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准备再出言讥讽几句，后面的孟若云紧随而来。

“绝哥哥，怎么了？”

凤九转头，目光落在那个粉衣翩飞的女子身上，微微一动。

绝哥哥……

好熟悉的称呼。

可惜，早已不是她的专属。

凤九不动声色的垂下眸子，遮住黯然之色，恭恭敬敬的对着孟若云行了一礼：“见过孟姑娘。”

孟若云是右相的掌上明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连当今皇帝都赞许有加的才女。

光是身份不知高了凤九多少等级，在她面前，凤九的出身来历犹如泥土一般卑微。

清高贵女，不是她这种残颜丑女可以比拟的。

孟若云一眼便瞧见了凤九，先是被她脸上的胎记惊了一下，接着躲到了轩辕绝身侧，挽住他手臂，颇有些紧张：“绝哥哥，她……是谁呀？”

瞧她的样子，倒是被凤九容貌吓住了。

轩辕绝原本冷厉的脸庞，瞬间柔和下来，他安抚性的拍了拍孟若云的手臂，声音柔和清缓：“云儿莫怕，她只是府邸的下人。”

低着头的凤九，心中苦涩。

在他眼底，她可不就是一个下人么。

眼角余光瞄到男子和女子相互交握的手，凤九忍不住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低声开口：“公子小姐，凤九先行告退。”

“你等一等。”

这次，拦住凤九的不是轩辕绝，反倒是他身边的孟若云。

不禁凤九疑惑，就连轩辕绝也十分不满：“云儿，一个贱婢罢了，何须你这般上心。”

孟若云对着轩辕绝眨眨眼，娇俏的笑道：“绝哥哥，云儿早就听闻左相府内有一名女子格外受相爷器重，若云儿猜得不错，便是她吧。”

轩辕绝皱眉，泛着冷光的眸子扫了眼凤九：“道听途说的事情，也不见得是真。”

凤九没有去看被男子扫过来的刀子目光，只是颇为不解的看向了右相千金。

她，什么意思？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孟若云温柔的一笑，三步两步上前，抬手，把凤九肩头的雪花轻轻扫了扫，柔声道：“小姐姐，云儿初到左相府，言语不周的地方，还望小姐姐多多包涵。”

凤九一愣，孟若云的示好，让她受宠若惊。

“云儿，躲她远点！”不等僵在原地的凤九回神，轩辕绝便一把将孟若云搂向怀中，防贼一样的冷光直射凤九：“跟这种卑贱的丑女说话，简直是自降身份！”

一头冷水落下，凤九瞬间回神，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低头，语气恭敬：“孟小姐，凤九不敢当。”

孟若云错愕的仰头，“绝哥哥，你怎能如此对待小姐姐。”

轩辕绝冷哼：“我已经很客气了。”说罢，不耐烦的瞪了凤九一眼：“还不快滚，莫要待在这里让人生厌。”

凤九突然觉得夜风很冷，再也不说一言，转身离开。

眼瞅着凤九被轩辕绝赶走了，孟若云不满的撅起小嘴儿：“绝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小姐姐好歹也是跟你青梅竹马的人，你怎能如此不留情面。”

轩辕绝眯起漆黑的眸子，视线落在远处桃林内，神色间，不知是自嘲还是讥讽：“青梅竹马？她也配？”

随即，他便兴致缺缺：“罢了，今日心情不快，改日再来桃林吧。”

扔下怀中的孟若云，他竟转身大步离去。

孟若云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绝哥哥等等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