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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海面沉浮,纵使崔锦东水性极好,但平日里只在泳池或温泉,哪里体会过大自然的力量?踩着水搜寻了好久,才看见远处已经几近力竭的女人。
她被浪冲的远远偏离了船身,正努力朝这边游过来,但是已经力不从心。
崔锦东皱着眉斥了一句,让她保存体力等待他的救援,一边奋力赶过去。
两人的手终于在水下相触,崔锦东的头发被打湿,但眼睛却亮得犹如漆黑夜里的星辰,轻声安慰,“不要怕,跟着我拉你的方向游。”
许是吊桥效应,又许是他的声音太过魅惑,听到这样一声之后,慕容夏的心尖居然跟着颤了颤,没有反抗地点点头。
虽是第一次配合,但两人竟然罕见的默契,很快便游回了船只附近。
游轮一侧,崔锦东单手托着慕容夏的腰肢,将她送上扶梯,随即自己也跟上。
崔锦东看了一眼几步开外的女人,她已经冻得瑟缩成一团,娇小的身子发着抖,手里却还是紧紧攥着那方手巾,仿佛这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她的连衣裙被打湿,因着有安全裤的庇护,所以不至于走光,但身体玲珑的曲线还是被贴身的衣物勾勒无余。
崔锦东轻轻咳了一声,把目光转移开来,下巴抬起,指向她手里的那张手巾,“什么东西,你这么不要命?”
慕容夏懒懒地掀起眼皮,无波无澜的眸子瞥了他一眼,这次倒是没直接无视他,只是话依然不多,“母亲的。”
她必须承认,他比起其他公子哥来是有不同之处,至少不愿意漠视她的生命——她和傅海交往的时候,对方只知道从她身上索取,却从未想过付出。
脑海里对他的印象稍有改观,但慕容夏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仍是不想同他讲话。
崔锦东在她抬眸的一瞬,竟有种惊艳的感觉。她明眸虽然藏在眼镜背后,但仍然遮挡不住那清澈没有杂质的目光。
他哂笑了一下,把语气放得轻松,“原来是母亲的东西……我的确赔不起,抱歉。”
慕容夏平静地摇摇头,表示没有怪他,淡淡道了谢,便想要回房间。
“对了,”崔锦东突然想起自己跟出来的目的,打算从另一个角度切入,“不知道小姐介不介意,告诉我名字?”
慕容夏垂下眼眸,卷长的睫毛如同一只休憩的蝴蝶,在眼窝处投下浅浅的阴影,“慕容夏。”
她声音算不得非常清脆,但却带着一股特有的清冷,仿佛淙淙的流水,很动听。
“慕容夏?”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很意外,“好名字……不过,你不姓郑?”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崔锦东一时语塞,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涌了上来,将人缓缓浸在里面。
他的目光犹如一张网,将她的背影拢在里面,好半天才记得自我介绍,“我是崔锦东。”
睨到他有些空茫的神色,她有些奇怪,但最终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
崔锦东从背后叫住了她,“外面宾客太多,你这样出去,怕是不太好。”
的确,她始终是郑家的女儿,虽然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多,但这样衣衫不整地出去,终究有失体统。
脑海里计量了一下对策,男人儒雅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仿佛早就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我的休息室毗邻甲板,如果慕容小姐不嫌弃的话,可以先跟我过去,把衣服吹干。”
偌大的休息室内,慕容夏光着脚丫坐在沙发上吹着热风空调,目光在室内逡巡一圈,小腿无意识地在半空荡了荡,心里疑惑。
这船上的休息室大小都相差不离,就连父亲自己的都比这一间小,更遑论她的,只有这间屋子的三分之一左右。
这次寿宴,流程都是由父亲一手操办,而这个男人被安排在这样安静奢华的房间,不可能是偶然……能让父亲如此重视,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房间门“咔哒”一声,慕容夏以为是去找干衣服的崔锦东去而复返,转头去看,却不是。
这个白色西装男人是崔锦东的特助,名叫乔正。她被崔锦东抱进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他从这里出去。见到他们的时候,乔正明显吃了一惊,脸上显出几分错愕。
虽然他现在早已恢复了平静,但一看到他的脸,慕容夏就会反射性地想起崔锦东宽厚温暖的胸膛。
以前和傅海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抱过她,是以她一直都不知道,男人的怀抱原来可以这么有安全感。
心跳的节奏快起来,她低下头,拽住自己的裙摆绞了绞,埋怨自己不争气的腿。在海里的时候不抽筋,偏偏在上岸之后,走不了路,只能被崔锦东抱过来。
她一向好强,不习惯向人求助,却接二连三地接受了他的好意……慕容夏心想,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乔正目不斜视,只当没有看到她的尴尬,把一双干净的拖鞋放在慕容夏面前,“慕容小姐,这是老板嘱咐我送来的。”
跟在崔锦东身边多年,他早就明白老板的事情不能多问,所以就算向来不近女色的老板此次亲手带回来一个女人,他也只是短暂的讶异,并没有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