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30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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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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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院的日子,虽说无趣了些,过得倒也算快,秦瑶之回来之时,长清拾了鱼粮在湖边的小亭子喂鱼解闷,见秦瑶之匆匆而来,方才连忙放下手中的物什接了过去。

才正要行礼便被他先一步扶了起来。

“长清,我不在这些日子,可有想我?”

秦瑶之比她高了一个头,此时却是低下头来问她,长清仰头却是不语,只在他唇上啄了啄便垂头埋进了瑶之的怀里。

秦瑶之轻笑了声,低头在她耳边轻念了声:“赖皮。”

却不知自己怀里的人儿已经娇红了脸,忍着羞涩才道:“殿下是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回府看我这个闲人了?”

“闲人怎不知忙人已经想疯了闲人?”

秦瑶之抬起长清的脑袋,在她小巧的鼻子上刮了刮,长清愣愣的盯着他,看他眼底那一片淤青,小手忍不住覆了上去,心疼道:“这些日子一定是累极了吧。”

“嗯…可累了。”秦瑶之就势将脸放在长清冰凉的手上,蹭了蹭耍赖道:“长清可要帮我好好揉揉。”

“好。”

杨长清无奈摇头,拉过他往自己的院落走去。而此时,太子殿下一回府便往杨侧妃院里去了一事,已经在府上传来,众人心里虽妒,却无一人敢在此时跑过去找这没趣。

“长清,你先前提过的事情,我查明白了。”

秦瑶之的声音很低沉,似是藏进了千万种难过还得压着。没等杨长清问是何事,秦瑶之又接着说道。“皇兄他果真不是自然病故。”

杨长清敛了神情,定定的看着秦瑶之,她本就心生玲珑,秦瑶之提起一些后她便想通了一二,只是这些事情,她本不用知道,却为何他又要特地与自己提起。

“长清,我觉着…自己有罪。”

秦瑶之将长清抱入怀中,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点,竟开始落泪,长清感觉到自己后脖颈落下的冰凉,心里一颤,他该是有多能隐忍,才能一路不露神色的隐到这儿。

杨长清不敢多言,她能做的不过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安慰孩童一般安慰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瑶之才熄了声,也不抬头,只是闷闷说道:“长清…我饿了。”

杨长清愣了愣,对外吩咐道:“南襦,准备膳食和热水,殿下要沐浴更衣。”

“是。”

外面的人听见了,也不敢多声,连忙按吩咐的去准备了。

“殿下累了,这几日便在家好生休息。”

长清安慰道,她心知秦瑶之与先太子的关系极好,而今先太子的死与他自己却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这让他如何才接受的了。

“嗯…”

秦瑶之的闷闷的应了声,在长清的伺候下沐浴完吃了饭,这才早早睡下。

约摸是许久不曾睡过安稳觉了,又或许是因为有杨长清在身边守着的缘故,秦瑶之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渐渐平缓了呼吸,杨长清盯着他眼睑下的淤青,轻轻抚平他紧锁着的眉毛,眼底多少有些疼惜。

长清从未见过秦瑶之落泪,即便是先太子去世时,他伤心至极也不曾见他落过一滴眼泪。这个男人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了自己面前,那么…她呢。

长清开始沉思,她要做的又是什么?

秦瑶之醒来的时候,正巧长清也准备好了晚膳,两个人一同吃完后方才去后花园消食。

此时正是盛夏,日落之后的黄昏正是散步消暑的好时候,蛙声才起,长清却不觉聒噪,倒像是蛙声带来的清凉,让她的心也连带着清凉了下来。

“长清,等到这几日过了,你随我去万福寺住上几日,也当是避暑了。”

“好。”

长清缓缓握紧了他的手,似乎是为了给他一些许力量安慰。

“臣妾见过殿下。”

这时,韦氏一行人从前方浩浩而来,长清倒也不觉得意外,这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秦瑶之回府便去她那儿的消息传出去的快,他同自己来后花园消食一事自然也会很快传到韦妃那儿去。

杨长清也不恼,笑吟吟的对韦氏行了个礼便想侧过身让开个位置。却不想秦瑶之直接拉紧了她手束在自己身边,韦氏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黑了大半,只得讪讪干笑道:“看来臣妾出现的确不是时候。”

“怎会。”

不等秦瑶之说话,长清就率先开口笑着说道:“韦姐姐想见陛下过来见就是了,哪有什么是不是时候。”

说着,杨长清还不忘掐了一下秦瑶之的手,秦瑶之看着长清皱了皱眉,韦氏却以为是杨长清的话惹了他的不快。本想说什么却听见秦瑶之冷眼说道:“来的确实不是时候,既然这么喜欢在这遛弯,那就遛两个时辰再回去。”

秦瑶之看了一眼身边的随从,随从得令,答道:“是。”

韦氏一愣,诧异的看着秦瑶之与杨长清离开的背影,心底的怒油然而生,却到底是敢怒不敢言。

此时盛夏,蚊虫渐多,韦氏因是为了见秦瑶之,故而穿的比平时又要单薄许多,在这生生站了两个时辰于她而言,兼简直就是极刑。

长清不知道韦氏到底在哪儿挨了多少蚊虫叮咬,只是听说她回去之后发了好大一顿火,院里的东西被他砸了大半。

至于秦瑶之对于此时却是只口不提,只是吩咐下去,将被韦氏破坏的物什都补了上去。

这几日秦瑶之都待在府上,日日在书房处理公事不出去,外面发生了许多事情,秦瑶之也不曾刻意瞒着她什么,故而蓝氏一族下狱之后皆判了三日后除斩,蓝姝妤于一起前暴毙于旧王府中一事也多少知道些。

蓝氏终究是秦瑶之先前的王妃,先太子的死因与蓝家有着莫大的关系,即便于秦瑶之无关,世人也难免会多想,说到底先太子一死,最终的受益者还是秦瑶之,若是秦瑶之出去说这些都是蓝氏擅自而为,世人也未必会信。

等到秦瑶之处理完了一切事宜,已经过了好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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