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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她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喜欢上赵沉的,姐姐在家备婚时?,嘴里说的都是赵沉如何雄姿英发,如何驰骋疆场。
那时的姐姐,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未来夫君,那个少年将军如何的英勇善战,如何的令人赞不绝口,她满脸幸福的模样,令人艳羡不已。
可是,等她嫁给赵沉的半年后,她再回来省亲小住时,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那举止安稳的有些麻木的模样,再不复当初的活泼明媚。
而赵沉南下守边之时,他们成亲才不过俩月,正值新婚燕尔,浓情蜜意之际。
虽然姐姐没说什么,满口只赞叹他忠君爱国,乃一代良将,她应该毫无怨言的支持他的这番举动。
但其实她知道,姐姐很伤心,却又不知他到底为何如此冷淡的对待她,只能说着这些话来蒙蔽自己。
她看着姐姐那般境遇,深知一切都源自于自己,她与赵沉的私情,让无辜的姐姐备受煎熬,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她,却假惺惺的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只能苍白无力的用话语安慰着,无计可施。
让她感受着她所爱之人,爱着旁人,而她却只能在一旁忍受着他对自己这样的折磨,以及对别的女人无所掩饰的爱意。
但是,宫里管事的大太监和嬷嬷却也没人敢克扣她的日常份例,毕竟谁都知道,皇上此次并不是真的厌弃了她。
她之前受伤的葱葱玉指痊愈之后疤痕累累,看着也着实令人心惊,但她巧妙的用绣了兰花的素色轻纱做成指纱,不仅遮住了受了伤的手掌。而举止之间,反倒还添了一种别样的风情。
又加上她收敛了些之前娇纵任性的小性子,使得原本就对她受伤的手有些心疼的秦俞,更加怜惜了。
因为一般只有贵妃以上品级的皇妃,才能佩戴东珠,而她不过一介三品嫔妃,便被皇上破例赐用,这是连白箬轻最得圣心的时候都及不上的宠爱。
六宫之中的妃子贵人,甚至是皇后,对于蓉妃这烈火烹油般的盛宠,也无人置喙些什么,表面上虽是其乐融融一派清平祥和的气氛,但心中大都明白皇上此举的深意,所以见她春风得意,一扫之前满腔怨气的模样,心底也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
按例,她不得不去皇后那里给她请安,若找借口推脱不去的话,那她这已经由御医精心照看着,休养了几个月的身子,着实是于理不合了。
待春琴为她佩戴上最后一支白玉蝴蝶纹的步摇后,白箬轻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轻轻叹息道:“春琴啊,慢慢来,不过是去给皇后姐姐请安罢了,栖凤宫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何必如此紧张,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春琴严谨的将她身上那件碧青色绣着祥云水波纹的宫装穿好,并在腰封处系上同色的芙蓉香囊。
听到白箬轻的话,她一脸凝重的回道:“以前都是红豆姐姐为您准备这些大小事宜,奴婢只在一旁学着,这还是第一次做。皇后娘娘一向对您苛刻,万一奴婢有哪些地方没做好,让她挑出您的错处,失了规矩,岂不是又要害得您被她变着法的羞辱。”
明明她对于言玉枝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言玉枝她明明是这宫中最不可一世的女人了。
不仅得到了所有后宫女子想要登上的,那至高无上的凤尊之位,还得到了这贵为天下之主的秦俞的心,为何还要对自己这个跳梁小丑忌惮不已呢?
幼时两人一起玩闹,无论两人一起干些什么出格的事情,被说不懂规矩的只有她,还有为什么言玉枝明明和她很要好,有时,却还是会与其他人一起作弄她。
但是,二人那时始终一起,矛盾虽有,但是也不能磨灭她们自小一起玩闹的感情。
而如今言玉枝这么针对她,甚至完全不顾及往日情分的模样,真是令她心寒不已。
白箬轻闻声回过神来,看着满脸担忧的春琴和紫云,莞尔笑道:“无事,今天这身装扮很是素静,想必这回皇后娘娘也挑不出什么错处了,多亏春琴你了,我也能省去一顿教诲。”
刚过辰时,白箬轻便由紫云与春琴两人随侍着,往皇后所居的栖凤宫中行去。
春末连着下了好几场雨,春花尽数凋落,御花园里的夏花已经渐次开放,仿佛先前春花从盛到败的景象从未出现在人眼前过。
此刻两人在一干宫女侍监的拥簇下,坐在御花园里的秀月小亭中品茗赏花。
而一向冷清的秀月小亭也因此热闹了起来,欢声笑语一片,令人侧目。
更是毫不掩饰的传到了不远处,正步履翩翩走来的白箬轻几人耳中。
白箬轻静静听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一颗心也是沉沉的,没有什么起伏。
她此先自然也听说了尹蓉儿烈火烹油般的盛宠,如今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觉得如何。
但是要去栖凤宫,免不了要路过他们那里,这种情势之下倒是免不了有些尴尬了。
毕竟白箬轻明面上是纵猫伤了尹蓉儿的人,又是大家都一清二楚的,皇上最爱的宠妃,此番见面,很是惹人注目。
春琴面有忧色:“娘娘,皇上和蓉妃娘娘在秀月小亭那里赏花,要不我们等他们离开以后再走?”
拢在宽大衣袖中的玉手,轻轻磨挲着腕子上的珊瑚手钏,静默了一会儿方悠悠说道:“不用,左右不过是行个礼的事情,皇上正和他的爱妃浓情蜜意,哪会有功夫去管别人。”
一旁的紫云一直没说话,表情仍是木木的,但望着白箬轻的目光中却是含着几分心疼。
他一边对着身前美貌的女人说着一些不知内容的低语,一边将那花戴在一脸娇羞甜笑的女人鬓间。
白箬轻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有些刺痛,脚下的步子也微微停滞了一下。
秦俞看见走在花径里一袭青色衣裙的白箬轻,搂着怀里的尹蓉儿的手不由得有些僵硬,同时心里也在期待着白箬轻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于是他便轻笑着搂紧了怀里的女人,眸子却紧紧盯着白箬轻的脸,朗声道:“静妃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白箬轻亦看着他,神色和往日一般平静,眉目之间,是如无波而冷淡的湖面一样沉寂。
白箬轻浅笑着,福身行礼道:“臣妾给陛下请安,臣妾没什么事,本也不愿打扰您与蓉妃妹妹此番雅兴的,只是臣妾的禁足之罚已解,于礼是要去皇后姐姐那里请安,可巧遇见皇上与蓉妃妹妹在此赏花,便循例来向陛下您问好,若是有所打扰,还望陛下和妹妹不要怪罪才好。”
秦俞微微颔首,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尹蓉儿:“嗯,还好,不算打扰,蓉儿你说呢。”
秦俞抬眸又看向她,可是她仍然是一副仪态端庄,波澜不惊的模样,心里有些怒意。
他其实在隐隐期待着,她看见自己宠爱别人,面上会有些许触动,可她却只浅笑着望着他们,神色大度而从容,仿佛一点都不介意。
尹蓉儿目光阴阴的看着白箬轻,一身绯色宫装和发间的蔷薇甚是相配。
只见她娇俏的冲白箬轻笑道:“既然这样,那妹妹就不留静妃姐姐在此赏花了,前几日皇后姐姐还念叨,说不知道姐姐你的身子好了没有,长久不见,心里怪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