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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长乐王听说了这件事情,知道边境自顾不限,认为是时候起事了,号召几个郡王跟着自己一起造反。但这些人也是真傻,长乐造反是要当皇帝,可是这些皇子造反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也想当皇帝,这几个人都要当皇帝,恐怕最后还是硬仗要打。
这七国的军队于是迅速的在长乐集结,他们杀了各自的御史官,浩浩荡荡从长乐城出发了,半个月以后,七国军行进到距离平陵一百里的时候就停了。他们的探子已经知道了魏温的军队驻扎的位置,决定隔着三十里驻扎,两军正式对峙。魏温接到了探子的来报,自然是知道他们的军队数目是70万,而自己是50万。
“魏将军,如今叛军的军队是七十万,要不我们找最近的旭翰府和城阙府借调二十万军丁,势力持平也好打一些。”
“如今边境局势暂时稳定,如若现在借调,边境局势恐怕会再次混乱,我们也都知道边境府台军的难处,如今也只能自己顾自己了。”
“在场的镇国将军,镇军将军,上骑都尉,昭武校尉,都是我魏温的过命之友,假如家有老母且无子者,可立时解甲归田,我魏温绝不阻拦,只因敌我力量悬殊,此战胜负未定。”
魏温的声音虽然是青年,却依然热血洪亮,在场的将军和士兵都受到情绪感染,纷纷呼喊:“我等誓死追随将军,人在城在,保卫皇城!”
这些高亢嘹亮的呼喊传到了营帐的外边,虽然别的营帐的将士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跟他们一起呐喊,顿时整个都卫军主大营都响彻着热血男儿的呼喊。
长乐王的七国军在人数上占优势,却发生了意外的状况,那就是这些郡王的封地都在南方,军队舍南逐北,必然会水土不服,而且平陵正值冬日,雪不再下,甚至还有慢慢解冻的趋势,但化雪可比下雪冷多了。
因此这些敌军多产生痢疾和腹泻,严重的还伴随着冻疮,战斗力锐减直接导致末冬至开春这两个月,魏温的都卫军趁着敌军伤病,势如破竹直接杀敌二十万,损耗后方兵十万,但因为人数过多,自己的人也损耗了十万之多。
现在双方的人数都持平到了四十万军,开春以来,日头渐渐暖和,再想有这么好的机会就难多了。
平陵皇城的的后宫里面,现如今容纳着全平陵的皇族女眷,上到太后,妃嫔,太妃,封国太妃,王妃,公主,下到诰命夫人,国公夫人,将军夫人,都在后宫里面。而有爵位的男丁则是和余下的五万宫翊卫整编到一起,编为十万的队伍,在平陵日夜巡视。
但即使这样,皇宫里面的女人也因为战争和皇宫里面的气氛吓着了。尤其是妃嫔,就像死了皇帝似的,哭哭啼啼,没完没了。
“好了,你们哭什么,哀家和皇帝都活得好好的,你们哭成这个样子是想咒死谁?”魏太后听他们这样啼哭两个月,刚刚开始还能安慰少许,赏赐东西。但一听两个月,谁还会有心思不训斥她们,这些妃嫔立时便不哭了,只是一个劲拿着绣帕抽泣。
“报!禀太后,边境陵烨府台战乱已平,各处府君都在重整军队,约还有一个月办便可北上勤王,都卫军今年开春,势如破竹,斩杀敌军三十万!”
“好,好捷报,这才是我盛朝的好男儿,你们都听听,我盛朝国祚绵长,岂是反贼可以覆灭的!”众人听到好消息,纷纷不再哭泣,底下窃窃私语,乱成一片。秦嬷嬷欲言又止,就知道还有消息,就和她进到大殿后面的厢房。
“太后,军使除了这些军报以外,还带了一个消息,郑国公老先生殁了。”
“原本要是有郑老将军在,郑家的人意见还尚且可以统一,如今他殁了,反而局势不明朗,倒不知道西南是什么意思?”
郑老将军将自己的逆子带到军营阵前,就当着军官和将士的面斩杀了郑钧,这郑钧虽然是一时糊涂,却让本来可以结束的军情又延误了两个月。而且是通敌叛国,助纣为虐,那么多人看着,假如不斩,群情难平。
他这样做也是为了给元氏的人看看,我郑钧如今大义灭亲,斩杀亲子,就是想告诉你们,郑钧的账已经完了,就算是要惩罚,也得顾及我郑逊的忠勇和义节。之后,就把自己关在营帐里面不吃不喝,而后大口呕血,挣扎了半日方才咽了气。他老年接连闻噩耗,亲女横死,嫡子通敌,再强大的内心也是支撑不住的。
“可怜郑老将军了,郑钧原本不该死,这是他郑钧在抵命啊,他们郑氏如今一门三条人命都在我元氏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还清。”
这样把,你用皇帝的旨意,让他们来勤王,等战事结束,哀家再挨个论功行赏。秦嬷嬷因此招呼御书舍人在圣旨上写下:
奉皇帝诏,郑氏满门忠烈,且尔等骁勇善战,不愧后族,理应厚嘉,但盛国战酣,此非良时,待战事了解,自当嘉奖,今特命尔等北上勤王,见诏即发,不得有误。
“还有,元煜这个时候估摸已经在去往西南郑家的路上,你让各州郡放行,沿途设置暗卫保护。”
“是,奴婢这就去!”但她们想不到,自己的圣旨被军使拿着,却中途被七国军截获,七国军看这边苦战,难道真的等他们的救兵来打自己。
长乐王虽有意仿冒,可是圣旨可不是谁都可以仿制出来的,于是就找人将后半部分洗去,重新书写:奉皇帝诏,郑氏满门忠烈,但郑钧通敌,有亏皇恩,理应惩处,但盛国战酣,此非良时,今特命郑国公携诸子定兵西南,无招不得出,这就可把圣旨原本的意思改了完全。
果然,等这个圣旨到达西南的时候,就引起了郑国公府的骚乱,“可恨,想我郑氏满门忠烈,不想竟落得通敌叛国下场,真要逼反我不成。”
二公子郑列猛的把圣旨扔到地上,“传我军令,调陵烨,南华,旻献,鹿邑四府军队杀到平陵”小厮正准备去传令,“且慢,二哥息怒,这圣旨有诈。”
“非也,圣旨是真的,旨意却有假。”郑顷比二公子郑列多了一份稳重和成熟,细细解释道。
“此有三处存疑,其一为:这平陵元氏乃是皇族,难道连新裁的圣旨都拿不出手,需要水洗旧旨书写,你看,这圣旨咋一看一模一样,可是细看却不不甚平整,有揉搓水洗之嫌疑。但圣旨一般是放在长筒,遇人方启封。”他扯了扯袖口。
“其二,就是这墨迹的味道不对,我拿出调兵的圣旨一看,果然是不对劲,最近的调兵平乱的圣旨就是徽方墨。出了宫就寻不着,且这墨研磨化开,书写在绢布有兰梅的芳香,但这新旨却气息全无,倒像是民间的土墨。”
“其三就是这旨意,我派去的军使只携带着边境的捷报,我嘱咐他把家父和家兄都殁了的消息口头报给太后,如今这军使不但换了,还带来让家父携诸子定兵的旨意,可知旨早就被人为篡改了。”郑顷胸有成竹得说道,把圣旨卷起来重新递到哥哥手上。
“这最大的错误就是,皇太后是何等聪明,明知自己的平陵处境危急,竟不是调兵勤王,而是待兵西南,哥哥可太记得“高昌郡王。”
“高昌郡王方来西南时,跟我们提过他游历十四府台的事情,看来这不是他个人意思,而是皇太后授意他做的,只是当时爹认为我西南郑氏应当忠于皇上,才对这郡王多有怠慢,如今看来,这高昌郡王是太后所托无疑了。”郑顷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当时设宴款待他时,他屡屡提起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