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找工作，房子也是很困扰秦曼如的问题。

C市这种一线城市里，但凡要交通便利的，哪怕租个二三十几年了的老小区也是一两千块一个房间，秦曼如现在没工作，存款又不多，日子只能紧巴巴地过。

秦曼如看的房子基本位于老城区，密集的建筑，老旧的装潢，像一个垂暮的老人，艰难地在日新月异的大城市里喘息而行。

她刚刚看的房子就位于老城区的一条弄堂里，她一路走过来，看到好几拨吵架。环境嘈杂不说，人员也乱，各方面的环境都不太好，这也就算了，她刚才看的房子说是一室一厅的，其实就是一个大单间隔成的，房间里窗户都没有，十分阴暗潮湿，不适合居住。

下了楼，秦曼如深吸一口气，思考着接下来去哪里。

还没想出头绪，她的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认出是陈百思的电话。

“喂？陈律师？”

“是我，你现在在哪儿？”陈百思问道。

“我在看房子。”

“哪里？我这边有了点发现，我过来找你。”

秦曼如报了地方，陈百思很快开车过来跟她碰了面。

“你到这里来看房子？”

“嗯。”秦曼如点点头。

陈百思皱眉：“这地方挺乱的，你一个女孩子，最好找个安全点的地方。”

闻言，秦曼如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在考虑。”

“是因为钱？”陈百思看出秦曼如所想，问道。

秦曼如不想一直跟人诉苦，所以不说，但现在陈百思点了出来，她也无意隐瞒，点点头说道：“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住太贵的地方负担不起，我打算先找个地方落脚，等工作稳定了再换。”

“工作还没有定下来？”陈百思挑眉问道，她看过秦曼如的资料，她工作能力强，这种人照理来说应该是哪家公司都想要的。

秦曼如苦笑着摇头。

陈百思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道：“因为绯闻？”

“陈律师真聪明。”

“你和姜益川的绯闻闹得这么大，别的城市不说，但C市大概都知道了，而且你做的是日化行业，同行总是对对手公司格外关注。”

陈百思顿了下，接着说道：“你如果想找价格低点的地方的话，可以找那种老小区，房租虽然贵一点，但环境比这些地方好多了。”

“我再看看吧。”秦曼如有些犹豫。

陈百思笑了一下，不再劝，话锋一转，提到此次找秦曼如的重点：“对了，我今天来找你，是在查宋子尧的时候发现了点事。”

提到宋子尧，秦曼如的情绪有些低落，但还是问：“是什么？”

“他出轨的对象我可能找到了。”陈百思说道。

秦曼如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声音迟疑：“真的吗？”

陈百思看了秦曼如一眼，说道：“对，我拿到了你们小区内摄像头的录像，就在你出差的那一个月，摄像头捕捉到不少宋子尧和出轨对象亲密的镜头。”

听完陈百思的话，秦曼如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眼睛微红，但她却没有哭，而是哽咽着说：“我想看看。”

“嗯。”

陈百思将秦曼如带进她的办公室，桌子上放置着许多资料，秦曼如坐下来的时候看到其中有一个资料盒上面贴着她的名字。

“你来看。”陈百思点开电脑上的一个录像。

录像开始播放，先是黑白的小区环境，秦曼如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她家楼下。

很快，两个人手牵着手进入镜头，因为离得有点远，秦曼如一时间无法辨认那其中的女人是谁，但宋子尧毕竟是她的枕边人，秦曼如对他何其熟悉，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男人就是宋子尧！

正在这时，陈百思也指着录像里的男人说道：“这个就是宋子尧，这个是他出轨的对象。”

秦曼如紧紧地盯着屏幕，牙齿轻轻咬着嘴唇，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虽然已经想到宋子尧可能出轨了，但是在没有亲眼看到之前，秦曼如心里仍有一丝渴望。

她期望这只是猜测，宋子尧实际上还是爱她的。

可是录像里的人下一个动作，彻底打破了秦曼如的幻想。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录像里的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吻起来。

秦曼如以为自己会哭，可是末了，她却是极其冷淡地笑了笑。

是她自己蠢，是她不相信现实罢了。

而此时，录像里的两人终于分开，那个身材有些微胖的女人转过头，仰头朝摄像头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也就是那一眼，秦曼如认出了她。

“怎么会？！”

陈百思看出秦曼如这是认出录像里的女人了，所有的兴趣都涌了出来，“你认识？该不会是你的朋友或者闺蜜吧？”

被闺蜜挖墙脚的案子陈百思也接过不少，因而才脱口而出。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秦曼如冷笑着，整个人都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你认识这个女人？”陈百思问道。

“她是宋子尧的姐姐。”秦曼如瞪大了眼睛说道。

陈百思惊讶挑眉。

“我和宋子尧结婚之后，宋瑾美就一直跟我们住在一起，他们……”

陈百思闻言，皱着眉说道：“可是视频里他们的确有亲密接触，而且如果这是真的，你出差回来那天晚上闻到的味道也有了解释。”

比避孕套更直接的证据摆在了面前，秦曼如的心宛如被数万根针同时扎刺，痛得她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跟宋子尧的出轨对象是他的姐姐！这太恶心了！

激动之下，秦曼如站起来，在陈百思的办公室转了好几圈，看向陈百思问道，“有没有可能，那并不是接吻，而是错位造成的错觉，也许只是宋瑾美的眼睛进了沙子……”

看着秦曼如宛若受伤小兽的眼神，陈百思沉默许久才说道：“有可能。但是——在那一个月内，他们同进同出十分亲密，你觉得，正常的姐弟，会每天拥抱着进出吗？”

秦曼如再次坐下来，好像太过震惊而难以消化这个事实。她想起宋瑾美肚子里的孩子，想起宋母的态度，千疮百孔的心好像沉进了深海。

陈百思心里的线索再次缠成一团，也没理出头绪，因此说道：“我会继续查证据的，你等我消息。”

谈完事，秦曼如就离开了，陈百思本来说送她回去，但秦曼如怕耽误她时间，自己坐公交去面试。

下午的面试依然不太顺利，这次的绯闻影响比秦曼如想象中的要大。秦曼如接连碰壁，不得不考虑是否要换行业。

虽然市场运营大多数行业都需要，但秦曼如手中的客户资源基本都是日化行业的，而且做生不如做熟，一旦换行业，无异于重新开始。

而另一边——

“秦小姐这两天都在找工作和房子，她面试了六家公司，都没有过……”

“等等，什么原因没有通过？”姜益川打断了林放的话，他手上有秦曼如的资料，十分清楚她的能力，而且她在这一行也做了好几年，虽然不至于被人争抢，但也不至于接连碰壁。

“是因为这次绯闻。”

得到原因，姜益川的眉头皱得更深，声音里隐隐藏着怒气：“就因为这个？”

林放谨慎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