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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狩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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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枝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却还是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两遍,见后面没有追来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的靠着墙边,虚脱的站着,心里的惊恐总算是减轻了一些。

慕枝套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阳光,这种灼热才能让生寒的身体稍微回暖一些。

太可怕了!

街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慕枝的心口还是压抑不住的颤抖,为什么呢?自己从来没有国这种感受,也从未像害怕刚才那个男子一样害怕过任何人。

他刚才波澜不惊的眼神,还有那柄沾了血的扇子,慕枝越想越是心惊,仿佛那个嗜血的眼神里面,住着自己,又仿佛扇子上的血,都是来自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里,慕枝忍不住轻轻搂住自己,也不管来往人群的异样眼光和指指点点,慕枝维持着这个姿势,慢慢的,慢慢的顺着墙根滑下,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也埋在两个膝盖之间。

直到呼吸困难,心跳剧烈加速的时候,慕枝才猛地抬起头,如同失了水的鱼儿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良久,才抬起衣袖慢慢擦干额间不断冒出的虚汗。

刚才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自己会从心里畏惧呢,他到底是谁?他的一个眼神就让慕枝从脚到身上的冰冷。

想到这里,慕枝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慕枝攥紧手心,长长叹了一口气。

慕枝想,她得马上回青峦山,对!马上!

慕枝在街道里疯狂的奔跑起来,跑得气喘吁吁也不肯停下,甚至连连撞到了几个行人,慕枝都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慕枝很快就跑过了长长的街道,穿过密集的人群,很快就来到了青峦山的脚下,慕枝看到熟悉的山路和阵法,总算是能稍微的松一口气。

然后慕枝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了一眼,直到心底再没有刚才那种心慌慌,她才提起自己的裙摆,也不知道踩了几个方位,这眼前密集的树突然就裂开,向两旁展开,然后出现了另一条真实的,能够通往山顶的路。

看到山路的时候,慕枝心里又是一松,然后将刚才提起的裙摆在腰间系了一个大大的结,才挽起袖子灵活的在坑坑洼洼的山路跳来跳去,在慕枝刚进去的时候,那些树木就像有生命一样,又重新笼罩起来,彻底挡住了刚才的那条路。

尽管慕枝刚才再三警惕,还是没有发现自己走了之后,躲在大树后的风九才摇着自己的折扇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看了看慕枝的背影和离开的方向:“果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呵,阵法吗?真是挑起了我的兴趣。”

风九仔细看了看这些树木的位置,然后一笑,原本自己还以为只是找到了一个调皮的小嫪枝,没想到,这里住着一家子。

他轻轻一嗅,感觉到涌动的灵气,心里便明了了,嫪枝向来喜欢吸食灵气,这里灵气充沛,况且这里属于嫪枝特有的异香比刚才浓郁了不少,山上肯定还住了不少的嫪枝。

不过自己现在身上还有其他要事,要不然上了山,那个小嫪枝的表情一定很可笑,这样想着,风九的身形一闪,已经是消失在这片密林了。

慕老爷和慕夫人正在内室谈话,转眼就见慕枝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面上还急的发白了,先是一愣,又不由得惊讶。

慕老爷先是和慕夫人面面相觑,然后才反应过来:

“奴奴,这是怎么了?”

慕夫人也疑惑的附和道:“是啊,可是发生了什么?这好端端的,怎么急成这个样子了?还跑的这么急促,来,快先喝口水压一下。”

慕夫人说完,已经走到桌子前,倒了满满一杯水,然后放到慕枝的手中,见慕枝着急的一饮而尽,又忍不住嗔怪的看着慕枝:“哎哟!慢点!”顿了顿,又问:“还要不要?”

慕枝深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不用了,阿娘。”

然后慕枝才将刚才在山下遇到的事情,以及那个让人冰冷的男人慢慢说给自家爹娘听,慕枝说完,就不解的看着慕老爷:“而且,阿爹,我刚才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的身体就像被定住一样,都不能动弹!”

慕老爷和慕夫人听完慕枝的话,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沉默了片刻,慕老爷忍不住担忧的和慕夫人对视一眼,捋一捋自己的胡子才开口:

“难道是那个人?”

慕枝奇怪的看向自己的父母,见他们的面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更加不解的问:“那个人?阿爹你认识他吗?怎么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呢?”

慕枝说完,便看见慕老爷和慕夫人的面色更加的凝重,大厅的气氛也一下子沉默下来。

慕老爷先是叹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奴奴,你这次做的很好,但是你也一定要记住,以后若是瞧见了,也快些远远躲开,切勿直接和他对上,咱们招惹不起的。”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咱们要这么避讳他?”慕枝仍在继续坚持问道,阿爹的医术都已经出神入化了,更何况阿爹自身也带着武功,怎么会对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奴奴,豺狼很是厉害,但是若他遇上了狮子呢?也不过是以卵击石。”慕老爷没有直接回答慕枝的问题,却侧面给慕枝举了一个例子。

“阿爹的意思是,我今天遇到的那个男子是我们的天敌?”慕枝有些惊愕,她还一直以为他们一族的敌人只是贪心的百姓和不安好心的江湖中人,没想到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天敌。

对啊,嫪枝一族固然厉害,也终究是比不上狮子的凶猛的。

慕老爷和慕夫人对视一眼,也知道慕枝似乎理解了一些,才叹了口气的继续说道:“唉,罢了,奴奴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也是该早日知道了,阿爹阿娘只跟你说一遍,无论用什么法子,你也要记下来,一定不能轻敌。”

“好!奴奴知道的!”慕枝认真的看着父母,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你知道,咱们嫪枝一族,能够生死人,肉白骨吧?”慕老爷停顿:“从前古系有五大家族,咱们和他们就是其中一个家族,只是那场灾难后我本以为其余四族都陨灭了,谁知过了这么久,他们还是冒出来了。”

说完,慕老爷皱着眉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有些担忧的看着门外:“看了我们的这份平淡很快要被打破了。”

慕枝还是不解的看着慕老爷,在心底想了想,才疑惑的开口:“可是爹爹,若真是仅存的两个家族,我们不是应该相互照料吗?为什么爹爹你这么忌讳他们?”

闻言,慕老爷轻蔑的笑了笑,摇摇头,没有接话。

慕夫人这时候接过话语:“世人传说我们嫪枝一族不仅解百毒,更能活死人,重要的是,嫪枝能够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慕枝忍不住惊呼出来:“我一直以为这个是传说”

“傻孩子,这怎么可能,自古天道轮回,莫说我们嫪枝一族,连不死不灭的魔尊,上神也是万年陨灭,重组,若是有人真的因此长生不老,生生不灭,这世道就不是世道了。”慕老爷叹息,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伤感的看着前方。

“可不是吗?世人都抵挡不住诱惑,尽管没有长生不老的先例,他们依旧大量捕杀咱们嫪枝一族,我们东躲西藏,最后还是遇见秦家人,才得以保存下来,尽管如此,我们也是堪堪十几人,可惜,我们这十几个人也走散了,如今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

慕夫人似乎想到了故人,眼底也慢慢涌起了伤感。

“可是阿娘,我们嫪枝一族真的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吗?”慕枝从小听到大,却也没亲眼看见。

慕夫人摇摇头:“哪有这般划算,我们的血能够解百毒,只是若要让一人起死回生,则需留尽全身血液,剖去所有皮肉,自古天道轮回,只能一命换一命。”

“呵,原来如此,这世人还皆道嫪枝一族冷血无情,殊不知我们的代价同样是生命。”慕枝有些出神,语气也越来越低。

慕夫人有些怜爱的摸摸慕枝的发丝:“你遇见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狩猎者了,他们风家一直是咱们的对头,以炼化我们嫪枝为生。”

“狩猎者?”慕枝无意识的轻喃,原来如此,怪不得自己一见他便浑身冰冷,这恐怕是出自血肉的警惕和来自灵魂的震颤。

慕老爷这时颇为严肃的看着慕枝:“前段日子你总是下山胡来,我们也不拦你,只是如今出现我们的天敌,狩猎者一旦锁定一个目标,就不会放弃,况且我们嫪枝一族身怀异香,旁人闻不出来,但对狩猎者则是诱惑,这也是我们之前东躲西藏还是被找到的原因,青峦山有我们祖辈的福荫,能够抹去我们的香气,所以你这段时间都不要下山了,有什么采买的就交给凉秀或者管家,奴奴,你记住了吗?”

看向父亲严肃的眼神,慕枝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况且那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危险,可是,百里哥哥怎么办?我不舍得

不知怎么的,在这种恐惧,担心相互交杂的时刻,慕枝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眼前的阿爹阿娘,也不是从小到大陪伴的凉秀,而是他,百里寒。

也是,怪不得古话常说,女子外向,有了心爱之人,也怕是忍不住柔情,时时牵挂。

慕夫人生为女子,即使不是很清楚,也能从慕枝的眼底看出一些端倪,等慕老爷出去后,慕夫人犹豫半晌,还是拉拉慕枝的手,低声的劝到:“儿女长大了,有了心事,娘也不问你,娘只是希望你爱的理智,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你要记住,咱们的私心是不被允许和期待的。”

“可是,娘”慕枝欲言又止,很快被慕夫人打断。

慕夫人睿智的眼神里仿佛看透了一切,安抚性的拍拍慕枝的手背:“奴奴,你要知道,一旦你泄露了身份,我们嫪枝将再无容身之处,你不为了爹娘,也要想想咱们山上的人,更要想想,还在东躲西藏的其他嫪枝。”

慕夫人说完之后,严肃的看着慕枝:“奴奴,阿娘需要你发血誓。”

“阿娘!”血誓!这个在嫪枝家族里最残酷的誓言,一旦违背了,惩罚就是鳏寡孤独,而且无能能逃。

但是看到阿娘不容置喙的眼神,慕枝咬咬唇,慢慢举起了自己的左手,用簪子在上边划了一道口子,坚定的,一字一顿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等慕枝完成这个誓言的时候,慕夫人恍若被抽干的全身的力气,疲惫的坐在邻近的椅子上,揉揉眉心,才对慕枝挥挥手:“好了,你出去吧,奴奴。”

“阿娘,我知道了。”慕枝说完,又担忧的看了慕夫人一眼,心里暗自发了一个誓,有生之年,一定要保护好阿爹阿娘,若是违背,则让自己永生得不到爱,孤独无依,不得善终。

慕枝慢慢走出门外,忽然感慨的抬头看着天空,然后在心里默念百里寒的名字,似乎这样做能够给予自己支撑下去的勇气。

慕枝伸出自己一根手指,对着天空的一朵白云细细描摹,沿着它的边线,描摹的白云却忽然变成了微笑的百里寒。

此时此刻,我想见你,百里哥哥你听见了吗?

如果你听见了,会不会也有半分想起奴奴了?

而在距离慕枝两座城池的地方,骑在马上的百里寒突然觉得心口一震,然后满是温暖从心口流经自己的全身。

百里寒有些疑惑的勒停自己的马,像是有所感应般也伸出手,摸到自己心口的位置,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黄沙漫天。

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忽然会有一种被别人需要的感觉,那么温暖,那么希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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