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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高仲瑞一直站在屋外偷看,他见里头打闹了起来,担心孙冲等人过于莽撞会惹出什么事端来,终于按捺不住推门而入,高声阻喝着。
高仲禄瞧着屋内一片狼藉,又见孙冲等人吃了亏,一脸震惊的看着高仲熙跟高仲恒,他走上前将他们五人劝解开,故意的嗔怪道:“孙冲,任继业,徐贺年,你们好大胆子,身为臣下,居然敢跟皇子动起手来了,不要命了?还不快退下。”
高仲熙对于两个哥哥的突然出现,感到有些意外。他见高仲禄迫不及待的想赶走孙冲等人,瞬间明白了:这两个人是赶来救场的,原来自己的两个哥哥才是这三人背后的大Boss,难怪孙冲敢对自己动手了,原来是有人撑腰啊。
孙冲等人对于高仲瑞、高仲禄的到来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尤其是孙冲在高仲禄的那一番嗔怪下,如遭五雷轰顶,彻底的蒙了也清醒了过来,想起自己先前的冲动行径,心有余悸,高仲熙再怎么不济,他也是皇子,是皇太后、皇后宠爱的皇子,若是他在太后面前告状,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闵王,我!?”孙冲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想为自己刚刚冲动之举找理由,可话到嘴边,竟一个字也解释不出来了。
高仲熙站在一旁,淡定的看着他主仆之间的表演,嘴角微微往上一翘,他的笑容充满了得意与蔑视。
“六哥、八哥,这里的残局就交给你们收拾了,小弟先行告退了!”高仲熙走到高仲瑞的身边,故意停下了脚步,不卑不亢的说:“六哥,劳您费心了。”
“诶,九弟,你等等我。”高仲恒紧紧的跟在高仲熙的身后,他用手挠了挠额头,疑惑的说道:“九弟,今天这事儿我怎么觉得有些古怪啊!”
高仲熙突然停驻了脚步,转过身,眨着眼,看来自己这位傻帽四哥不算很傻啊,这其中的门道他还是看出来了,他继续往前漫步走着:“四哥,哪里古怪了?”
“额,这怎么说,只是觉得很奇怪。这一切似乎太巧了些,任继业好赌,这个我略有耳闻。可是孙冲跟徐贺年掺和进来就让我有些搞不明白了。徐贺年?我之前从未听过他好赌,今个儿他却莫名其妙跟任继业邀我们一道赌。那孙冲也很奇怪,他极其虚伪做作,又会讨长辈的欢喜,在外从不胡来,可是他今日也掺和进来了,这实在太奇怪了。”高仲恒抓住了孙冲等人的性格,有条不紊的回答着。
“另外,六弟跟八弟怎么会那么巧,等我们快把孙冲他们打趴下了,他们就闯进来了。”高仲恒顿了一顿,看了高仲熙一眼,好奇的问道:“九弟,你刚刚是不是故意将佛手赏人的吧?”
高仲熙摸了摸鼻子,笑道:“四哥,你不觉的孙冲那小子阴险的很吗,今个儿他故意设下赌局,就是想来阴我们兄弟。那任继业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我当众羞辱,只不过是想给他长个记性,明白什么叫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可没想到他还真敢跟我们动起手了,还把躲着他们背后的六哥和八哥引了出来。四哥,我善意的提醒,你日后见了六哥和八哥可要多留个心眼了。”
“恩,我知道了。”高仲恒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故意调侃着:“九弟,我发现你生了一场病后,好像变聪明了,看事情也透彻了。”
高仲熙白了他一眼,想起刚才那一幕,他顿时对自己的六哥跟八哥来了兴趣,他二人如此大费周章的试探自己,意欲何为?难道他们知道高仲熙受伤的秘密?
高仲瑞跟高仲禄一前一后走出了偏殿,他俩是同胞手足,在南雍馆这个小朝廷里,兄弟俩的人缘比高仲熙好多了,威望也比高仲熙来的高,可以这么说那帮官二代们也愿意跟他们来往,相互帮衬着。
高仲禄在一旁自言自语:“六哥,你说那人真的是我们所认识的九弟吗?不过短短一月,这变化也太大了些,完全不像了?”
高仲瑞也是一脸疑惑,在他的记忆中,高仲熙只是一个不学无术,无脑莽撞的人,在众人眼里的纨绔皇子,可今个儿所见却大不一样。他以往连论语都无法背全的人,前些天他竟然能如此完美的回答钱老头的问题,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六哥,你说他刚刚是不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孙冲?”高仲禄顿了一顿,欲言又止,犹豫着说:“六哥,他该不会察觉到是我们在背后操控?”
“应该不会吧?”高仲瑞顿住了脚步,侧过身来,望着高仲禄,想着高仲熙临走时的那一句话,突然对他的心思有些拿捏不准了,开口问道:“仲禄,我们派出的人有消息了吗?”
“恩,兆琛已经派人回来了。”高仲禄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接着又说:“回来的人说他们并未打探到什么异常的情况,只是说九弟出宫后一路向东,除了吃喝玩乐,再无其他特别的机遇,只不过在路过滨州的时候,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遭了暗算,这回若不是小德子机灵,恐怕九弟就回不来了。”
“滨州?我记得滨州刺史好像是太子门人,叫什么詹远的?”高仲瑞不慌不忙的拆开信封,从里头抽出一张纸笺,上头写道:晋王受伤一事,可能是太子门人所为。
短短十五个字却让高仲瑞很是高兴,他把纸笺递给了高仲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八弟,你说若是此事被父皇知道了,我们的太子老兄会怎么样啊?”
“呵,太子身为储君却无容人之量,竟对自己弟弟下手,这一笔若是给他记上了,恐怕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高仲禄把信收进了衣袖之中,问道:“六哥,要不我找个人把这事捅到父皇那儿去。”
“不急,兆琛信上说是可能,我们并没有真凭实据说这件事就是太子授意,或许不是太子的意思,九弟虽得皇祖母宠爱,父皇也对他另眼相待,可是他之前的胡作非为,不成器的样子,对太子的储君之位根本构不成威胁,或许那人想讨主子的欢心,自作主张,不过,他这么一闹倒是给了我们一个可乘之机……”高仲瑞俯在高仲禄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恩,六哥,派过去的人已得到二哥的信任,这事我会让他见机行事的。”
高仲瑞满意的拍了下高仲禄的肩膀,微笑着说:“走,是时候该给母妃请安去了。”说罢,兄弟俩笑着向紫宸宫的方向走去。
夜幕笼罩着皇宫,白日里的繁华却在黑夜里显得有些凄凉,高仲熙独自一人回到了无逸殿内,紫英赶忙上前帮他脱去锦袍,又吩咐人端上茶点。
“紫英,书房里有本王以前写过的字迹?”高仲熙端着茶碗抿了一小口,突然开口问道。
紫英想了一想,点了点头,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了一本《史记》来,从里头抽出了一张纸笺递给了高仲熙,只见得上头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
高仲熙仔细的看了一遍有一遍,竟看不出这写的是什么字,他抬起头,看着紫英,好奇的问道:“紫英,这写的是什么字?”
紫英有些难以启齿,在高仲熙的逼问下,她才轻轻的说道:“这是王爷的表字!”
“青雀?!”高仲熙脸羞成了枣红色,他为另一个高仲熙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羞愧,太厉害了,狂草一笔构成,笔势相连而圆转,洒脱豪迈,而高仲熙的“狂草”却是像鬼画符,七扭八歪的,那写的比狂草还狂。
“哎,算了,还是写自己的吧!”高仲熙本打算模仿前高仲熙的字迹抄写佛经的,以免不必要的麻烦,但看他之前留下来的,连神仙也模仿不来的狂草,只能无奈的放弃。
紫英见他要写字便乖巧的在一旁磨着墨,高仲熙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沾了沾墨汁,挥笔认真的抄写了起来。
紫英根本不想看高仲熙写的那些鬼画符的字体,但无意中瞄了眼,眼睛却再也离不开那张纸笺了。
高仲熙能写出这么漂亮的毛笔字,这完全是受到他祖母的熏陶,他从小酷爱书法,时常对着《兰亭序》、《出师颂》等字帖来练习毛笔字,一手字尽得大家的精髓。
“额,小丫头,干嘛这一惊一乍的。”高仲熙自得一笑,对于自己的书法还是很有自信的:“如何?”
紫英露出了崇拜的神色,深深的看着高仲熙,开心的说:“想不到王爷大病一场后,不但将脾气变好了,就连字也变得好看了!”
紫英这小丫头的眼神让高仲熙有一种飘飘然的的感觉,他那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吹着未干的墨迹,小心翼翼的将纸笺折叠了起来,放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