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死心塌地的蠢样,他莫名地烦躁,烦到打破计划。
“童建洲情况怎么样?”
“靠着营养液勉强度日,活不过一个礼拜。”
温言邢坐在宾利车的后座,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纵使身处灯红酒绿的世界,他的眼底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寸草不生的荒芜。
“公司呢?”
“一切照旧。”
童建洲的这个老狐狸,人都一只半的脚踏进棺材盖里了,手里还握着“童话”全权,半分都不肯松动。
“把人接到家里,”男人眯了眯眼,像只狐狸般,“做点养胃的东西给她吃,清淡点。”
助理半天没反应过来,很久,才回答,“是。”
小白兔刚从牢里出来,一下子吃油腻的胃缓不过来。
……
黑色迈巴赫里,女人惊讶于精雕细琢的内部装饰,半天才回过神。
“那个…你们是什么人,要把我接到什么地方去啊?”
童歌弱弱地问,语气里倒是只有好奇,没什么害怕。
“回家。”前座的保镖面无表情地回答。
家?
“真的吗?我很久没见爸爸了,你…诶…这不是我回家的路,要转弯的…”
……
童歌站在宽大的铁门前,可以看见绿树蓊郁下掩映着的鹅卵石小路,通往这座城堡般的房子。
“这是什么地方?”
说着,身边的保镖递过来一只手机,示意她接。
“小兔子,以后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就说。”
男人的磁性而沙哑的声音透过电流显得更为诱人。
温言邢?
“不行,我还是…”
“如果你还想见你父亲的话。”
男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情感的声音骤然间又冷了几分。
“父亲”两个字,让她的心头猛地一跳,那头电话还没有挂,一个清晰的声音闯入她耳中。
“二少,童建洲的心跳停了…”
“哐当……”
童歌手中的电话掉了。
什么?她刚才听见了什么?爸爸…心跳停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的心狠狠地一跳,不受控制般。
他转身,尖刀般锐利的目光朝匆忙推门进来的护士狠狠剜去。
“我要见爸爸,你把爸爸带去哪里了,温言邢你个混蛋…”
女人哆嗦着手捡起电话,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让你旁边的人送你来医院。”温言嗓音镇定,细听竟有一丝安慰,“不许哭,能抢救回来。”
童歌到医院的时候,温言邢在抢救室的红灯下站着。
已经是晚上了,走廊上安静的出奇。
童歌看着“手术中”三个字,脚步停下了,不敢往前。
“过来。”男人的声音很沉,深邃的眼中喜怒不辨,朝她招手。
童歌摇头,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溅落在脚下的一小方土地上。
男人微不可闻地叹气,颀长的身子朝她靠近,温柔地拥住。
“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很快会出来。”
事实是:尸体可能很快会出来。
【满分神作】不是你的梦,再美也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