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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追出去了不久,曲靖远就隐隐约约看见了前面的人影,女子娇小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顾锦辞也感觉到了后面有人想要追她,屏息凝神,略微提高了点速度。然女子的体力及各方面有些不如男子,没过多久,顾锦辞的身形全部暴露在曲靖远的眼中。
刚到了假山,本来再越过几步就是对顾锦辞有利的地形,假山中遮蔽物较多,方便顾锦辞隐匿身形。可就在这时,曲靖远脚下一个箭步,同时伸出右手,堪堪抓住了顾锦辞的肩膀。只不过这时,顾锦辞的身子往左一侧,转过身来。说那时迟那时快曲靖远瞄准了时机正巧扯下了顾锦辞掩面的白纱。
系绳断裂,白纱划过顾锦辞的脸颊落入曲靖远之手,霎时,空气中一片寂静……
沉默许久,曲靖远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走吧,去下面坐着聊,在这假山顶算什么?”
“臣妾恭敬不如从命,这假山顶聊天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万一一会被当做刺客就不好了。”顾锦年叹了口气。
两人轻功都是极好的,轻轻松松便从假山顶来到平地上。对于皇宫中的一切顾锦辞还是十分陌生的,毕竟初入皇宫几日,熟悉还是有限度的。既是如此顾锦辞默默跟在曲靖远的身后。
过了几个转角,来到了一处略显荒凉的地方,周遭落叶纷纷,一看就是许久未曾打扫过的。
顾锦辞也不挑剔,她原就跟着族中长辈习武,自是不似一般人家的大小姐般娇弱。双手拂去石凳上仅留的落叶,落座。
“锦妃就如此之厌恶朕吗?如若不是朕今日追上锦妃,锦妃是准备躲朕到几时?”曲靖远如往常一般清冷的嗓音,但其中夹杂着些许怒气。
顾锦辞福了福身跪了下来,“皇上误会臣妾了,臣妾只是有难言之隐,不见皇上,何谈厌恶一说。”
“哦?有何难言之隐,锦妃既已入宫为后妃,便需遵守后妃之礼,行后妃份内的事。”曲靖远垂在衣袖中的手微微紧握。
顾家女天生就有着顾家人的风骨,即使是女儿身也毫不欠缺。听着这话,顾锦辞从冰冷的青石板上站起,因着曲靖远是坐着的,站起的顾锦辞需埋头看着曲靖远,“臣妾已有中意之人,为妃也不是臣妾能做主的,可想让臣妾服侍皇上,臣妾做不到。”
“既是如此,那便请锦妃回宫吧,朕不会再来了。日后锦妃如若想做什么,只要是不危机朕的江山之事,朕便不会过问,如若有损山河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了。”顾锦辞字字如矶般扎入曲靖远的心中,曲靖远不禁有些自嘲。
曲靖远看着顾锦辞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些黯然神伤。独自一人在这人烟稀少而且荒凉的地方踱步,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犹如在为曲靖远哭泣,洒下了些小水滴……落在曲靖远身上,才察觉到。
冒雨回了寝殿,次日清晨李清苑不知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一大早就叫婢女准备了些做糕点之物。只是简单梳妆后就带着贴身丫鬟进了厨房,待了好一阵。
李清苑初入宫中,与曲靖远接触不深,靠着父亲给她讲的一些关于曲靖远的事情,也摸不准曲靖远的爱好,思索了许久才决定做什么。既然摸不准还是做自己最拿手的吧,那比先学一种来得稳妥,不易搞砸,说不定还真能博得曲靖远的欢心。李清苑心中浮想联翩,不禁想到了一会将要发生的事。
李清苑过来时,曲靖远刚刚下朝回到殿内,“劳烦公公禀报一声。”
“小主请吧。”太监甩了甩搭在手肘间的佛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李清苑为了使自己在曲靖远心中看起来更加娇美可人,还特意撩了撩裙摆,“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嫔妾亲手做了糕点,希望皇上能尝尝嫔妾的手艺。”
李清苑眼里闪过一抹阴狠,捏了捏裙摆,但语气还是故作撒娇般,“嫔妾就知是锦妃姐姐蛊惑了皇上,不知锦妃姐姐怎么能让皇上如此对待嫔妾。”
“嫔妾自知不如锦妃姐姐,可……嫔妾也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姐…姐…她不能如此自私啊。”高门大宅的女子从小便深谙其道,一个个都是演戏的好手。
“出去,锦妃再不济也身居高位,岂是你可议论的。亏得丞相告诉朕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却不成想如此哭哭啼啼惹人烦。”曲靖远听着李清苑的话心中更加烦躁了,一股怒气也压制不住了。
一路上,李清苑的脸上都是阴晴不定的,连带着旁边的宫婢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这个主子不高兴,自己被收拾。
回到和禧宫后,李清苑坐在木椅上,纤细的手却因用力的抓着扶手导致青筋泛起。
坐了许久,心还是不能平静……李清苑叫簌和取来笔墨纸砚,说要给爹爹写信。
洁白的宣纸摆放在桌上,李清苑提笔又放下,重复多次,洁白的宣纸上已经有星星点点的墨渍。撕毁了不知多少张,才终于写下了几排簪花小楷。
不知是李清苑本就对顾锦辞不满,还是因为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竟越写越流畅,不知不觉间竟然写了好几页纸。最后落笔的瞬间用了极重的力道,仿佛这纸张就是顾锦辞,要将她穿透似的。
簌和将宣纸摆在一旁,准备晾干了墨渍装好给丞相大人送去。细瞧了一下,这字的力道与平时并不一样,用力皆是参差不齐的,簌和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小姐总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