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他人的声音，吕轻语不自觉的回头。满脸的泪水以及那痛苦的神情，让看到的人不知到底为何。

“娘亲……”两小孩并不知道杀人是对是错，也并无感觉。但看到她的神情，却觉得莫名难过，一向爱撒娇的吕小鸟当先哭了起来。

云月公子刚想靠近，却被吕小鱼闪身拦住。

“小鸟，别哭了，看着大叔。”

没说什么，却是对哭泣中的妹妹喊道。

小女孩很听话的跑了过来，一边抽泣一边拉着云月公子的下摆。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生怕他跑了。

云月公子对这一幕莫名其妙，却又怕强行动作会伤到她，只好看着吕小鱼跑到他娘亲身边。

“娘亲乖，没事了。”吕小鱼一把将吕轻语从那尸体旁拉开，一边安慰着她。

虽然他小小的身子看到那人惊恐的面貌，不自觉的抖了抖，但他还是快速的将吕轻语拉开。师祖爷爷说过，娘亲曾经受过很重的伤，小鱼是男子汉，要保护好娘亲。所以，他不能害怕！

将她拉到看不到那尸体的地方，将她拉到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坐下。他拿出一方手巾，一边擦去她的泪水，一边摸着她的头。

“娘亲乖，不哭了，已经没事了。”

一遍一遍听着他的声音，吕轻语才觉得心里的恐惧感稍微好点。五年前的她仅仅只是个深闺小姐，手无缚鸡之力。五年后的她，虽然一身武功高强，但除了陪练的毒谷怪仙，就是两小孩。即使宰杀了那么多毒物，但毕竟不是与自己一样的人类。

可是，她并不觉得杀人恐怖，反而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她害怕的是，面不改色杀人的自己！

她没想到，五年的时间竟然让她改变如斯。但是，这是她想要的改变吗？她只想保护自己，可也没想要去伤害别人，甚至夺他人之命。

“小鱼，娘亲是不是很可怕？”

稍微恢复一点的吕轻语抱着小鱼的身子，闷闷的问道。

“娘亲，师祖爷爷说了，一切凭自己高兴就好。再说了，那个大叔那么恶心，说不定是个大坏蛋呢！娘亲为民除害，才不可怕！不过，下次打晕就好。”

想起有段时间，为了避免毒谷内毒物被她大肆清扫，师祖爷爷便吹胡子瞪眼让她只准打晕，吕小鱼就借过来用了。

这样的话，娘亲应该就不会难过了。

“你知道什么是为民除害？”也不知老头子怎么教的，这小东西知道的比自己都深。吕轻语将愧疚抛到脑后，怪异的问道。

“师祖爷爷说了，对自己不利的人都是坏人，都要适当的教训，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到头上。”

“师祖爷爷还说了，小鱼现在太小，武功方面可能比不上大人，但还有毒术可以用。只是用点普通的毒就行了，师祖爷爷说坏人都怕毒。”

呃，这些话好像老头也说过，我怎么没想到？

听完儿子的话，吕轻语对自己还没一个孩子冷静，感到深深的无语。深吸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小鱼，娘亲知道以后怎么做了。”

“嗯，娘亲，叔叔来了。”见她没事了，吕小鱼提醒她。

这才想起自己杀人被人看到了，吕轻语一阵纠结。就在她思考着要打晕他，还是毒他的时候，吕小鸟却带着云月公子找了过来。

“吕姑娘你没事吧？”从小鸟嘴里得知，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对于她之前露出的神情，他很是担心。他也杀过人，也知道那种罪恶的感觉，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能早点赶到。

“哦，不叫夫人了？”对于他的称呼，吕轻语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第一次被人打趣，云月公子一愣，随即恢复他温和的样子。“若夫人不觉得‘夫人’这称呼妨碍您寻觅良婿，在下自然还是觉得称呼您为夫人好。”

“为什么夫人会妨碍娘亲找爹爹啊？”吕小鸟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话，带着泪的大眼眨啊眨。

吕小鱼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再次拿出手巾给她擦泪水。“是‘夫人’这个称呼会妨碍娘亲找夫君！‘夫人’是指已婚之人，‘姑娘’则是指未婚之人。”

“可是师祖爷爷说了，给娘亲找的爹爹，要知道哥哥和小鸟才行啊！”吕小鸟依然用自己的思维回答。

“不是给娘亲找的爹爹，是给我们找的爹爹。”再次纠正她，吕小鱼对此实在无力。

看着两小孩，云月公子忍俊不禁。对他们口中的师祖爷爷也大感兴趣，什么样的人，会这样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