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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什么?”唐城惊讶道:“不是过几日就要入宫吗?这消息是否属实?”
“千真万确,”李福肯定地说:“属下已经看到不少大夫往王府奔波了,似乎全都束手无策,不知为何会如此。”
角落里的阿萌偷听到这几句话后偷笑着,溜着跑到唐清如跟前,笑嘻嘻地说:“小姐,果然如你所料,那花毒狠极了,听说许多医生都束手无策呢!”
“哼。”唐清如得意地笑了起来,“看她过几日怎么入宫,不被赐花(落选)才怪呢,就算被选上,她那疹子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等好了,估计皇上早就把她给忘了。”
“小姐真是厉害,这下可是出了这口恶气了。”阿萌轻轻鼓起来掌。
“既然眼下心头大患已无威胁……走,男装,咱们去锦翠阁会会那些个文人。”唐清如开心地把水袖一甩,大摇大摆地走进里屋,开始和阿萌着装收拾。
“呵。”后院的梧桐树上,有一个人影伏在上面,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唐家小姐如此古灵精怪……呵……有趣。”
随即“嗖。”的一声,转眼间不见了踪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只有微微震落的几篇梧桐叶可以证明,刚才哪里,曾经有什么东西待过…………
再次男装来到锦翠阁,许多艺伎都已眼熟了唐清如,她们纷纷笑语盈盈地同她打着招呼,而唐清如就坐天台时,正在演奏的苏妙娘也是微微低头示意欢迎。
欧阳江雪果然不出所料地落座在她的对面,只是此时的他早已烂醉如泥,正伏案小憩,唐清如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打扰他。
悠扬的琴瑟之音犹如高山流水般令唐清如如梦似幻,她差点就要忘记,自己一直在找寻回去现代的方法。
歌妓们休息的时段,以为白衣公子起身建议到:“诸位,中秋佳节将至,不如我们来比赛吟诗如何?”
见众人纷纷表示赞同,白衣公子便举杯,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不如就从我开始,在下刘长青。”
说罢,起唇吟诵起来:“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镯。又疑瑶台树,飞在青云端。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好诗!”在座几声哗然,见有人对自己的作品表示赞同,刘长青欣喜地将杯盏里的杜康一饮而尽。
这时,小憩的欧阳江雪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语气挑逗般地说:“阁下诗是甚好,只是在下想请问该作是否有借诗仙李太白之嫌啊?”
唐清如笑了笑,果然,这个时代是在李白之后的那个阶段,不过欧阳江雪既然能听出些端倪,想必……此人不简单。
刘长青当众被人揭短脸红耳赤,半天结结巴巴地吞吐道:“我这不是借,在下只是致敬而已,哪能比得上诗仙的气派?”说罢羞愧地坐了下来。
他本是想借李白之诗,在众人面前一表文采,博得顾小烟的倾慕,谁知被人发现,搞得羞愧不已。却又不甘就此罢休,于是反击道:“既然欧阳兄耳力如此之好,不如欧阳兄献诗一首?”
“我可不敢,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在众大家面前造次,论起诗歌,还是裴兄更胜一筹。”
听到欧阳江雪叫自己的名字,唐清如暗叫糟糕,自己哪里会写诗?分明是搬造古人的佳作而已,这……
可是众人都纷纷将目光投来,自己不吟,也实在不合适,于是唐清如耐着性子接过话来。“欧阳兄谬赞了,在下不过是耍耍小孩子的嘴皮子而已。”
说着也举起面前的杯盏,笑道:“但是既然欧阳兄点了我的名字,那么我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献丑了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唐清如硬着头皮把苏轼的《水调歌头》搬来应付,想必这个时代……苏轼还没有出生。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在座皆哗然,苏妙娘再一次被唐清如所惊艳到,若不是因为知道唐清如是女儿身,想必,早就倾心于她了……
“裴兄果然是不同凡响。”欧阳江雪见唐清如没有拂了他的脸面,由衷地夸赞道:“裴兄如此才华,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比得上的?”
“不敢不敢,欧阳兄今日如此高看在下,小弟是在受宠若惊,不敢与各位大家相比,不敢造次,还需要多多学习请教才好。”唐清如赶紧谦虚道,她担心自己的过多表现,会引来旁人的艳妒。
接着又是几人吟诗作对,好不热闹。几轮下来,大家一致认为属唐清如的诗作最佳,纷纷表示希望可以多多与唐清如交流学习。
唐清如心虚地想,毕竟是千古流传的佳作,如果不出众岂能传颂前年?
几番客套之后,唐清如便和阿萌偷偷遛回了府邸,换下男装,唐清如得意地笑着,看来,在古代,还是男装比较方便。
可能是快要中秋节的缘故,今夜的月亮颇大颇亮,唐清如静静地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把周围的人全都遣散,就连阿萌也被她打发到厨房收拾东西了。
记忆里的中秋节并没有阖家欢乐的场景,只有那份万家灯火辉煌,只有她独自一人的孤独与彷徨,月饼在唐清如眼中,只是一款普通的糕点而已。
“堂堂唐家小姐,频频去往青楼歌妓馆吟诗对唱,你是当真不怕被人抓住把柄?”正在唐清如沉思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唐清如警惕地转身,向后退了几步,“谁?!”……
“呵。”黑衣男子轻笑,慢条斯理地坐在了刚才唐清如坐的秋千上,“不知唐小姐是何时学习了写诗之法的,难道小姐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呃。”不知为何,平时伶牙俐齿的唐清如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呃……这个……天生就会吧……大概。”
黑衣男子的眸子沉静如水,灰亮的瞳孔在月光的笼罩下,仿佛偷偷藏了整个宇宙。唐清如不敢直视,她突然很惶恐,惶恐自己陷进去,惶恐……这双深邃的眼眸将自己吞噬。
“那个。”沉寂了片刻,唐清如结巴地说:“虽然不知道你是何方人物,但是十分感谢你前几日的搭救,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那几扎白茶有问题,恐怕……我都没有防备应对所发生的一切,就连被别人算计都不知道。”……
“哦?”黑衣男子不慌不慢地喃喃道:“我可不记得有什么白茶,也不记得帮助过小姐什么,小姐是聪明人,自然是懂得如何自保的。”
见黑衣男子选择假装忘掉,决口不提那件事,唐清如便也只好假装那件事没有发生过,反正她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对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唐清如见黑衣男子不像反派人物,便放下了警惕,轻声问道:“敢问阁下姓甚名谁?”
“你尽管叫我黑衣人罢,反正我在你心里早就被这么叫了,不是吗?”黑衣男子语气里似笑非笑地回答道。
“诶?”唐清如错愕道,自己只和阿萌谈起过这个黑衣男子,也只有在和阿萌说话的时候,才用到过“黑衣人”这个代称……难道……“难道阁下偷听了我和侍女的谈话?”唐清如逼问道。
“正是如此。”黑衣人不慌不乱地说,仿佛偷听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
“你。”唐清如气不打一处来,她平生最讨厌自己和别人说话被别人偷听,还是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你竟然偷听闺中女子的聊天……你……你好不知羞!”
“哦?”黑衣人轻笑。“我可没有偷听什么闺中女子的谈话,我只是不小心听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女扮男装的黄毛丫头的小诡计罢了。”……
“你。”唐清如羞红了脸,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恼羞成怒。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想着自己的小聪明小算计全被这个人听了去,她就觉得别扭,为了挽回颜面,她几乎咬牙切齿才蹦出一句话。
“噗,”黑衣男子竟是掩面笑了起来。“那么……过分的我现在要离开咯。”
说罢,黑衣男子便从秋千上下来,转身隐于黑暗中,临走前轻轻地说:“严湘,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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