着定北侯夫人来的。”
明明只是很随意的调侃,徐慎不知怎的,竟觉得牙齿有些泛酸。况且孟昭既然已经表明了不愿意的态度,他也没打算做出强人所难的事情,便道:“不过一场普普通通的赏花宴而已,有什么简单不简单的。我出来的时间也有些久了,母后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穗穗你既然不喜热闹,那便在这边多休息休息,等宴席散了,我再叫你母亲过来接你。”
他这么做,就等同于已经给孟昭一个明确的暗示,表示自己并不会强人所难,做出强娶的事情来。孟昭松了口气,笑道:“如此甚好,那太子殿下便放心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穗穗?”谢殷鹤玩味的重复,语气暧昧不已,仿佛在呼唤自己的情人一般,脸上的表情却似笑非笑的,调侃的意味浓厚的不得了。
这表情何其眼熟,就跟在宁国公府,撞见苏家四小姐的奸情的时候一样,孟昭不禁再度想起了那声“好表妹”来,脸上不可抑制的漫上了一层胭脂色的薄红,再加上因为呛咳而出的泪痕犹在,看起来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让人控制不住的就想靠近。
谢殷鹤眼底的促狭更甚,得寸进尺的坐到孟昭身边,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低声唤道:“穗穗?嗯?怎么不应声?”
孟昭瞪了他一眼,嗔怒道:“你这人也忒不知礼数了,女儿家的闺中乳名也是你一个外男随便叫得的?”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便一直是这副张牙舞爪的泼辣模样,谢殷鹤并不怕她,反而觉得她这样自然不做作的姿态可比那些惯喜拿捏姿态的千金小姐要顺眼的多,笑道:“同是外男,怎的太子叫得,我却叫不得?”
孟昭因为自己的母亲孟白氏跟皇后蒋氏的关系,自小跟徐慎亲密惯了,看着徐慎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另一个哥哥,自然也早就习惯了徐慎叫自己的乳名,但谢殷鹤不一样,她跟谢殷鹤可没这么亲密的关系。
谢殷鹤是知道皇后举办这一次赏花宴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的,如今孟昭这般表现,再加上她之前是单独跟徐慎一起在亭子里说话赏花的,怎么看,都只能想到一个结果。谢殷鹤脸上的笑容不知怎的,就突然觉得有些挂不下去了,闷闷的道:“怎的?雀屏中选了?那我岂不是要尊称一声,太子妃娘娘了?”
看他这样模糊焦点,完全不觉得擅自就喊她的乳名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孟昭白了他一眼,说道:“才不是这个原因呢,就算我跟太子没关系,我的乳名也不是你能随便叫的!”
谢殷鹤却紧紧抓着“就算”两个字不放,说道:“就算?看来我是猜中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能喝一杯你们的喜酒呢?”
说到这个,孟昭不由得又想起了她跟太子一起离开的时候,林宝舯的眼神。再加上她这么久了还没找过来,想来是根本就没领会她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沮丧。她耸拉着肩膀,没精打采的道:“你别胡说,没有喜酒。”
谢殷鹤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脸上的笑容重新挂了起来,刨根问底,“怎会没有喜酒呢?”
孟昭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这人脸上的笑容颇为碍眼,怒道:“关你何事!”
可是今天注定不是个舒心的日子,孟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下意识的寻找林宝舯在哪里,心想不管她听不听,但是自己不能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