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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回去后我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嘴里还不停的呓语,喊着一个名字。后来茈玺取笑我,说我胆子那么小,不过是去了一趟森林,就被邪魔入体,然后说些胡话,不停的喊着,“柏彦。”
我笑着看他神采奕奕的说笑话逗我,虽然一脸的开心笑容,但眼里却是一种莫名的悲伤。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胡话,还在自欺欺人的骗着自己的内心。人或许在遇到自己不愿相信的事情时,都是这种复杂而又茅盾的心情吧。
羽寂,字柏彦,开元国的九皇子。三岁便觉醒灵脉的天才少年,五岁拜于灵宗门下,成为灵宗宗主佐木的关门弟子,现如今他已十九岁,灵力的强弱不可预测。
前世,在羽灵皇的寿诞上,我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元夜,痴痴的幻想着嫁给他的美梦。直到耳边传来空谷幽兰的笛声,一身玄衣的少年从大殿外缓缓的走来,嘴角的月牙色长笛吹奏着优美的曲调,狭长闪着流光的眼睛里带着丝许的冷默。
那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如同当初第一次在拱桥见到元夜一样,唯美的像一幅画作,让人心驰神往。
只是,我见到元夜时的内心是心动,见到羽寂时的内心大部分都是逃离。
只因这个男人太危险,不管是他的灵术,还是他天生独有的王者霸气,以及那双仿似能看透你内心所想的眼睛。
有时我会做梦,梦到与他见面,自己被他的灵术所伤,一身白衣,伤痕累累的躺在血泼中,身边是盛开的一朵朵金色的花。
大殿上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这首如梦如幻的曲子,不论是擂鼓铮铮,金戈铁马,还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都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可这些人里面却不包括我,因为我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而且睡姿相当丑态,口水流了一桌子,还不停的傻笑。也因此并没有看到羽寂那双冰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以及勾起的,闪过一丝玩味的邪邪嘴角。
梦里的画面一张张的回放在我的眼前,梦里的一张张脸慢慢重叠,交织着我那残损却清晰的记忆。明明换了一张脸,换了一个名字,在遇到他还是会如同前世一样,不自在的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从荒芜森林回来一个月后,当我惬意的躺在茈玺给我送来的躺椅上无所事事的晒太阳时。茈玺一脸凝重的走到我身边告诉我,族长茈毕和祭司们在祭司伺堂等我。
当我跟着茈玺去祭司伺堂的空隙,回到自己座邸的羽寂,正一身白衣铮铮的坐在设于梅花园的棋盘旁,拿着那支珠花簪发呆。
白衣似雪,寒梅似血,长长的头发随意的用一根玄色的绸带绑着,随着微风起舞。温暖的阳光打在翩翩少年的身上,映着少年那张让开元国所有女性动情的冰冷容颜。
又一阵微风吹过,随意披散的墨发夹杂着淡淡的梅香,在空中飞扬。将手中的珠花簪放入怀中,面色冰冷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正用一双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不请自入的江泽。
“我很好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能让你这万年冰川融化,露出柔情。”不侍羽寂说话,江泽自来熟的挑拣着棋盘上的白色棋子。
还拿着旁边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梅花酿,边倒边自嘲着,“皑皑白雪,寒梅独枝。都说你这尘轩府的梅花最为漂亮,要我说却不如这梅花酿。百灵梅香,玉山泉水,千年冰雪,万年昆撅。才使得这梅花扑鼻,入口甘甜,味道久久不散,当属得上品。”
看着闭眼沉醉在梅花酿中不能自已的江泽,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修长的手指将剩下的黑色棋子收入囊中,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千里迢迢的来我这里骚舞弄姿,就是为了喝一杯梅花酿?”
“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家为了你跑东跑西,累的胳膊腿都快断了,喝你一杯梅花酿你都不舍得,真真是小气。”江泽一脸委屈,就差硬挤出眼泪了,“不过我看你过得挺好的吗?那个还没找到,这又结新欢了,原来你也是花心的萝卜。”说着随手往棋盘上丢了一枚白棋。
不理会江泽的牢骚,面色凝重的看着棋盘上唯一的棋子发呆,沉默了一会儿,似想到了什么。抬头,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正在品酒的江泽,“你说会不会是时光逆转,涅槃重生?”
一口酒到了嗓子眼,差点没吐出,赶紧闭上嘴舒缓受到惊吓的内心,“时光逆转,涅槃重生,你是不是在异想天开?”
见羽寂还是如往的表情,将手里的白玉杯放下,“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何那帮老家伙还一如既往的淡定。在说重生耗费的灵力太大,别说她一点灵术没有,就算她的强悍的灵术,那你能保证她在重生的时候没有发生意外?”
羽寂用手轻轻地覆盖在怀中的珠花簪上,似乎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如果不是,怎么解释现在元夜是皇子的事实?当年我离开时,他明明已经称王。还有,我前几天见到她了,在茈族的荒芜森林。”
“真的涅槃重生了,那我们为何没有回到以前?”将杯中的梅花酿尽数喝下,意犹未尽的想要在倒一杯,却被羽寂伸手阻拦,“你我都在人族之外,当然会停在现在。梅花醉虽是好酒,但不易贪杯。不过,如果你能将这件事搞清楚,我可以考虑赠你一坛。”
沉浸在美酒诱惑中的江泽,自动忽略了羽寂又让他跑腿的事实,“一言为定。”
话落,江泽刚想飞身而去,似又想到了什么,先前的吊儿郎当尽数散去,一脸凝重的看着羽寂,“如果是事实,你打算怎么做?”
将右手指间夹着的黑棋放到棋盘上,声音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既然棋盘重新开始,谁也不能抽离,那我不会在如以往一样退避三舍。我会适时出击,千方阻挠,争取胜利。”
微风吹过,淡淡梅香。江泽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冰冷容颜的少年,看着他陷入感情时的决绝。
等到某一天,他对某人的爱不能自已,哪怕舍去他高贵的身份也要和她在一起时,才明白此时羽寂对爱的执着。
只是,换来的却是梅花散去,皑皑白雪映照着他那苍白的脸,一身大红长袍映在白雪里,悲伤而凄凉。每每想到这一幕,他都会来这里喝着梅花酿,摇头叹息。
而且他也不知道,每当他喝醉了酒,总会有个身穿大红长袍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身边。凝望着他的眉眼,抚摸着他的红唇,并给他披上一件外套。
谁都不能说在感情里自己是付出最多的那一个,谁也不能说在感情里自己是爱的最卑微的那一个,谁也不能说感情跨越不了生死,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