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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她微微点头,又诧异地看着闫木青,不明白他为何又从珍溪那里拿回来。
“额娘曾经说过,物赠于人换回来的是人心,这才是这件物真正的价值所在,我只希望,额娘没有选错人!”
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轰然崩塌,她一直觉得做的对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有些茫然。
如果有一天,她辜负了静妃娘娘和他的信任,那她心里的某个地方,还依旧会那么亮,那么温暖吗?
犹豫再三,岳紫月才缓缓挪动脚步走至闫木青的身边,正要伸手取回镯子,闫木青突然伸手握住了岳紫月冰凉的手,另一只手拿起镯子,一点一点为岳紫月戴上,直至戴到纤细的手腕,她的皮肤感觉到沁凉,闫木青才放开手,面色如常地往书案方向去了。
直待队伍走远,七皇子转身进府,雨中的闫宇年才默默转身,一旁的罗亦上前轻声道,“主子,用不用派人盯着!”
目光落在远处,雨水已经冲刷了刚刚的印迹,只有满地的泥泞。闫宇年凝神思索,只轻声嘱咐,“派青鹰去,你吩咐他只需跟岳紫月接应就可,万不要打草惊蛇!”
进入七皇子府邸,闫宇年刚刚将伞立在门框,听到闫远萧颇为沉重地问,“六哥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四哥的额娘刚刚去逝,不看别的,就看我们从小一起玩大的情份,也不该!”
“那静妃就该害死你的额娘吗?曾经,你额娘与她情同姐妹……”闫宇年的目光落在闫远萧的脸上,见他一脸的疼痛,深深叹息一声,“七弟,既然你已经身处事外,就不要再管这些事情了,你只记得六哥对你好,这就够了!”
“可是,我不愿意看到你们……”提到自己的额娘,七皇子眉头微皱,当年的事情尽管他并不知晓前因后果,但每每提到此事,四皇子也从未有过多的辩驳。
闫宇年走至七皇子的身边,拂平他肩膀处的褶皱,“好了,现在你已经晋升为西贤王,当下要紧之事,还是操心一下自己的终生大事!”
房间里一直寂静,闫远萧知道多说无益,只负手踱出房间,“六哥先坐,我去瞧瞧他们预备了什么吃的!”
一双目光如闪电穿透雨幕,远远地睥睨着苍茫的天地之间,仿佛,他是运筹帷幄的王者,只需要轻轻挥手,天下的一切就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闫木青发丧的人马到达安南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点,也因为大雨不停,所以发丧的人马就在安南郊外的一家农户歇脚,灵杦放在院外临时搭建的棚子里。
珍溪颇为不满,“哥哥,你可以让额娘的灵杦放在更好的地方!”她的目光落在院子里齐整的四间平房,对闫木青这样的做法并不赞同。
闫木青走过去摸了摸灵杦,用十分轻的声音说,“额娘生前一直说想看看郊外的景象,她喜欢山水,更喜欢广阔的蓝天,现在既然已经出宫,就让她尽情的看看这山河!”
远处的河山已泛幽绿,大片大片的松柏形成林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浩淼之意。远远望去,面前的一切仿佛就是画家笔下鬼斧神工的水墨画,而雨幕又为其增添了许多的意味,就仿佛深深的惆怅荡漾在山谷林间,久久不愿散去。
在这之前,岳紫月并不觉得自己有如此好的领悟,可以看懂这样的意境,但每每看到闫木青举止投足间的忧郁,不知觉间,已被浸染。
“好吧!”珍溪听闫木青如此说,也不再说过多的辩驳,回头看到岳紫月就站在附近,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须臾奔向刚刚出门的赛瑶公主,“公主,外面雨寒,不如回房间呆着!”
“说好了不叫公主,我比你大,叫我姐姐就好!”赛瑶拍拍珍溪的手,瞧到岳紫月的眸子,也不加理睬,只是拉着珍溪走到闫木青的身边,“时间还早,不如赛瑶陪着四皇子走走!”
一直沉默不语的闫木青深吸一口气,掩去脸上的悲伤,吩咐薛超,“拿几把伞来,我和赛瑶公主四下走走!”
薛超应言转身,不一会儿就取出几把素色的油纸伞,想必是临走时就备好的。
这到是在岳紫月的意料之外,说实话,几乎所有的人都把她当作是打不死的小强,不仅脸皮超厚而且生命力顽强,岳紫月多少已经习惯了没人理会的处境。
“啊,好,一起走走!”岳紫月应了,忙屁颠颠地跑到闫木青的身边,不顾珍溪和赛瑶的冷眼,站到了他们的身后。
闫木青走到薛超身边拿了一把伞,珍溪和赛瑶各拿一把,轮到岳紫月的时候雨伞已经没有了。
薛超一脸无辜地看着岳紫月,“岳紫月真是抱歉,临走时只带了这几把伞!”
超级的谎话,岳紫月挑着眉看着薛超,认识他许久,没料到他说谎话竟然也不脸红?
雨打在闫木青撑开的伞上,发出“普拉普拉”的声响,岳紫月求救似地望着闫木青,却听到他幽幽地说,“我们走吧!”
“不是,我还没有伞啦!”岳紫月冲着走出几步远的闫木青跺脚,闫木青冷冷地说,“你可以选择不去!”
不去就不去,岳紫月赌气,回头看到身后除了薛超,就是静妃的灵柩,当然还有那些赶路赶到疲乏,已经挤在房子里酣睡的护卫。
“等等我,等等我吧!”岳紫月后背发虚,她忙扯开腿追上闫木青,试图挤到闫木青的伞下,不料珍溪和赛瑶像是把关的将军,将闫木青十分严密地挤在中间。
岳紫月试图跟在闫木青的脚后,雨伞上滑下的雨珠尽数流到了岳紫月的后颈里,她只好忍着寒冷悄然退到了几步开外。
一路上,山水再好,岳紫月也没有心情去欣赏了,不仅被淋了个透湿,而且一路上都没有人跟她说话。
珍溪和赛瑶说话的声音也十分的低沉,能听到的岳指可数,岳紫月一脸懊丧,早知道如此,到不如守着静妃的灵柩,好歹还能为静妃亡魂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