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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猝不及防,九千还没来得及反应,她那张饱满的双唇被另一张粗冷的唇印上了。
这时候,习武之人灵感的听觉却忽然收罗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是懂轻功的人在瓦上使出的一招蜻蜓点水。
同时,钳制着她身体的手也松开了力道,就在九千下意识的要攻击他下面最敏感部位之际,清明竟眨眼间向后退去一丈远。
手背反复擦着嘴唇,九千才想到,刚刚交手自己莫说取胜,根本连上风也占不到。
朦胧月色中遥遥望着那个颀长的身影,清明察觉到她的瞪视,耸耸肩,像是在说明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所以我是决不会靠近你的!
拣起破损的灯笼,想必里面的烛火也是他弄熄的,亏了她还一直担心他的伤势,原来根本是个登徒子,说不定还是采花大盗呢,瞧他那打扮也像。
这,是第三次见清明了,每一次见都是不同的样子,她完全不了解他。
身后细微的脚步声毫不遮掩的跟在她身后,使九千烦燥不安,回头,“你干嘛跟着我?”
清明小心翼翼上前一步,距离九千有一两步远,神色里有一丝慌乱,“你一个人赶夜路危险,烛火灭了,你又不认路,我送你……”
“谁说我不认路?”九千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怒火,一气之下跃上屋顶。“别说我早就熟悉这里了,就是不认识,我也找得到!”
说完,九千转身运起轻功,脚底踏空,偶尔以屋脊接力,一间踏过一间,比任何近路都方便,很快就看到了三层楼的香记客栈的大招牌了。
轻轻落地,拍拍尘土,将灯笼挂在风铃旁边,瞬间响起悦耳的铃声。
只是九千并未急着进屋,反而立在门口喘着粗气,手抚在仍跳个不停的心口处,企图平复下心情再进门。
筱筱披着外衣将门推开一条缝,纳闷的望着九千,“怎么不进屋,你在干嘛?”
九千被吓了一跳,环顾下四周,街巷上空无一人,旋即对筱筱露出了笑容,“有没有给我留晚饭?”
九千回身,走进屋里,却在门即将关闭之前的最后一道缝隙里看到一道黑影飞掠而去,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屋内烛光洒了满室,头反而沉沉的,刚刚那种眼前一闪而过的情景仿佛在哪里见到过,藏记忆深处,一直未被想起。
昨夜自然是辗转反侧,也不知睡了多久,隐约记得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只是早上一睁开眼,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嘘”九千手指竖在嘴唇上,将盛着水的木碗推到它跟前。“师傅和筱姐姐还在睡,你可不许叫。”
打开大门,脚下赫然放着一个药箱,正是她前几日丢在了孔明巷里的那个。
“千儿。”严肃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回过头,师傅正卷着袖子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
师傅早已年过不惑,但仍和九千幼年初见时一样身形修长挺拔,目光炯炯有神,唯一有变化的只是神情已愈见淡漠了。
“师傅,您起得真早。”九千望望还未大亮的天色。“我去做早饭。”
“等等。”金卓群径自坐在八仙桌的一面,眼神示意九千坐在对面,又从一个青花瓷水壶中倒出一碗淡枣红色的药汁来。“你昨天出诊辛苦了,喝了吧。”
“对了,师傅,药箱找回来了。”九千指了指已被她拿进屋的药箱,说道。
“嗯。”金卓群见了的神情突地僵硬了一先,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阴沉。
九千却丝毫没有察觉,自顾自打开药箱,查看着每一样东西,“是我朋友送回来的。”
说到朋友两字时,九千忽地想起那日与唐瑛介绍自己时,只说是去出诊探望病人的,尽管清明根本不需要她,想到清明旋即忆起昨夜那个吻……他们什么时候是朋友了?朋友怎可这样?
“千儿啊……”金卓群的话打断了九千的思绪,她又一次发现自己总会不自觉的被清明所吸引。
金卓群没有再说下去,偏巧筱筱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边抓了一把干玉米丢到小小的碗里。“师傅,九千,这么早啊。”
可今天金卓群有些反常,九千感觉到了,拉了拉筱筱的衣角,拽她坐在八仙桌的另一边。
“真是个小孩子。”金卓群宠溺的笑笑,回头望向另一个显然已不能再称之为小孩子的孩子,“那千儿呢?”
“高兴啊。”九千的目光中有着平常没有的特殊光彩,她自己并不知道,全被在座的两个人收进眼底。
被问个猝不及防,九千怔了一怔,表情僵硬,频频眨眼。是啊,她本是还未出发就已想着回去的人,如今怎地不能马上回答个“是”呢?
只不过,仅垂首踌躇了片刻,九千便不再纠结了。她在心里把这一切的解释为还未弄清自己的身世,是以不能轻易就回去。至于其他的理由,被她可以忽略,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了。
“哦?”金卓群挑眉,视线中显现出一种通透,很快又被他惯有的淡漠模糊了去,“那样……也好,你们就好好干吧,师傅老了,将来这也是你们的产业……或者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