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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殿内,黎皇高坐龙椅,时有太子黎恒躬身立于侧,待百官入朝,便与他们一同拜俯于地。
“北原一战太子失利,以致我国锐气尽丧。列位爱卿以为朕当如何惩罚太子。”谁曾想黎皇开口直奔主题。
太子跪在那里低着脑袋,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大臣们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出面回应。
“喔?照你这么说,两军对阵时,还要告诉对方自己的兵力部署?简直荒唐!”黎皇微怒。
八皇子面色发苦,他明摆地站出来为太子说情,不懂父皇为何怪他。
由此一遭,许多大臣们就有些不懂皇上的意思了。他上来便拿北原说事,看似并不袒护太子,实际是令群臣为之说情,可偏又责怪八皇子,到底是真想惩罚太子,还是因为八皇子的身份不宜说情,只待他们外姓大臣们相求?
“你们莫不是以为他是太子,朕便有心袒护?”黎皇极为不悦,目光遍扫群臣,最终落在了暮云卿身上,其中似乎暗含了一些难名的意味,“逸王,你觉得太子该如何处置?”
这下全场的焦点瞬间汇集在了那道与这朝堂格格不入的儒雅身影上,太尉和御史大夫对视一眼,暗暗冷笑。
“皇上,太子出师不利,使我军受创,使边关百姓曝于敌军铁骑之下,理应问责。”
暮云卿竟直言太子的弊端,令大皇子的眼皮一跳。而其他官员不少都是目瞪口呆,暗道他狂妄。
在满朝文武都在为太子求情时,他却反其道而行,直呼太子的不是,未免有些不知进退。
“逸王,太子年幼,第一次统御军马难免会有疏漏,如果真的要追究太子的责任,我想身处北原的镇国公难辞其咎,他未能将太子引往胜途,罪责不轻呐。”太尉忽然发难,面带冷色。
“没错,镇国公深知太子是第一次统军,一不在旁辅佐;二不向其道明敌军虚实……呵呵。”
殿外某处,一个身影探头探脑,正是借着夜幕来偷听的玉麟,幸好早朝时只有殿内才有禁卫,否则她根本没机会偷听。
当然她本来是好奇上朝是不是像影视剧中演的那样,看一眼就走的,可看了一会却发现有人将矛头指向了暮云卿,为他捏了把冷汗时又怪他不会说话,为毛只有他一个人强出头说太子的不是。
暮云卿面不改色,凤目一扫群臣,发现不少人面带得色,显然要将他推上绝路。而率先发难的是当朝大员,身份尊崇,他不得不正面回应,“此言差矣。镇国公常镇北原,不单要防备处月各部袭扰我国边陲,还要提防辽东叛党,可谓分身乏术,若强罪其责,不免令人寒心。”
黎皇适时开口道:“逸王言之有理,镇国公为我朝梁柱,岂可怪罪。只是依爱卿之意,太子当如何处置?”
“皇上,太子统兵讨逆是为国分忧,纵逢败绩又何以为异?再者,胜败乃兵家常事,太子能安然身退保全龙脉,已是莫大的功劳。而兵者为战,宝剑尚需磨砺,太子能亲冒矢石淬炼己身,实属不易。臣以为,皇上非但不该怪罪,反而应重加奖赏。”
暮云卿话锋突转,令人有些转不过来。刚才他的意思明明是问责太子,可为何转眼就变了心思。
“好!”黎皇忽然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可见暮云卿一席话正和他的心意。
太子叩首谢恩,待起身后不由的看了一眼那云淡风轻的男人,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你不但保全了黎国龙脉,还为了磨砺自己不惜亲历战火,有此觉悟实乃我黎国之幸。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黎皇面带笑容,语气亲切,显然刚才并不是真的要问罪。
“父皇,儿臣北原失利羞愧难当,哪敢再妄想什么赏赐,此番多亏镇国公及时增援才击破了处月大军,父皇理应褒奖他才对。”
黎恒这一手令暮云卿平和的面上起了一抹讶色,原来太子还知道暮云家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
“好,太子之言甚合朕意。既如此朕便赐镇国公黄金千两,缎五百匹,另外再命人前往北原军中赐上美酒,褒奖大军护卫太子之功。”
太子惨败北原一事就此落幕,而黎皇却未宣布退朝,显然后面还有更紧要的事,因为他看向暮云卿的目光略显怪异。
“皇上,近日千娇坊的活动越发猖獗,甚至在江湖上颁布了十宴珍馐榜。”御史大夫率先开口。
门外,玉麟正在暗赞暮云卿能说会道呢,却不想该来的还是来了。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太尉那些人和暮云家根本就不对路,只怕这一次会抓住十宴珍馐榜大做文章……
“千娇坊邪教历来喜食人肉,尤其是对达官显贵,名门望族之血肉异常垂涎。此番颁布的十宴珍馐榜更是罗列了邪教众最想得到的“美食”,榜首便是逸王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