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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在白箬轻与白曛瑶和谐温馨的话着家常的时候,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午时。
“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一些事要告诉你。”白曛瑶温柔的拂去落在白箬轻发间的花叶,目光异常坚韧的说道。
白箬轻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看着姐姐神情严肃,仿佛要讲述一件很是紧要的事情似的,不由得也微微坐直了身子,疑惑道:“姐姐今日进宫不是来探望妹妹的吗,还有何事,是妹妹能帮得上什么忙的吗?”
“今年开春,晋地遭逢春旱,使得大片庄田里的粮苗纷纷枯死,百姓也因此难以生计,皇上派尹尚书全权治理此事,尚书大人去了之后,又是拨款赈灾,又是巧施良计,最后是圆满的将此事了结了。”
“但前几天,父亲得了消息,说其实灾情并未得以疏解,尚书大人去了之后,倒是有所作为了,但是拨款赈灾,却是闻所未闻,尚书大人来了之后,百姓们倒是喝了几天官府的稀粥,但后来不仅稀粥没了,官府还经常广收杂税,故意抬升粮价,大肆敛财,所以事情发展至今,至使晋地民怨沸腾,已成鼎沸之势。”
白箬轻心下翻转几番,心里大概明白了为何秦俞近来对尹尚书如此厌恶,但仅凭此事如何能扳倒他,届时他若一口咬死是地方官不作为,视百姓之命如草芥,趁着天灾收刮民脂民膏,与他无关,谁又能名正言顺的将帽子扣在他头上?
“姐姐说的妹妹都明白,但是若非要将这事扯到尹尚书身上怕是有些难办,且不说他背后有丞相撑腰,就是真的出了乱子,他也可以说是地方官吏贪污了钱财,与他没有干系。”
白曛瑶赞许的看着白箬轻,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是啊,若这么说是无凭无据,但有人要给我们送来证据了。”
白曛瑶端起面前的阳羡茶浅饮着,润了润有些干渴的喉咙,展颜赞道:“好茶,这特供的阳羡雪芽就是好喝,气香味醇,唇齿留香。”
白箬轻本来还在苦苦思索着这件事情的始末,和其中关节,冷不丁听见白曛瑶这番话语,不由得无奈的笑着抚了抚额头,觉得额角有点疼:“姐姐若是喜欢,那等会姐姐用完午膳要出宫回府的时候,妹妹就让春琴给你包一些带回去喝。”
“甚好,甚好,反正你也不懂喝茶,除了茉莉花茶之外,再好的茶放你这,都是暴殄天物。”白曛瑶无情的嘲笑着自家妹妹道。
白箬轻也不与她争辩,好脾气的顺着她道:“是啊,是啊,妹妹乃是一介粗俗之人,品茶论道这种高深之事,肤浅如我,又怎敢企及,所以姐姐还是先别谈茶了,还是说说晋地旱灾的后续吧。”
白曛瑶轻笑,点了点白箬轻挺直的秀鼻,悠悠道:“京城五十里外的渃治山上,有一伙流匪,经常抢夺过路人的钱财,让官府异常头疼,近日京兆尹终于将其抓获,你猜怎么着?”
“呵呵,这群流匪可真是胆大包天,什么人的东西都敢抢,他们那时刚刚劫了晋地府尹为巴结尹尚书筹备的寿礼,且不论那些古玩字画,单是那几箱白银就足足有三万两之多,你说要是让皇上知道,晋地暴民渐起,皆是因尚书大人为了一己私利,中饱私囊之故,以陛下的性子,能就这么姑息他吗?”白曛瑶面色冷沉的说着,目光里充斥着不加掩饰的怒意。
白箬轻淡淡笑着说:“看姐姐成竹在胸的模样,想必是已经与父亲谋划好了,应如何展开此事,以更好的给尹尚书迎头暴击了?”
白箬轻见她如此,也静静的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茶香:“呵呵,看姐姐运筹帷幄的模样,那此事便是已有安排了,真好,那我这个愚笨的妹妹,便静候佳音,待事成之后,只管坐享其成就好了。”
他念着白箬轻近日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因此愈发兴起不吃药的想法,便想着去祈云殿和她一起用午膳,顺便盯着她吃药。
于是,他便带着一脸脸压都压不住的愉悦表情,吩咐邹悬道:“摆驾祈云殿吧。”
春琴被白曛瑶训斥之后,便在殿外与一些小宫女们,闷闷不乐的守着门。
秦俞看见白箬轻的贴身侍婢在外守门,疑惑道:“你怎么不去近前服侍你家娘娘,却跑来这里守门来了?”
春琴垂着头,恭敬的说道:“回陛下,是净萝郡主今日进宫来探望娘娘,奴婢方才言行无状惹得郡主不悦,所以便退了出来。”
这几天事物繁忙,他倒是忘了前些日子净萝郡主说有了身孕,想要来宫里探望白箬轻的事儿了。
“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你们姐妹俩怎么还在聊,还没话完家常?”秦俞朗笑着看向合欢树下正在闲聊的姐妹俩问道。
“与姐姐许久未见,这一聊竟也忘了时辰,让皇上见笑了。”白箬轻淡笑着望着秦俞,白皙的脸蛋薄施粉黛,看着愈加美艷了。
秦俞摆了摆手,缓步走到树下:“无妨,是朕不好,打扰了你们姐妹二人的小聚。”
“皇上言重了,您是九五至尊,如何能向后宫嫔妃与外臣之妇屈尊降贵呢?”白曛瑶站在树下,弱柳扶风似的姿态,看着秦俞,微笑回道。
“郡主按理说也算是朕的妹妹,不必如此客套,行以臣妇之礼,倒显得太过生分了。”秦俞撩起衣摆,搂过白箬轻,自然的坐在她旁边的主位上,语气温和的对着白曛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