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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我头靠在床头,有一茬没一茬地想心事,就连爷爷是什么时候进门的都不知道。
“来,怀祖,把这碗面条吃了。”我鼻子灵,一闻便知道爷爷做的是我最喜欢吃的葱油拌面,可我这会儿一点食欲也没有,葱油的味道更是让我一阵反胃,差点扶着床沿吐了出来。
我想准是那天被高老板带着在羞女峰上蹿下颠得颠出后遗症了。我以前听大人说起过,小孩子磕着碰着脑袋就容易脑震荡,我想这应该就是脑震荡的症状,说不定失明也是后遗症之一。
不过我不敢再往深了想,而且只要一想到高老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我已然是个瞎子,所以看不见爷爷脸上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里不难听出感慨:“那高老板确实是妖,和他一起过来的那个小伙子的死就是他的手笔。想要找到羞女的宝藏必须要用活人的血献祭,他便直接把那小伙子杀了,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不是谁的血都可以用来献祭的。你秀娟姐姐变成那副模样也都是拜他所赐,真是造孽啊。”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只是再次从人嘴里听到秀娟姐姐的名字,心里还是不免一阵抽痛,很久后才问了一句:“他是怎么死的?”
我明明记得他已经把装有宝藏的木匣子拿到手了,按照电影或是电视剧里的发展,他应该立马变成大boss才是,再不济也会功力精进不少。拿了宝藏反而变成了弱鸡,这话说出去应该没人会信吧。
“他是怎么死的爷爷倒也不清楚,我赶到的时候就见他蜷缩在一角不住抽搐,浑身都在往外冒血水,像是有某个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将他的灵与肉分离开来。”
要不是因为高老板,我也不可能小小年纪就成了个瞎子,当然是对他恨得牙痒痒,自然是不可能因为他凄惨的死i法生出半分同情来。我只是听着爷爷说起当时的情形,觉得非常不解。
爷爷说完就又开始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把屋子里抽得烟雾缭绕,像是失火了一样。
他临出门又把盛着葱油面的碗硬塞进我手里,带着厚重老茧的掌心一下一下地抚过我的脸颊。我知道爷爷是在担心我,便牵起嘴角勉强一笑,胡乱地扒拉了一口面条就往嘴里送。
我觉得舌尖发着涩,根本尝不出面条的味道,等爷爷一出门就把碗放到了一边。
我又开始斜靠在床上发呆,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听觉好像变得异常灵敏起来,我听见墙角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声,不像是老鼠。屏气凝神听了会儿,那声音正一点点向着自己靠近,最后在床边停住了。
“小胖,是不是你又回来了?”除了小胖,我想不出还有谁会来关心我这个伤残人士,我想了想,装出一副豁达开朗的模样道,“好啦,不用安慰我了,我没事。”
只是说着说着舌尖便尝到了一丝苦涩,原来是我刚才说话的时候眼泪不由自主淌了下来,顺着脸颊流进了嘴里。
我顿时窘迫得无以复加,只想把脸埋进被子里,或者挖个地洞直接钻进去,然而我既没来得及扯被子,也没来得及挖地道,一道童稚而又陌生的女声就先传了过来。
“为什么要哭?”听声音像是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嗓音算不上甜美。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眼泪也忘了擦,不解地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女孩却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一般,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要哭?”
我为什么要哭?因为我难过,因为我的眼泪不值钱,行了吧?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就这么说了出来。若是换作其他人,一听这话便知道是我故意说的赌气话,可这小女孩也不知道是天生缺心眼,还是脑子缺根弦,在听完我的话后居然愣了愣,回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这不是赤裸裸的嘲讽是什么?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干笑了两声,眼睛却又有点发酸。
一听这话我的火气蹭蹭直往上冒,我什么时候笑了?干笑那能算是笑么?不过我已经连说话的兴致都没了,凭着印象一指门的方向道:“赶紧滚,打哪来的滚哪去。”
原本以为来个人能陪着我说会儿话,没成想却是个脑子不灵清的话题终结者。
女孩可能是被我粗暴的态度吓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问道:“怎么滚?你可以教教我么?”
“不能!”我发现自己跟她可能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索性把被子一拉盖过了头顶,开始装死。
我躺倒在床上大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依旧分不清白天黑夜,只知道窗外的风呜呜作响,像极了高老板把我带去羞女峰的那天。可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倒也不是因为那晚的事变得有多勇敢,只是因为我现在的心态就是破罐子破摔。
后面的几天爷爷找了我们这一带的赤脚医生来给我看病,那医生一会儿拿个听诊器在我心口听来听去,一会儿又装模作样地替我把个脉,真可谓是中西合璧,双管齐下。
然而一通检查下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给我开了点消炎片和镇定的药物就算是完事了。我照着那医生开的药吃了几天,眼睛没治好,倒是开始上吐下泻起来,最严重的时候一天往厕所跑了十几趟,蹲坑的力气都没了。
爷爷见我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忙问邻居借了辆拖拉机,连夜把我送到了县城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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