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对不起。”白若溪连忙道。

厉慎行没理会她的对不起，只道：“里面的人怎么样？”

果然是对厉慎行很重要的人，怪不得她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已经……”

话语刚开头，旁侧就传来一道女声，“首长，你放心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手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中间出了点小差错。”

林晓燕话语说到一半目光转向白若溪。

“还好手术成功了。”

厉慎行冷淡地看着她，“小差错？”

“是啊。”林晓燕神色中浮现出几丝得意，“应该是白医生经验不多，所以太紧张，出现了差错。”

厉慎行垂眸看着白若溪。

她口罩已经摘下来了，但是因为长久的佩戴。白皙的面颊上有两道红痕，格外的吸引人目光。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正微微揉着太阳穴。

好似林晓燕的话她都没听见。

“处理的不错。”与此同时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

林晓燕面色微变，她转头看着一边取手套一边朝外走的徐文博。要知道她是刻意让厉慎行对白若溪的印象差掉，徐文博这句话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首长好。”瞥见厉慎行，徐文博立刻行了个军礼。

厉慎行微微颔首。

“你的资料一会儿送到我办公室。”徐文博垂眸看着白若溪，“手术没什么问题，你的抉择也没错，不错。”

白若溪抬眸，轻笑点点头。

林晓燕见状阴阳怪气地道：“徐主任夸你，你也不站起来。”

“真是一点军区的规矩都不懂，军人怎么能像你这样……”

“好了。”徐文博打断林晓燕道，“这个手术的消耗很大，累了也很正常。”

话落他看向白若溪，“去报告之后就休息，今天给你一天假。”

“谢谢。”白若溪起身应道。

掩在袖子里的手有些发酸，取子弹时需要避开周围的细小血管。操作十分严苛，一台手术下来，比解决十个训练有素的绑匪还要困难。

“手术的过程，明天我还要和你聊聊。”徐文博话落完又道，“谢也不必，你今天越级参与手术，虽然结果是好的，但还是乱了规矩。”

“明天交一份报告上来。”

白若溪皱了下眉头，细微的表情被厉慎行捕捉到，他眸光微动，片刻后启唇道：“这次功过相抵，不必了。”

白若溪和林晓燕同时诧异地看向厉慎行。

只可惜他面上根本没有任何情绪。

“首长，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好。”林晓燕瞥了眼白若溪，轻声道，“我看她没什么严谨性，今早迟到就不说了，对上级也很不尊重，这样是不是太纵容了……”

“纵容她……”

厉慎行冷眼看向她。

他周身的血腥气息有如阎罗王附体，浑身带着肃杀之意。林晓燕不觉浑身一抖，自觉自己像是被死神盯住了一样。

“早上我和她一起来的。”

短短一句话让林晓燕面色刷白。

“白医生有句话说的很好，没有慈悲之心的人不配做医生。”厉慎行垂眸看着林晓燕，“自请降三级。”

林晓燕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厉慎行。

降三级，那岂不是比白若溪的职位还要低。

“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厉慎行声线更冷。

恍惚有种战场之上，只余下林晓燕和他对峙的感觉。林晓燕浑身抖得厉害，嘴唇不停的颤抖着，许久才道：“我知道了。”

话落她快步朝外走去。

白若溪抬眸看着厉慎行，正想开口，厉慎行的手先一步抓住她手腕。

“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