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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回到宜园时纪梁还没回来,我有些疲惫的瘫倒在沙发上,却不敢多耽搁,没几分钟,便走去了厨房准备晚餐。
当我端着做好的油淋娃娃菜走出厨房的时候,纪梁刚好从外面进来。
“以后吃东西不要太狼狈。”纪梁似笑非笑的摩挲了一下我的唇角,那触感让我后背发凉。
楚悦然来的比我稍晚,看上去心情不错,真够有本事的,昨天刚挨了打,一晚上就失忆了么?
“挺好的。”我表面平静的勾唇笑了笑,楚悦然也笑了,笑彼此都在打肿脸充胖子。
楚悦然用一贯的温柔嗓音讲着电话,我低头调制香水不想搭理她,可她却偏偏越讲越大声,越说越得意,成心给我添堵。
我也甜腻腻的冲她一笑,《W》老牌杂志,长居畅销榜前十名,用中国人做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楚悦然这次,可以说是非常长脸了,可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香水调制渐趋细化,我这才越发深刻的感受到丢失的那部分味觉是有多么重要,一上午配错了四次香水,我沮丧的扔下手里的活跑出了工作间。背负着纪梁的重惠,段安宁的欺压,还要带上面具面对楚悦然,如今嗅觉弊端又逐渐显露,我心里负能量持续积压,做事肯定是事倍功半。
“喂,莫离是吧?我是夏南澄,我现在在马来西亚寻找一味香料,我给你的配方你应该有大体了解了吧?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想法的调香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听着夏南澄的话,我心里升起一丝感动,至少,她把我当做调香师。我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心态,梳理了一下昨天和今天的研究成果。
“我以为这款香水香调主打清新淡雅,适合东方人群,但中调里薰衣草的香味过于突兀,不是很合适,但我也并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替换,另外尾调太短,应该加一种挥发性弱一点的木香以作延长,我觉得松木香或许可以,但没来得及验证。”
我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夏南澄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这让我心里有些忐忑,作为一个新人,前辈叫我一声调香师我就忘乎所以,是不是太给点阳光就灿烂了?正当我心里没底的时候,夏南澄又开口了。
“呵……纪梁看人还真准,他说你会惊着我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还真是有点本事,比那个叫什么楚悦然强多了,这样你先验证你的想法,随时联系我,我有进展也会联系你,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说。”
这几句话信息量真是太大了,夏南澄连楚悦然名字都不熟悉,那这徒弟可见她是瞧不上的,只不过碍着面子不得不收;她让我有事联系她并且会主动跟我交流看法,也就是说愿意让我参与这款香水的诞生,这无疑是极大的肯定;还有,她说纪梁,给我安排这个表面上无足轻重的工作,其实也是用心良苦的么?
回到工作间楚悦然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了,这样正好,她在这儿我才不爽。
“小离,今天上午你状态不怎么好呢,要不要我中午请你吃饭,放松一下?”
同楚悦然敷衍几句我便开始验证松木香的效果,可就在我将松木香精油滴在手背上的时候,忽然断电了,没了电的负一层一片漆黑,接着我又听到了铁闸门拉下上锁的声音。
我拿出手机来刚要打电话求解救,却忽然发觉我的嗅觉达到了几个月来空前灵敏的状态,在这个环境里,听觉视觉味觉触觉全部屏蔽,我的鼻子便得以占据整个大脑皮层,一时间顾不上思考其他问题,极度专注的投入了工作。
“前调五月玫瑰应当减量,茉莉花……或许换成百合会更好,松木香应该更淡一些,还有……”
我努力辨别着瓶中的味道,忽然胸口憋闷起来,脑袋昏沉一下跪倒在地上,黑洞洞的眼前开始冒金星,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缺氧了,慌忙去摸桌子上的手机……
“咳……咳咳……”我记不清电话有没有拨通,总之,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德维特靠在床头,将我圈在怀里,端着水杯,可能是想喂点水给我,可我就这么呛着了。
“德维特?我没事……咳咳……”我嘴里说着没事,却还是咳个不停,德维特轻拍着我的背,咳嗽渐渐平复,我从德维特怀里离开。
“你在工作间晕倒了,保安发现了你,因为我是你通讯录里第一位,于是用你的手机打了电话给我,就这样。”
“……哦。”听德维特说完,我木讷的点了点头,他说的前半段我是记得的,我还记得……我拿起枕旁的手机,翻开通话记录。
耳后一凉,薄荷清凉又略带小酸的味道紧接着钻入了鼻腔,接着泛起一丝花果香,我轻轻一笑。
原本气质柔和,圆润清新的柠檬调香水加了一味薄荷,一位忍冬,立刻变得棱角分明,一如德维特本人,一举一动都态度鲜明。
“我看到中国的一些商场有时候会标明免费修裤脚,这一点很合理啊,原封不动的未必是最合适的,有时候调调更健康。”
免费修裤脚?调调更健康?我哑然失笑,难道法国的品质男神到了中国都接地气成这个样子了吗。
“你去的是什么地方啊,还有十几年前的广告你又是从哪里看到的?”
“看你现在口齿伶俐的样子,我的改动很有效,起码治愈了你,其实我是想自己调制一瓶的,考虑到时间可能来不及,就退而求其次了。”
“大哥,当时的情况你不该送我去医院的吗?难道香水包治百病吗?”
听到德维特的反问,我竟一时语塞,德维特对香水的的疯魔我早已领教过,如果此生不能在理想的味道中臻于化境,那真道是虽在世百年恰似未生一日。所以说某些方面,香水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的确包治百病。
“这是什么?”我看到德维特放在床头桌子上甚为眼熟的一张请柬,翻开之后,笔迹娟秀的鸳鸯小字雅然入目。
仇人也请,前男神也请,这楚悦然,生怕全世界漏了一个人不知道她要订婚。
我认真想了想,他最多是我一个避难所,我根本不该奢望自己能成为他什么人,他对我再好,顶多了算养一只宠物,他不希望我跟德维特走的太近,充其量也就是不喜欢自己家的小狗小猫去别人家串门。
我抬起头看着德维特,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睛里的情绪却很复杂,不忍,欲言又止。
纪梁要娶楚悦然了……那他还会帮助我吗?这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在我和楚悦然的对立中倒戈了?相比楚悦然,我甚至情愿他要娶的是段安宁……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折腾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干脆躺在了床上,也许睡上一觉,醒来就发现根本就没这事儿。
可我刚拉上被子,房外传来一阵嘈杂,卧室门粗鲁的被推开,接着,身上的被子一把被掀到了地上。
【寻寻觅觅】内心成熟的人,看什么都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