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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长街上汇聚的水洼,被马蹄踩得飞溅开来,青影甩了甩缰绳,拉着马车的马嘶鸣一声,跑得更卖力了。
青影略微憋屈的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道,“主子,您说的罚罚,肯定只是说说而已吧。”
马车里铺满了绒毛衾被,萧夙倚卧在上面,稍有回暖的体温让他苍白的脸颊浮现了一丝血色。
“青影,我何时有过说说就算了的?你明天回谷里喂蛇,顺便换蓝语回来。”
“呜呜……”青影往自己嘴巴上拍了两巴掌,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不管自己的属下在内心如何悲鸣,萧夙垂下眼睑思索,半晌后才道,“青影,你觉得陆锦年的人怎么样?”
“主子是问依暖姑娘?”青影皱眉道,“从武功来看,并不高强,隐匿技术也不好,轻功却很卓绝,性子较为张扬,不够稳重,不堪大用。”
“恩,不够稳重,不堪大用,看样子你应该对我的决定没什么意见了。”
青影意识到萧夙是在评价自己,面上一苦,“主子是在意陆大小姐?”
局势目前还很平静,在该来的到来之前,他想与这个有趣的女子多接触接触,没想到所有的邀请都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陆锦年比他想象中还要警惕,她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既然最后无论朝纲国局都要乱,那么多拉一个人下水,让它们乱得更彻底又何妨?
大将军府门前,朱红的门柱被雨水冲刷得越发鲜艳起来,只是干净的台阶上被丢满了如大蒜、萝卜、红薯诸如此类的农作物。
一个布衣老汉头戴斗笠,将包袱丢在一边,气哼哼的恰着腰,对着大将军府的正门,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大将军府的下人手拿水火棍,秉承着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面色为难的看着老汉,“老头儿,我们夫人说,我们大将军府没有什么乡下的农夫亲戚,让您老快走,您老也别为难我们做下人的,趁天色还早,找个躲雨的地方休息好不好?”
“好个屁!”老汉声如罄钟,吼声如雷贯耳,“陆墨亭那个龟孙子呢!快给老夫滚出来。”
陆锦年和依暖刚走近大门口,就看见这么一幕,盯着老汉看了半天,终于认出来人是谁了,有些激动的跑了过去,喊道,“爷爷!”
老汉闻声望去,也激动的笑了起来,“锦儿,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陆锦年没接茬往下唠,看着遍地的农作物,以及凶神恶煞的下人们,挑了挑眉,“爷爷,走,随孙女进去,安顿休息好了再聊天。”
老汉撇了撇嘴,“就怕这大将军府的门槛太高进不去,老夫养了三十多年的好儿子!”
“爷爷,我爹都在军营里住一个多月了,现在掌家的是姨娘沈氏。”
陆锦年叹了口气,心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看向下人们的眼神都带着不善,“你们是让开,还是让开,还是让开。”
下人们面面相觑,对着陆锦年,手里的水火棍又握紧了几分,“大小姐,是夫人说不让进去的……”
“原来如此,”陆锦年漂亮的狐狸眼微眯,盯着这几个人,“你们的长相,我记住了,依暖,开路。”
依暖合上雨伞,跳上台阶,以伞做剑,往人群中横扫过去,下人们猝不及防,摔倒一地。
陆锦年搀扶着老汉,往大将军府内走,末了还回望了众位倒地不起的人一眼,语气悠然道,“本小姐记性可好的很,以后你们见了我最后滚远点,否则见一次打一次,到时候身上的伤,只会比现在重哦。”
陆锦年的院子虽然比不上沈氏的院子面积大、装修华丽,但该有的东西都有,干净的空房不少,倒也不怕没地方住,就是老汉看了很是不满,拍着自家孙女的肩膀叹气。
“锦儿啊,你看你堂堂大将军府的嫡女,衣食住行都不如她一个姨娘两个庶女的,你爹爹就是个糟心的货,当年我怎么没打死他算了。”
陆锦年抽抽嘴角,“爷爷,庶女也是您孙女,我爹是您亲儿子,而且是朝廷命官,打死他可是要被抓了处斩的。”
当朝大将军的亲爹,陆锦年的亲爷爷陆荆辉,是明轩国前任的大将军,年近七旬,已离官致仕多年。
大将军的职位并不世袭,她爹陆墨亭没有靠陆荆辉的任何关系人脉,是在兵营里从小兵做起,一路拼搏上来的,恰逢陆荆辉卸任,刚好补上了大将军的缺位。
陆家草根出身,在祖居村子里有一亩良田,一直一夫一妻一脉单传,到了陆荆辉这代,自顾自的跑到了兵营上了战场,摸爬滚打到了大将军的位子,娶一娇妻,育有两子,自此,陆家从祖起的独苗传说被打破。
大儿子陆墨亭从武,紧跟父亲步伐官至大将军,二儿子陆墨笙从文,像极了陆荆辉的妻子,官至鸿胪寺少卿。
陆荆辉开始,对这个继承了自己衣钵的大儿子还是很看好的,直到陆墨亭不声不响的纳了沈氏为妾,气得正妻离家出走。
不过就算父子两人闹掰,陆荆辉也仍是很骄傲的觉得,陆墨亭行军的那一套颇有他的遗风……
陆荆辉致仕后直接谢绝了两个儿子的养老请求,回到祖居地,开辟菜园,种点庄稼,马上就要到播种的时候了,这时候跑过来,让陆锦年着实意外了一把。
而且最近匈奴来使啊,就算陆锦年没亲眼见过,也听说过,陆荆辉从戎时连斩匈奴几员大将,看匈奴人就没顺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