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剑拔弩张一副不妥协的样子，刘凤的口气软了下来，“白露，我们相处了五年，一直也都算不错，你应该明白，我们谷家还没有孙子，而我们就只有谷城一个儿子，况且是三代单传，所以……”

“所以你就想让沐婷给你生个大胖孙子？”我把刘凤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但也反问了她一句，“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能生个男孩？”

刘凤挑了挑眉，“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但她还年轻啊，以后还能再生。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我儿子和你已经没什么感情了，他当初娶你也不过是因为你怀孕了。”

虽然我曾经也怀疑担心过，怕谷城那次跟我酒后发生关系后的负责任，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

可当他当众大声说要娶我的那一刻，所有的疑惑都消散了。

从那以后，我没有问过他是否爱过我这个话题，他也不曾问过我。

我们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着日子，直到今天，结婚的第五个年头，我才发现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有多愚蠢。

“妈，我如果签了，你的孙女将失去自己的爸爸。”

刘凤毕竟是晓冉的奶奶，也是从小把她带大的，我想她对晓冉多少有些感情吧。

可她却这样对我说：“你签了字以后，她跟着你还有个亲妈，可如果你不签字，她就只能多个后妈。白露，多余的我也不想说了，你就在协议书上签了字吧，咱们也算是好聚好散。如果你继续拖着，也别怪我这个当奶奶的狠心了。”

想不到刘凤会胁迫我离婚，我忍不住尖锐道：“到底是你想让我们离婚，还是谷城和沐婷想让我们离婚？”

刘凤大包大揽地拍了拍胸脯，“是我。当然，他们也想。白露，你年纪还不算大，离婚了还能再找一个，但这么拖着把自己拖老了也没用。对我儿子而言，无非是晚点娶沐婷，可是对你来说就只能嫁给老头子了。这笔账你应该清楚。”

这一生，刘凤都是精于算计的。记得刚结婚的时候她就带我和谷城去做了财产证明，说我们晚辈不应该靠父母，应该靠自己的打拼过上幸福生活。

所以家里的房子一直都是她和公公的名字。

“妈，我想问你，叮当死的时候您还记得吧？”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您对它都有感情，对我就一点都没有吗？”

叮当是刘凤养大的一只小猫，那年因为吃坏了东西死了，刘凤难过伤心，好几个月都没返过神来。最后我看不下去，用自己并不丰厚的三个月薪水帮她和公公报了一个旅行团，让他们出国散心。

回来之后，她才算是从阴影中彻底走了出来。

可现在她竟然对我说这些话，还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言之凿凿。

刘凤脸色一沉，很不耐烦道：“白露，你到底签不签？”

我的倔强劲上来了，“可以签，只要谷城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的亲朋好友，就像当时娶我的时候一样，昭告给大家，不然我不会签的。”

刘凤当时就恼了，“你一个农村妇女懂得什么？你丢得起那个脸，可我们谷家不行。白露，我最后问你一次，这协议你到底签还是不签？”

“不满足我刚才提出的条件，我就不签。”

我坚持自己的原则，要办理离婚仪式。这样的态度让刘凤恼怒不已，将手往包里一掏，居然拿出了她的第四个宝贝，“你看看吧。”

那是一张A4的纸，上面是我的字迹。看到宝贝的那一刻，我顿时失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