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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推门声响起,轩辕谂整理衣服走出了偏房,叶念惜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心中暗暗气恼: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个冤家对头?软硬不吃!正在诅咒轩辕谂时,只听得外间他说了句:"皇兄怎来了?"
"已经睡下了,听到动静,便起来瞧瞧。"轩辕谂故意打了个哈欠:"皇兄心情不太好?"
"还不是为了叶念惜,与灵儿争吵了几句,被她气的出来了。"轩辕宸没好气,坐在了龙椅上。
"皇兄怎的不回寝宫休息?这书房床窄,不舒服,我送皇兄回去吧。"轩辕谂与轩辕宸说话多半是温和的,或许这世上也只有轩辕宸一人能让他臣服。
"不回去了,反正也睡不着,不如你陪朕说说话儿。"轩辕宸这一句话让轩辕谂和叶念惜顿时无比沮丧。
该担心的是轩辕谂吧?自己被点了穴躺在他的床榻上,若是皇上瞧见,只需闭目养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一切推到轩辕谂身上便可。不过那家伙一向自负,怎会让皇上发现自己呢?
而外间书房的轩辕谂全然没有叶念惜这般轻松,叶念惜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将皇上支开。
轩辕宸一手把玩着两颗圆溜溜的白玉球,一手翻了翻奏折:"谂弟,你的身子如何了?"
"两年多前,你在车璃国中了这毒,我以为念惜能知道解药,可是她始终不肯说。"轩辕宸说着从身上取了钥匙打开第三个抽屉,取出了木盒,"只是这两年来,我始终琢磨她提的那两个字穿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谂弟,你博学多才,总该知道吧?"
"我不是告诉过皇兄吗?车璃国有地名舛岳,或许只是念惜公主随意说的,无须放在心上。"轩辕谂语气淡淡。
轩辕宸放下手中白玉球,取出黑血石看了又看:"她不是随便说的。我怀疑车璃国的宝藏就在舛岳之地,只是半年了,仍未找到。而我故意向九王爷透露出这黑玉石便是开启宝藏的钥匙,至于怎么开,只有念惜一人知道,这才保住了念惜的命,实属不易啊。"
轩辕宸意犹未尽,继续道:"为此我不许人进书房,保持黑玉石的神秘。那些不知死活的嫔妃都是九王爷的人,杀了倒清静。没有藏宝图,得到这黑血石也是无用。"
轩辕谂默然,眼角有意无意的瞥向东侧房,若是知道皇兄会说这么多话,当初就该一拳将叶念惜打晕过去。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轩辕宸发觉了轩辕谂的异常,忽然问道:"谂弟,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关于念惜公主的。"
心中大惊之余,表面仍然是风平浪静,轩辕谂侃侃而谈,"我与皇兄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是自幼亲近无间,十五岁游历天下,十八岁封王后便听从皇兄的调遣留在都城,这两年无不以皇兄的话为命令。"
轩辕宸打断了他,"朕不是怀疑你的忠诚,只是你也知道,朕喜欢念惜,甚至想立她为后。"
"臣弟知道。念惜公主温存善良,若是能做皇后,自然是紫胤国的福气。臣弟命不过两年,有自知之明。"轩辕谂语气转黯。
"你若是有意中人,就早些娶过门吧,若是没有找到解药,也该留个后。"轩辕宸声音也低沉下来,轩辕家子嗣单薄,轩辕谂是唯一的弟弟,自己没有照顾好他,若是让他连个后都没有留下,更是愧疚。
"不可,等事情过后吧,我那梦中杀人的毛病好了再说。"轩辕谂这句话换来轩辕宸的一声叹息:"我与你,身为紫胤国最尊贵的两个人,竟然都不得自由。我身边布满了他的人,而你不需要借口梦中杀人不敢亲近女子。想来多么可笑可悲!"
可是轩辕宸意犹未尽,拉住了轩辕谂的衣袖:"还有一个时辰就该早朝了,朕睡不着。这书房里无外人,难得咱们兄弟二人说些贴己之言。"
轩辕谂无奈走到旁边架子前取下七弦琴,席地而坐,"臣弟为皇兄抚琴如何?"
"怎的今日不想和朕多说些话?莫非你有心事?"轩辕宸已经察觉轩辕谂推三阻四之意。
"只是有些累了,这黑血石,皇兄可要收好了。"轩辕谂拨动琴弦,自顾弹了起来。
"这是念惜给朕的定情信物,自然会收好。谂弟,那日你听到她要出嫁,急急从边关赶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轩辕宸起身走到了轩辕谂的身侧,与其说是看他抚琴,倒不如说是查看他的表情。
轩辕谂手指灵活,弹出的曲调轻快悠扬,是一曲高山流水,伴着这琴声,声音朗润如碎玉:"自然是为了皇兄,我是怕皇兄会后悔。而皇兄故意将事情泄露于我,不也是为了如此吗?"
"宫里事情复杂,皇兄也该知道,万一念惜执意要嫁,皇兄如何下台?那时我以为她装失忆,所以不敢贸然行事。"轩辕谂到底心思缜密,早就将一切考虑周全。
"不错。不要怪皇兄多问这一句,你也知道,我的心里有了她,再容不下任何人,也最怕有人与我争抢。"轩辕宸没看出什么蹊跷,以为自己多心了,坐回了龙椅之上。
心里苦笑一声,手却没停顿,只是琴声不似方才那般张弛有度。幸好轩辕宸有些困乏,也不精于琴艺,未曾察觉。
一曲完后,轩辕谂哈欠连连,轩辕宸终于看不下去:"还有一个多时辰便该上早朝,朕去躺会儿,你也躺会儿吧。"
轩辕谂终于松了口气,站了起来刚要抬脚走,却看到轩辕宸直奔东偏房,立即大骇,急忙绕过七弦琴冲了过去:"臣弟方才在这里休息,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