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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月牙的话止住了,有些尴尬地看了佟盛荷一眼,“不过、不过里正制止她哩,叫她别在那儿无事生非,还说她家里的田地都快被当出去了,还不多看顾看顾地里的农活,少在那儿搬弄是非……”
佟盛荷淡淡一笑,“这里正还算公平讲理,没有盲目护着村里的人。”
月牙连连点头,“是呀,我也没想到,我真怕里正信了二牛媳妇的话,不过,里正伯虽然没理二牛媳妇的话,但那二牛媳妇却不依不饶的,还说要跟村里人来教训你!我就赶紧过来给你报信了!”
月牙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盛荷,要不,这几天你就住我家去吧,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太危险了!或者、或者你回家去!总之,不能自己住!”
佟盛荷静静思忖了一番,决断道:“什么都不必做。我就在我自己家里,就等着他们上门。若她要理论,我奉陪,若胡搅蛮缠,难道她会对一个孕妇下手?何况,我行得正,坐得端,跟二牛从未有过不清不楚的举动,还怕那些谗言?二牛媳妇那样蛮不讲理的一个人,若我走了,怕是会被她说成畏罪潜逃,到时候,我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月牙,你不必担心,她多半是雷声大雨点小,做不出什么的。若她真要对我动手,上一次来时早就下手了,哪儿会等到现在?”
二牛媳妇有那般大的本事回娘家找人帮她出气,恐怕她早不会这些年在二牛家里忍气吞声,一听到二牛要休了自己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不过,方才她见到二牛媳妇脸上的那股恨意时,真真被吓了个惊魂未定。
此时,她也有些犹疑不决,便道:“盛荷,话虽这么说,也保不准那李氏会叫些什么人来。这几日你门窗关紧些,倘若见到又外人来,你可切莫声张,悄悄从后门到我家里去找我,或者去找村长,都行!千万别和他们硬碰硬!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怀着娃娃呢!”
此时此刻,关心佟盛荷的人恐怕也只有月牙了,佟盛荷心中五味杂陈,点头,低声道:“我记得了,月牙,多谢你帮我。”
月牙怔了怔,笑道:“盛荷,你怎么忽然这么见外?咱们是朋友,这是你说的,你有麻烦,我当然要站在你这边。”
“对,咱们是朋友。”佟盛荷一笑,唇边漾着一抹微不可查的感慨,那抹慨叹随即融化在笑容之中。
偶尔,还是会感觉到一丝孤独的,尤其,她还是个双身子的重点保护对象呢。
前世的她,即便在icu里躺了整整三个月,可身外发生的那些事情依旧一清二楚。
那几个月,人虽然不能动,可亲人好友却每天不断地在病房外呼唤、守候。
直至离开人世的那一刻,她都能感受到家人亲友的惦念担忧,魂魄离体那一刻像是放下了所有的重担,她甚至有为亲友不再被自己这个累赘所挂念的放松与解脱。
一个两个,只为了算计她和她肚里的孩子,佟盛荷心底还是不胜唏嘘的。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佟盛荷清楚自己的处境,也心知这具身子打出生便没落到个充满友爱的家庭里,原主自小便这么长大,她又有什么看不开的?
佟盛荷挽着月牙的手,片刻便收拾好心情,眉眼弯弯地拉着月牙说话串糖葫芦。
佟盛荷并未将二牛媳妇声称要来闹事的事情放在心里,她一则问心无愧,二则不怕那妇人会对怀着身孕的她做啥出格的事儿。
说她跟二牛牵扯不清想给自己找靠山,莫不如说她瞎了眼,连这种男人都看的上!
在周朝的乡下,农户家里每年最大的收成便来源于自家的土地,地里的收成除去要交的苛捐杂税,勉强够两人的口粮。因此在农闲时,男人们会三五成帮的去县里、城里干些零活儿贴补家用。
所以说,这个时代的妇人如果想糊口、生存下去,大多只能依靠着男人。一旦家里的男人有个三长两短,那这个家就彻底垮了,单靠妇人自己,除非卷铺盖回娘家或是有天大的本事,否则,是绝没有可能养得活自己的。
那李氏便是这么个情况,她娘家离得远,家里也只有一个身子弱的哥哥,除此外,再没个能帮她撑腰做主的人。
从前几日得知二牛有了二心之后,李氏便吃不下睡不着,成日想着如何保住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
二牛这些年虽然怪李氏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但从来也只是说说,未动过休了她或是再娶的心思。
她十几年都这么惴惴不安的过来了,突然有一天,二牛说再娶一房好延续香火,免得根儿断在他这一辈,这就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活生生要将李氏给砸死!
二牛每每提起这件事时,话里话外,全是对李氏的嫌弃,李氏笃定,这里面一定不乏那个小妖精对二牛的怂恿,不知吹了多少耳旁风,说动二牛横了心要休自己!
这哪里是再娶一房这么简单,这分明会要了她李氏的命,断了她的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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