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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我们关家祖传下来的东西里有这么一句话,意思是如果抬棺的时候龙脊断了,说明肯定是犯了禁忌,棺内尸体怨气太深。
而怨气这种东西,是有重量的。怨气越重,龙脊的压力就越大,当怨气重到能把龙脊压断的时候,就说明尸体的阳魄已经完全散掉了,从这一刻开始,他就只剩下阴魂,真正成了怨鬼。
一般正常的死尸要过了头七才会散尽阳魄彻底变成阴魂,而就是一般的怨魂也要到了下葬的时候才会出状况。
刚刚的状况发生得太突然,就连我都没来得及做出防备,抬棺的队伍一下子就乱成了一团。
棺材突然坠地,我身后的七个壮小伙子被压得七倒八歪全都摔倒在地,洪二叔涨红了脸破口大骂,问那些人怎么回事儿,抬个棺材都抬不稳,白吃那么多饭了。
我摆手拦住了洪二叔的喝斥,告诉他这不是那些人的问题,是尸体怨气太重了。
棺材虽然坠地了,但好在没翻,而是四平八稳的落在来了地上,说明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漆黑的主梁断成了两截,装着糯米的陶碗倒是没事儿,还稳稳的摆在棺材头上,就连碗里的糯米都没撒出来一粒。
事实上阳魄一散,尸体就不可能再诈尸了。但那只镇魂用的公鸡,这时候已经软趴趴的躺在了棺材板上,猩红的鸡冠正缓缓溢出暗红色的鸡血,看着有些诡异。
很明显这就是尸体怨气太重,提前彻底成了鬼魂想要摆脱棺材的束缚来报复。
我让洪二叔安排人重新去重新拿一根主梁回来,顺便再牵一条黑狗过来。
一回头却正好看见那个风水先生蹑手蹑脚跑开的背影,敢情从一出动静那会儿他就开始跑了,这会儿都已经在百米开外了?
我朝着那个背影喊了一声,那个身影一顿,立即改成撒腿狂奔。洪二叔苦笑了一声,说人家先生也怕这些事儿,就不为难他了,一会儿他带我们去那个葬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风水先生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我们断龙脊的地方就在村口,很快回去取主梁的人就回来了,黑狗也牵了过来。
我拿小刀在狗尾巴上取了点黑狗血,蘸着血在主梁上画下一串镇棺符,然后让洪二叔牵着黑狗在前边带路,和七个小伙子重新抬起棺材继续往前走。
经过刚刚那么一折腾所有人都变得提心吊胆起来,生怕再出什么状况。
事实上我想让他们大可不必那么紧张,黑狗属阳煞,能把怨魂这种阴煞克得死死的,这一路上他肯定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风水先生选的葬址并不远,就在出了村不到一里路的山坎子上,抬着棺材约摸一个小时左右我们也就到了。
洪二叔家的人已经提前挖好了葬坑,我们到了以后只要直接下葬就行。
这重棺材,下葬的时候必须要在坑底上垫上黑狗皮,盖上土以后还要淋上黑狗血才算完事儿。
洪二叔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我说什么他都立刻照办,事情做起来倒也顺利。
杀狗放血剥皮还需要些时间,我们一行人也就在原地坐着休息闲聊。但今天路上出过事,所有人表情都很不轻松,一个个沉着脸很少说话,气氛不由得有些沉闷。
尤其是洪林,这一路上一直默默的跟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连棺材都不敢靠近,看来着实是被吓得不轻。
我站起身来想找洪林说说话宽慰他几句,找了一圈后却愣住了,洪林不见了!
我一下子急了,下葬的时候是棺材最容易出问题的环节,这时候洪林不见了,绝对是有问题的!
我慌忙喊来洪二叔跟他说了一声,洪二叔一听也慌了,急忙喊人一起找洪林。
刚找了一圈立刻就有人惊呼出声:“这儿呢!他……他怎么在葬坑里!”
我一听顿时心里一沉,慌忙跑到坑边一看,洪林双眼紧闭脸色发白,直挺挺的躺在了葬坑底上,嘴唇都已经青了,浑身抖个不停。
我们手忙脚乱的把洪林拉了上来,我给洪林喂了一口黑狗血,让人先送他回去休息,等狗皮剥好了就立即张罗着众人下葬。
经过这么一折腾,气氛更加沉闷了,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色低头忙活,都盼着赶紧弄完赶紧回家。
很快黑狗皮就铺到了坑底,我和那几个壮小伙子一起抬起棺材慢慢往坑里放。
经过刚刚的事情后这口棺材似乎也消停了,整个过程都很顺利,棺材放进葬坑,我们开始填土。
在土面刚埋过棺材的时候坑里传来了响动,土层开始不停的晃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似的。
所有人都怔住了,脸色发白手脚发抖,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下一刻就准备撒腿逃跑。
大家见我一脸镇定的样子这才稍稍稳住了胆子继续填土,然而坑里还是不消停,土层晃动个不停,竟开始缓缓往外渗血!
没一会儿工夫土面就都被血水染红了,几个跟着填土的壮小伙子沉不住气了,怪叫一声扔下铲子就跑。
眨眼睛几个来帮忙的村里人就都跑光了,坑边只剩下了洪二叔和两个洪家的亲戚,也已经面无血色抖成了一团。
事实上我心里也没底了,怨气重的棺材我不是没见过,但棺材渗血还是头一回遇到。
我让洪二叔他们干净填土,自己断过黑狗血开始往坑里泼,土面晃动的幅度果然减小了一些,但血水还是在不断的往外渗。
我一看不行,一咬牙拿刀割开自己左手腕,放出小半碗血泼了进去,坑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从小我爷爷就跟我说过,我是至阳体质,我的血用来镇棺驱邪是最有效果的。
但也叮嘱过我一定不能随意放血,因为每次放血我都会流失大量的阳气,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补回来,而这段时间要是有阴物趁虚而入,我就没有一点防抗的能力了。
洪二叔如释重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拉着我不住的道谢,说要我跟他回去给我摆一顿宴席致谢。
我推脱了洪二叔的邀请,回到村里已经到了傍晚,太阳也只剩下了一小半还悬在山头上。
我没有耽搁直接回了家,然而一进家门我就怔住了,我家院里多了两张破旧的席子,席子中间放着一个棋盘,边上还有一把破旧的油纸伞,这样子就像是有人刚在这里坐着下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