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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斟酌再三,念在他是为了自己安全着想,一片好意,她也不好太拂他的面子,毕竟,他是沈栖迟的兄长。
得到她的应允,沈栖流趁热打铁:“那…弟妹可去一旁的亭内小坐片刻,也好让那丫头好寻些。”
云舒取出手帕掖了下额头,“也好,我也累了,还要烦大哥作陪,实在失礼。”
出来许久她也真的累了,五月的阳光不烧人却并不十分温柔,在外头站的久,也会有些发晕。
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凉亭,坐怀杏花疏影,偏临斜水清浅,还有阵阵花香簇拥而来,真真是极好的一个地方,若能寻得良辰在这品茶弹琴,附庸风雅,实乃人生一大乐趣。
才步入凉亭远眺杏林,云舒就不由得感叹道,能让自己发现这样的世外桃源,不算白来一回。
沈栖流附和道:“远观有远观之妙,亵玩却有亵玩之趣,弟妹觉得身临其境有何不好吗?”
“呵…”她寻了个位置坐下,“身临其境没什么不好,奈何世上本有许多事是命中注定的,有时未必能随自己的意愿…”
女子微微叹气,眉间隐有愁容,嘴角却随风飞扬:“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身不由己之事…”
他明白云舒话中有话,却不知她所指何事,眼前的佳人虽脸上带笑,但是言语中处处透着些许失落,这种情感不强烈,甚至可有可无,可你总是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并不自在。
“好好的乘凉赏花,莫要想那些糟心之事,远观也好,亵玩也罢,只在你自己心中所想。”
距她不远处坐下,眼神撇到杏林中心,与云舒所看是同一处,口中说着她不太明白的话,云舒心思细,若她想懂,也不是难事,若她不想懂,说的再明白也是徒劳无功。
云舒望着他轻笑,又转过脸看向纷飞杏影,清冷的眸子写着生人勿近。
“我宁愿远观,也不会轻易深陷其中,因我这鄙薄之躯能力有限,容不得事事周全。”
沈栖流关切,柔声安慰:“我虽不知你所指何事,只是任何时候都不必太早放弃啊…”
“大哥此话差了,自古以来女子命运单一,生来便注定…不放弃又能如何?于我,只能尽力不被卷进这权欲横流中,自保为上…”
亭中的男子有些语塞,并非不知她的意思,该如何作答才是他为难的地方。
男子复又勾起唇角:“你说的极对,有些事确实无能为力,只是你既已与小迟婚配,也不认为他可以维护你吗?”
“他?”云舒自嘲一笑,“他就如孩子一般没轻没重,自顾不暇,我又怎会奢望从他身上寻到依靠?”
想起昨日晚上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她就一阵恶寒,这么个年纪了还控制不住自己酒醉后的仪态,随意便如尸体到处横躺,着实不成气侯,沈安士说的不错,若将沈家托付在沈栖迟身上,那便是真的家门无望。
沈栖流站起身,闻得云舒这般评价自己的亲弟,他也不恼,小迟的言行他怎么不清楚,早就习以为常了。
“大哥真会说笑,他对我无意,怎会在乎我的想法,只怕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评价吧。”
云舒想到那个混蛋就头痛,拂了下额头,却发现自己额头的温度不太正常,没等她想下去,沈栖流却后她一步发现了她的异样。
他看到的云舒双颊浅红,面色有些发白,不好看,他急忙上前道:“弟妹,你神色不太好,是否身子不适?”
“这可怎么好,要去请女医来瞧瞧才行。”云舒见他颇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神态,眼中关切之色溢于言表,必定是认为女儿家身子娇贵,弱不禁风,所以小痛小病也当个大事来看吧。
“大哥过虑了,许是婚礼礼节繁琐,太过冗长,夜里也没有休息好,才闹的小病,今日休息好就行了,不必劳动女医。”
言罢,云舒见男子面上隐有几分尴尬,随后突兀的清了清嗓子,来缓解这空气突然安静,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再云舒身上停留,这是何意啊?
沈栖流又假装清嗓,转身坐到圆桌边的石凳上,着手开始倒茶:“并没有,我只是高兴小迟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饮酒过量夜半呕吐不止,就差躺在自己的呕吐物上就寝了,如今想来都觉得恶心,这也叫长大?云舒承认,他品性不坏,并非大恶之人,只是能在酒后说出“救命啊…”这种言语,实在让人难以恭维,活脱脱就是个毛头小子。
又是一阵恶寒,面上嫌弃:“你会这么想,是因为没瞧见他昨日夜里的模样,真真叫人难忘…”
桌边喝茶的男子听完这话,惊的叫他把口中的茶水给吐了出来,真是出乎意料,他猝不及防,也有些许茶水倒灌进喉,随即呛咳出声。
云舒见状,忙站起身,快步上前去,将腰间的手绢取出,递给沈栖流来掖去口边的茶水,一边还用手为他轻拍背部,算作是顺气了。
她真是冷汗淋淋,这家里的男人是怎么回事,沈安士动不动就呛咳,这也勉强理解,毕竟年纪大了反应会迟钝些,况且也要顾及到,是被沈栖迟给气的,可是这沈栖流搞什么鬼,好好喝喝茶也能呛到,二十好几的人就开始随他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