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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云舒见这个丫头生的还算清秀,尤其她一双弯弯柳叶眉夺人眼球,细细长长的倒为她增色了不少。
她尴尬的不是云舒阻止她画眉的动作,而是尴尬云舒天生一副好皮囊,美中不足便是这双秀眉,若能稍稍弥补岂不是十全十美了,偏偏她还不要,这倒让她难以理解了,成人之美没有错,尴尬的是你要成人之美,那人却满口拒绝。
敏柔绾好了发髻,也只稍加点缀,比起那些花枝招展珠翠满头的少妇,不知要好上多少个档次,“以后小姐…少夫人的梳妆打扮都由我来就行。”
云舒见她语塞片刻而后又改口,才发现敏柔这丫头一直都是唤的自己小姐,无奈出嫁从夫,自然是以“少夫人”这个称呼为优先了,而在这陌生的相府内,更要在言语上知分寸。
一切梳洗完毕后,敏柔替云舒更上了一件嫣红色为底,寒梅刺绣图案为装点的绸缎罗裙,比之方才从头到脚一片白的中衣来看,这一水穿身上,倒似另有一片韵味,真真应了那句“浓妆淡抹总相宜”。
云舒不爱艳色,只是她知道婚后一日需向公婆问好侍奉用茶,故要穿的艳丽才合规矩,敏柔更这一件,大抵也是这个意思。
转过身去,她发现那个带头的嬷嬷正在整理床榻,但是又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前前后后几次,也没下来,最后她眼尖撇到床脚时,面上浮现笑容,且这笑容里夹杂着云舒看不懂的情绪。
之见她伸长手从床脚那里取出一块四角见方的白色布绢,然后欣喜的揣在了衣袖中,回头便大声说道,话中的笑纹藏不住,都在脸上:“恭喜少爷少夫人恩爱长久,早生贵子!”
直到她看见嬷嬷将袖子中的布绢置于那个原本空着的托盘内时,她才明白其中原委,那个托盘不就是她方才进来的时候端着的吗。
绢上一点红,这会子看来挺刺目的,她更多的是疑惑,昨夜她与沈栖迟分床而眠,断没有逾越亲近,怎会有元红可落?
不可能,断断不可能,她全身一切感觉都正常,绝没有与什么人亲密过,只是那东西是从何而来?那嬷嬷恭贺的话分明是认定她和沈栖迟已行夫妻之礼,这时候上前去说她并未与君共眠,那才是极为愚蠢的举动,只是这般误会,以后怕是有口说不清了。
她是个聪明人,既来之则安之,若是没有那点红,恐怕自己此刻已被千刀万剐抓进牢笼了,旁人才不管她是否真的与沈栖迟床上恩爱,只会断言她婚前不贞,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回少夫人,少爷卯时便起了,说是您…您昨夜太劳累,吩咐我们晚些再来伺候。”
当然劳累了,把那么大一个“死人”从门口拖至床榻边,有多累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明白,听嬷嬷话中的意思和面上表情,是此“劳累”非彼“劳累”啊。
沈安士已坐在高堂椅上,口中絮叨,对着沈栖迟在说着什么,而沈栖迟已褪去昨夜凌乱的衣物,换上了一件淡紫色连云锦为料,银线织就作镶边的长袍,仔细一看上头还绣着莲花图案,腰间玉带约有三指宽,在衣物外围缠绕,腰身挺拔显而易见,下头还挂了些香囊玉佩,锦袍的前摆很长几乎要将鞋面盖住,那是因为他正低头俯身听着父亲的“教导”。
见到云舒过来,沈安士立马换上一副笑容,这笑容中充满了对云舒的慈爱,与方才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云舒从敏柔手中接过茶水,膝盖微曲,与他二人行礼,“舒儿见过夫君,见过父亲大人,愿父亲大人福寿安康。”随后便将茶水敬与沈安士,面上不卑不亢,从容淡定。
沈栖迟闻得话语,眼睛一斜,撇看云舒,这一看不要紧,心却着实快进了几秒,本是无意斜视,再来却已经移不开眼睛了,这是他第一次正眼见到云舒,就已被她极为清澈透亮的秋瞳所吸引,无谓美貌,只是那一双眸,足以掩盖任何不可方物,她淡定,冷静,从容悠远,遗世独立,就如同春雨下错了季候,温暖湿润,令人意外,更令人不得不喜爱。
沈安士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对这个儿媳妇是说不出的满意,这般贤良淑德言语得体的女子,嫁给他儿子,简直就是他暴遣天物。
“舒儿有心了,昨日大婚为父不便打扰你们,今日挂心,想问问你在府中住的可还习惯?”
没有意识到身侧考究的眼神,只专心应答沈安士的话:“劳父亲操心,儿媳一切都好。”
“呵呵…那便好,如今你是迟儿的妻子,这个混球素来不让我省心,总是冒冒失失,不成体统,往后得空可要烦你了。”
沈栖迟未曾想到父亲会这样说自己,难免脸面挂不住,尤其是云舒还在场,这就更加使他尴尬无比,平日这种话听得多了也惯了,可是今日怎么,这般不自在?
再转头亲切的对着云舒唠家常,仿佛云舒才是他的孩子,而沈栖迟是个不受重视的养子
“舒儿啊,这个迟儿从小没了母亲,他被我纵坏了,不成器侯,所以日后若有什么失礼之处,你还要多担待…”
这话听的当真舒坦,他真是越看云舒越喜欢,总忍不住要多闲话两句:“迟儿没规矩,你平日里与他相处不必拘束,若他有得罪,但凡打骂也无妨…”
听自己的父亲将自己贬的一文不值,还许这小妮子能打骂之权,他怎么能忍?难不成她能越过自己的母亲去不成?可是父亲面前他不得不得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