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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气氛霎时变得尴尬起来,张墨客进退两难,迟迟不语。张溪来再怎么闷头闷脑,这次也察觉到哪里不对。
“爹,顾叔叔。”张溪来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觉得……我……可能是误会,是认错人了。”
顾长安听罢,却爽朗一笑,连连摆手。然而他话未说出口,忽然瞥见门外有一人缓缓走来,便没有继续说。
顾锦辞绕过屏风,看了一眼屋里坐着的几个人,朝张墨客行了礼。她哂然一笑,转而看向张溪来的目光却凌冽了几分。
虽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然而看着屋里摆着的大小箱子盒子,也明白了。即便如此,她却还是故作诧异问道:“张叔叔,您这是做什么?昨日的事已翻篇,不用如此多礼的。”
张墨客干咳了一声,反手推了一把张溪来。张溪来愣头愣脑站起身,把他老子预先让自己背下来的东西,完完整整背了一遍。
那些深刻的话岂是这纨绔子弟能说出来的,顾锦辞早就听出了问题,却没有点明。
张溪来背完,张墨客脸上早就没了光。他迫不及待站起身,作揖行礼,而后便道:“这些薄礼不足挂齿,顾老爷多担待。我回去了,定然好好教训犬子!”
她终于正色看着张墨客,转身坐在了顾长安身旁的位置。良久,她才漫不经心启唇:“如此说来,我同张家,倒算是有些渊源。”
“不敢当。”张墨客重新坐了下来,徐徐吐出一口气,“若是知道顾姑娘是吴仙人徒弟,我说什么都不会让犬子做出这种蠢事来。吴仙人名声在外,纵然同我们张家有什么瓜葛,也是百年前之事,不足挂齿。”
话说到此处,顾长安心里已经明了。他有些忧心忡忡看了顾锦辞一眼,顾锦辞朝他微微颔首,并不解释。
“还望张老爷对晚辈多加管教。”顾锦辞悠然开口,“不知若昨日令郎招惹的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张老爷对令郎所作所为是否会如今日一般愤慨。”
公然被一个晚辈,且是女子说教,张墨客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若有人给他一股力,那压着的东西就要喷涌而出。
送走张墨客,回到屋里,顾长安再压抑不住心中的疑问。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什么,但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正在逼近。
顾锦辞摆弄着顾长安养的花花草草,听见他叫自己,才抬起头,目不转睛看着顾长安。
“张家那混小子到底做了什么?”顾长安坐在她身边,焦急询问。但不等顾锦辞开口,却更着急扶着她的双臂,“听那语气,好像是什么严重的事?你可有伤到哪。”
顾锦辞缓缓站起身,在顾长安眼里,这么久没有相见她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然而同样让他担心的,连他自己也越来越搞不懂顾锦辞了。
“没事,父亲不必牵挂。无非是纨绔子弟想轻薄女子那一出戏码,不过他碰到的是我就是了。”顾锦辞云淡风轻带过昨天发生的种种事。
迎着顾长安错愕的目光,她神色逐渐凝滞,“恐怕张家早不是之前的张家了。”
这沉重的表情不过片刻,顾锦辞转而轻笑起来,“说是赔罪,却不肯放下架子,我只好替他们领罪了。”
张溪来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了衣服。侍女系系带的时候有意无意用指尖触碰张溪来的腰,但这小少爷这次却没有挑逗回去,反而厌恶地推开了她。
“别烦本少爷,烦得很。”张溪来嫌弃地看了一眼侍女,撩起衣服坐在凳子上。
侍女眼睛睁大了许多,往前走了两步蹲在张溪来面前,柔声问道:“少爷,您今儿个怎么了?”
“少爷恕罪,少爷不想见我,我这就走。”侍女说着,信步往外走。然而走了没两三步,猛地被冲出来的张溪来撞到在了地上。
在屋里徘徊许久,终于瞥见张溪来魂不守舍地踱了回来,连忙去扶。
好在他这次没推开自己,侍女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还没落下,张溪来突然站直了身子,着了魔一样往外冲。
茅厕门口,张溪来噼里啪啦拍着茅房的木门,声色凄厉喊道:“爹,爹!你什么时候好啊!”
张溪来捂着腹部,在门口踱来踱去。侍女哪见过这样的张溪来,捂着嘴傻愣愣站在一边。她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一步,忽然看到张溪来又站直了身子。
他如同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表情扭曲了起来,捧着肚子缓缓蹲了下去。
借着明灭的烛火和月光,侍女看到他素白的里衣上沾了什么污浊的东西,瞬间别过脸干呕起来。
清晨她伏在踏上翻阅书卷,婢女来奉茶,随口说道:“小姐现在名声,恐怕已经传遍京城了。”
“我今早出门采集,听见许多人都在谈论小姐。”婢女像说家常事一样,漫不经心地说着。半晌,她突然抬起头,“小姐,消息为何传的如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