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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宝贝儿,对不起,别哭。你一会儿要去上书法课的,所以你不能去干别的,对不对?”谷妍抱着韩泓说道。
“泓儿喜欢去上书法课,对吧?我们说过,既然学了,就要坚持下去,没有任何理由旷课的,对吗?”谷妍继续说道。
韩泓终于点点头,但依然是一脸的委屈。刚才妈妈那么生气,让他十分害怕。
“好了,宝贝儿不哭了,我们去吃早餐,好吗?”谷妍亲了亲儿子的脸蛋说。
韩远依旧站在那儿,看到韩泓的那一刻,他真想把儿子从她手上抢回来。
于是,他对泓儿说:“泓儿去上书法课,下次有空我们再去看爷爷,好不好?”
走出大门,谷妍转头对韩泓说道:“泓儿,医院里细菌很多,小孩子去了很容易传染疾病,为了你的身体健康,你不能去医院——”
“记住妈妈的话,你不能去!”谷妍最后叮嘱道,“没有妈妈的允许,你不能去医院里看爷爷!”
以前他都去过,为什么现在不能去?为什么妈妈总是要和爸爸吵架?
妈妈看到韩远又是一个人,叹气道:“远啊,你和谷妍究竟怎么了?”
“没怎么——”韩远说道,“今天上午泓儿上书法课,所以去不了——”
“远啊,有些事情,得摊开了好好交流,矛盾不能累积,否则会越来越难化解——”妈妈说道。
韩远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问题是现在他和谷妍是根本无法交流啊!韩远感觉自己无力无奈又无助,就想打天,就想抓狂!他甚至想离了算了!这样过生不如死!可是,想想儿子,又没有勇气。
三天的报纸堆在办公桌上,刚拿起来最新的一张,还没来得及扫新闻标题,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韩远皱着眉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这才刚九点,头儿这一大早就召唤他,有什么好事儿?
“哈哈——哈哈——”韩远当即大笑了起来,“他娘的,果真恶人先告状啊!这孙子!”
老杨撇着嘴笑了笑,“你怎么证明他是恶人?他说你是恶人,因为吃醋他和小林记者在一起吃饭,就尅了他!”
“我草他八辈祖宗!”韩远实在忍不住骂道,“他狗日的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啊,这是我亲眼所见!我不尅他那是天理不容!老子是替天行道!狗日的当时就应该直接废了他!”
“韩远——”老杨看着韩远说,“你来集团没多久,一些情况你还不太了解,简振武这个人是海报集团的元老,干出过不小的成绩,在集团里,就连一号有时候都让他三分——”
“这事儿得有真凭实据——”老杨说道,“人家可是有凭有据说你打了他,脸上都挂了彩!”
“真他娘的不要脸!”韩远骂道,“他还好意思说了!小林记者就是证人啊!她自己的遭遇!”
“如果一号相信他,而不相信你们呢?”老杨意味深长地看着韩远。
“不,不可能!”韩远马上说道,“我相信范总的为人,他不会是非不分!”
“呵呵,韩远啊,你在部队呆得时间太久了,太不了解地方了——”老杨站起来笑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对你就是对的,也并不是你错,你就是错的!简振武能当日报的新闻中心主任,就在于他善于捕捉新闻,善于制造新闻——”
这么说,一号是真的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了?简振武就是这样做新闻的?这还有新闻的良知吗?那整个海报集团成什么了?还有职业操守吗?
“我去找范总把事情说清楚!”韩远愤慨地说道,“我就不信简振武还能一手遮天!”
过了一会儿,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和那个小林记者,果真什么事儿都没有?”
“呵呵,我当然相信——”老杨笑道,“不过,有些事情不会空穴来风啊,兄弟!小林记者人长得甜美,又有才气,集团里觊觎她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你小子果真没想法?”
韩远惊愕得看着眼前的老杨,他此刻嘴角斜出的那点儿奸笑,让韩远明白了老杨的心思。
奶乃的!合着这大楼里面都是一群狼啊!韩远在心里骂道,连老杨这号的都会惦记基层的美女记者了!
莫立群是主管报纸运营的副总,不管新闻业务。是韩远父亲的老部下,就是他把韩远引进到集团人力资源部的。
韩远的为人他很清楚,家风严,纪律硬,他是行得正站得直,绝对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简振武那个奴才坯子,就懂得用自己的那点儿才气为某些人抬轿子,唱赞歌,除此之外就是利用手中的权力去潜规则刚进来的女记者。
“说吧——”莫立群爽快地说道,“我有上好的大红袍,我们边喝边说——”
品完了头道茶,他才抬起头看了看韩远,笑道:“我听到的,正好和你说的情节相反——”
“但是,其他人不一定信——”莫立群笑道,“韩远啊,你身上依然充满了军人的正直,你嫉恶如仇,爱打抱不平。不过,这件事情,你处理的有些过了,对你对林甜,都不利!”
“你可以阻止事情的发生,但是你不应该打他——”莫立群说道,“如果他不是集团里的人,如果他不是简振武,你打他没事儿,坏就坏在他是简振武——”
“没有可是,韩远。”莫立群说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老范都让他三分,你又何必去招惹他?”
“这事儿说得好听,叫英雄救美,说得不好听,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莫立群说道,“你呀,还真得改改你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毛病!”
“简振武不要她了,一票否决!这是他作为新闻中心主任的权力!”莫立群说道。
“太过分了!不行,我要去找范总!”韩远愤然地站起来就要离开。
“你别激动!”莫立群说道,“你去找范总有用吗?范总不会为了一个小记者不给简振武面子!更何况——”
“呵呵——你以后自然就知道了!”莫立群笑道,“海报集团人才辈出,美女记者也比比皆是,才貌双全的,也不在少数,一个林甜,算不得什么。”
“这对林甜不公平!”韩远激动地说道,“这是简振武那个狗日的报复!你们领导怎么能够这么坐听一面之词?这叫助纣为虐!简振武只会越来越放肆!”
“你总是那么容易激动,那么冲动!”莫立群说道,“坐下坐下,喝杯茶,静下心,好好领悟一下,看看你能不能想得通!”
“我想不通!”韩远不服气地说道,“莫大哥,莫总,我有一个请求,别解聘林甜,人家小姑娘不容易!她热爱这份工作,进来不到一年写出了不少有分量的好稿子,你们就一点儿不爱惜人才?”
莫立群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说:“韩远,这话你在我这儿说说没事儿,到别处就别提了。林甜在日报那边指定是待不下去了。我不便直接出面解决林甜的事情,我让都市报的陈总出面,把林甜要到都市报那边去跑社会新闻——”
“你也告诉她,以后做事要多留个心眼儿,这小妮子比较单纯,还要多多历练——”莫立群说道。
“你也别凭意气用事!”莫立群说道,“这和你以前待的地方不同,有时该出手时也不能出手,明白吗?”
下次要是再碰到简振武这号货色耍流氓,他一样会出手,而且会重拳出击,打得他满地找牙!
孙子!别让我碰到!韩远心里恨恨地说,居然这么狠毒,要把林甜给弄走!老子当时就应该直接废了你!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韩远看到了简振武站在电梯里,眼角依然肿着,但是嘴角却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真他妈的冤家路窄!这孙子一定是去了一号那儿告状吧?韩远犹豫了一下,黑着脸进入电梯,死盯着简振武。
简振武也毫不示弱,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吊样。韩远捏紧的拳头差点儿就要再次挥出去了,狗日的,这么嚣张!
想着以后每天在集团里上班都有可能碰到这个狗日的畜生,韩远感觉心里有股莫名之火。
简振武依旧嘴角挂着邪笑,双手扶着电梯里的扶手,无所畏惧地看着韩远走出去。
熊样儿,跟老子作对,你还嫩点儿。简振武挑衅地看着韩远的背影。
不知不觉到了接孩子放学的时候,韩远提前出发,这一天坐在办公室里简直要闷死了。
韩远在人群中搜寻儿子的影子,看了一会儿,没看到儿子出来,他来到了教室门口。
班主任杨米爱老师正站在讲台上,韩泓和剩下的几位孩子坐在那儿写作业。
“韩泓爸爸,对不起,能不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杨老师满脸倦容地说道。
“不是——”杨老师低着头欲言又止,“韩泓很听话,作业写得很好,我让他在教室把晚上的一点儿作业先写了,是我自己有事儿想和你谈谈——”
韩远很是惊愕!韩泓的入学表上有注明家长单位职务什么的,杨老师知道他的来历,他却对杨老师的家庭一点儿都不了解。但万万想不到她居然是简振武的妻子。
简振武那个流氓居然娶了这么文静贤淑的女人,只是可惜杨老师了!
“韩爸爸,我,我是想问,周五晚上,您,看到了什么?”杨老师再次吞吞吐吐地问道,表情也十分尴尬。
这个女人,一定是受尽了简振武的虐待。韩远心里想,难怪每次看到她都是那么闷闷不乐的样子,有这么一个男人,她能幸福吗?
“杨老师,有些事情,不要过多追究,他要是不说,你也不要问——”韩远说道,“我没看到什么,也不可能告诉你——”
“请你告诉我吧!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打他!”杨老师站起身说道。
韩远转过身,看着杨米爱,心里涌起一股同情,也很纳闷她怎么知道是他打了简振武?
“我打他,是因为他当时该打。”韩远想了想说,“他做了一个男人不该做的事情!”
“韩爸爸,我,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可是,我,我没有证据——”杨米爱流着眼泪说道,“前天晚上,他带着伤回来,我只是随便问了一下,他就对我大打出手——”
“杨老师,这是家暴,你到单位到妇联去告他!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文化有知识的媒体人,很清楚他这样做的后果——”韩远愤然道。
“我——我不敢——”杨米爱边擦泪边说,“前天晚上他打了我之后,躺在沙发上开始大骂你,说要报复你——韩爸爸,你也要当心——”
“谢谢你,杨老师——”韩远有些心疼这个弱女子,“对待这样的家暴,你不能一味忍让,否则他将会变本加厉——”
“我——我要是去告他,他马上就会和我离婚——他早就提出来要和我离婚——”杨米爱无限伤痛地说道,“我不能离婚——”
“不,不行,对于海州女人来说,离婚是耻辱——”杨米爱低着头撕扯着手里的纸巾,“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
海州女人很传统,任劳任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根深蒂固,所以海州人的离婚率在全国是最低的。
面对这样禽兽不如的男人,杨米爱还如此坚持!韩远为她感到心痛,可是却无能为力。
回家的路上,韩远特意去超市买了很多菜,为了缓和紧张的夫妻关系,韩远决定最近少去应酬,晚上多在家陪谷妍和儿子。
韩泓小跑着从房间里出来,洗完手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早就饿了。
女人就是矫情!吃个饭还要如此三请四请的!比慈禧老佛爷还要难伺候!
韩远在餐厅里听得很清楚,他知道谷妍这是故意不想和他同桌吃饭,还不想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