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对周羽没什么好印象，不过看着姜望舒的面子，也没给人家摆脸色。姜望舒起头，聊起最近的娱乐新闻，女人八卦是天性，气氛很快热络起来，凌凌甚至主动跟周羽说起了话，这么一聊，凌凌对周羽的成见也就没那么深了。

三人骑到一半去凉亭里休息，凌凌喝口水道，“我昨天在商场碰见大哥了。”

姜望舒顿了顿问，“然后呢？”

“大哥说今天去济西，在商场给阿姨买衣服，还是我帮着选的呢。”

周羽问，“是不是上次我喝醉了遇见的那个？”

凌凌纳闷儿，看向姜望舒，“大哥见过她？”

姜望舒点点头，“那你昨天怎么不跟我说？”

“我以为你知道呢。”凌凌瘪瘪嘴，“你看大哥多好啊，每次回去都惦记着阿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阿姨的亲儿子呢。”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姜望舒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歇够了没？歇够了我们还得继续往上骑呢。”

她们早上出发，临近傍晚才开始往回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凌凌被自家老哥叫回去，周羽回去的路上买了菜，叫姜望舒等着吃饭。

姜望舒也不跟她客气，点点头，先洗了个澡，而后拿起手机给那人打电话。

付予安也刚洗完澡，他今天忙了一天，又是开会又是拟合同，回到酒店，简单冲了个澡，整个人陷在沙发里，一边看文件一边抽烟。

手机在沙发上震动，他瞥了一眼，看见备注，吐出一口烟雾，接通了，“喂。”

姜望舒听见一声吸气，料想他这会儿肯定又在抽烟，她抓抓头发，开门见山的问他，“你回去又给我妈买衣服了？”

“嗯。”他合上电脑，把烟掐熄在烟灰缸里，“骑车回来了？”

“多少钱？”

“你有多少钱？”

姜望舒愣住了，她有多少钱？她刚开始工作，工资还没发，存款也没有，她有多少钱？不如换句话问，她有钱吗？

付予安接着道，“你如果非要知道，等会儿我把小票拍个照给你发过去，不过还钱之前你得想清楚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为什么这么着急跟我撇清关系？”

她在那头沉默。

他叫她，“姜姜，”又语重心长道，“你觉得自己成熟了吗？你觉得自己有能力承担未来发生的一切吗？”

姜望舒被他问住，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头又问，“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故吗？”

她还是说不出话来。

“你越是极力跟什么撇清关系，那就绝对有什么问题，那你急着跟我算清楚撇干净是为了掩饰什么呢？嗯？”

最后一声“嗯”尾音上扬，胜利者的语气。

“没有，我没有要撇清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么花钱不合适。”

“我自己的钱，只要我愿意，怎么花都合适。”

姜望舒彻底说不出话了，她不擅长跟人谈判，付予安几句话把她噎的无话可说，她顿觉狼狈，匆匆挂断电话，坐在床边，胸口怦怦跳的厉害。

付予安听不见那头的声音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一看，才知道对方挂断了电话。

姜望舒肯定是在掩饰什么，他想到了不少可能性，又在心里一一否决，后面一个最不可能的想法跃上心头，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虽然荒唐，但想来也是有理有据，如果姜王淑珍恨得是因为这个才疏远他，跟他划清界限，那的确是情有可原。

他又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点燃，烟还是那支烟，只不过这次他抽的索然无味。

周羽叫姜望舒来吃饭，她味如嚼蜡得，脑子反反复复想着付予安刚刚说的那些话，他是知道什么了？他那样聪明的人，自己这点儿心思，未必能瞒的住他，那他刚刚说那话的意思呢？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的，故意套她的话？

她不敢往下想，一碗饭吃一半，手机又响起来，她跟着一惊，转头见是母亲打来的，又松口气。

“妈，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姜母那头道，“明天周日，你回来吗？”

“怎么了？”

“小付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明天来看我，你张阿姨家有个孩子，名牌大学毕业，据说现在在国企上班，我看着跟他挺般配，打算明天叫来看看，咱家就我一个不合适，你要是没事儿的话，正好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