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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喋喋不休了一个多小时,我爹才消停,估计是嗓子渴了,连灌几杯水才让我从地上起来,刚起来,还有点头晕,我晃了晃脑袋,以为是自己没睡好的缘故。
我听着他问我的话,脑子里不仅浮现出泥土往外渗血的画面,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点点头,说葬好了,还用了我小半碗血呢。
我的血至阳,可以镇不少阴物,但同样,也能吸引不少阴物,我在放血的就应该想到,需要用我的血才能制住的棺材一定不是普通棺,甚至这鬼竟然还找了上门。
发生这么大变故,就是傻子也知道,洪家人没说实话,甚至有可能就没有句真话。
原本就是因为交情才答应了这桩事,如果真有麻烦,就不怪我们不念旧情了。
屋子里的钟敲了十一下,马上就要让阳气最重的时间,我爹让我收拾收拾,一会儿去洪家。
说来奇怪,昨晚鬼上门找我不成,应该去找了洪家,按照洪林那小子的脾性,真出事,一定先来找我,怎么快到中午还没动静。
“我先准备准备东西,过会……”我说着站起身,先前的晕眩一下子加重,眼前一黑,接着天旋地转,我不省人事。
恍然间我好像看到一个女人,身材婀娜,她穿着大红嫁衣,是古时候的那种红嫁衣,盖头上挑,还有似有若无的笑声。
看到她我的感觉很奇怪,硬要说的话,就像是有一丝熟悉感的陌生人。
甚至我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女人,刚要凑过去看看她的脸,一阵刺痛,接着画面都不见了。
在入眼的就是我爹紧张的脸,一只手掐住我的人中,我眨了眨眼,“老爹,你干嘛,嘶,好疼啊,你别那么大劲。”
“臭小子,你他娘的还知道疼!快起来,准备走了!”老爹松开我,我双手撑地起身。
有一阵,我甚至以为四肢不是我的了,无法控制,但只有短短的一瞬。
大概我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朝着我爹大喊一声,看他回神作势要打我,巴掌即将落在我肩膀时力度减轻,我爹只是轻轻拍了拍,小声说了句我没事就好。
如果说跟洪家人没关系,谁都不会信,但对于我昏倒这件事,我们俩都像没发生过,闭口不谈。
该拿的东西都拿好了,临出门前我爹狠狠的朝地上啐了口痰,有点发狠的说倒要看看洪家这伙人隐瞒了什么秘密。
这几个月本就就我爹最惦记的几个月,如果不是因为生意,他才不会远赴他乡,好不容易平安过了二十三年……
午时三刻(11:45)阳气最重,屋内的冰冷一点点消退,我爹递给我一个玉坠,让我挂在脖子上,里面是中空的,盛着红色的水。
一路上见到不少熟人,看他们的样子,应该还没发生什么怪事,我时常下意识的往旮旯里看,惦记着跑出去的心心在哪儿。
洪家距离我家不算远,拐过两个道口就是,以前我也没少来,还算是个挺大的院落,但这次一踏进他家的五米之内,我跟老爹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跟老爹都不约而同的拿出了家伙什,来到大门前,险些被吓到,符纸大蒜头贴的挂的满满当当,门没关,一打开就是浓重的血腥味。
黑狗皮随处可见,还有几个屎尿桶,那血看起来就是黑狗血了,每个房门前都拴着一只公鸡。
难道他们不知道,不请专门的人画挡鬼局,驱鬼阵,其他都是没用的么。
只能挡挡一般的小鬼罢了,就昨晚那阵势的,要真来一趟,多少桶狗血都不够撒的。
我还在观察,我爹已经亮着大嗓门冲着里面喊开了,“老洪,老洪,在不在啊,我关常啊。”
刚喊了一声,正对着大门的屋子里窜出一个人,脚不停的朝着我们的方向大步走过来,来人披头散发看不清样子,身上的衣服也是穿的七扭八扭,整个人都感觉有些疯癫魔怔。
来到我们跟前还差一米的时候收住脚,嘴里念念有词,但是听不清说的什么。
这是被吓傻了?我扭头看着老爹,他摸索着自己的胡茬,眉目间满满的疑惑与凝重,最后试探的问了一句,“老洪?”
刚叫了一声,这个人突然开始大喊大叫,神态还有几分癫狂,但就是距离我们有一米远的距离,不在靠近,像是被什么隔开。
恍然间我看到了披头散发下的面容,我操,面前的这个人真是洪二叔?我怎么也没办法把这个人跟昨晚见到的联系起来,怎么一晚上变化就这么大。
大喊大叫的声音很快吸引了其他人,我看到了洪林赶紧招了招手,洪林的状态倒是比洪二叔好很多,除了有些憔悴。
见到我,洪林立马跪在我脚边,哭喊着说他错了,求我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一个劲跟我道歉。
见到洪林的模样,其他几个人也开始过来,跪在我脚边,我仔细看了看,发现他们都是昨晚抬棺的人,面色发青,眉间发黑,鬼气上身,命不久矣。
“胤哥,胤哥,你救救我们,只要你救救我们,要多少钱我们都去凑,我还不想死啊,胤哥,你要金的银的我都给你弄来,求你救救我,胤哥。”
洪林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加觉得这会是个烂摊子,果不其然,我爹也瞪了我好几眼,摆明了责怪我,惹祸上身。
我反倒觉得他们很幸运,只是被折磨,没有一个人死,这鬼难不成还想捉弄他们?
我爹说要先看看洪家宅子,让我先把洪二叔整好,我让几个人按着洪二叔,指示洪林搬着两个屎尿桶,给洪二叔从头灌下去。
刚浇下去一桶,洪二叔就昏了过去,我看有效,就让洪林浇第二桶。
一股子恶臭荡在这个院,我自己都有些受不了,有几个大汉已经想吐了,我让他们吐在洪二叔身上。
最后又让洪林给喂了一口黑狗血,洪二叔睁开了眼睛,不再浑浊,人也清醒了。
洪二叔一看到我就有话想说,我告诉他我爹回来了,事情早晚有个解决,但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别再隐瞒,看着周遭一群人苍白的脸,果然,刚开始没对我说实话啊。
我爹从最后一个屋出来,冲我打了个眼色,我了然的回了个手势,让洪林他们先去大厅等着,我给他们设几个挡鬼局。
到了现在这个份上,自然不会有人再反驳我所说的话,都去了大厅等着,我问老爹有了什么发现。
怪不得,怪不得洪家人都还活着,我就觉得不对劲,那鬼我是见过了的,什么能力我最清楚,只是折磨,不足以承担那么大的怨气。
那种怨气,必定是洪家对这鬼生前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否则,龙脊不会断。
“洪家宅东西南北四角都摆上了小型符术,都是一次性的,设下符术的人是个高手,不仅能挡住那厉鬼,还能让那厉鬼的怨气渗进一星半点,折磨,惊吓他们足够了。”
说不震惊是骗人的,打小就在洪家沟呆着,我竟不知还有这样的高人存在?!
“是说洪家背后有人帮,但又不想帮全了?”这是个什么想法,我有些搞不清楚,但看到我爹的脸色我知道,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容易。
这种符术虽小,但很复杂,做起来很麻烦,什么人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帮他们洪家?说帮也不是帮……
“臭小子,你给我好好想想,昨天葬棺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奇怪的人?”
我赶紧告诉老爹,确实有个外乡人,是洪二叔找来的人风水先生,还认识我们关家,就是那风水先生告诉洪二叔,需要找我们关家来抬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