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张一苗有点惊讶。
因为她竟然看到诸葛厉云,对方看着她,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反而像是看不见她似的,直直经过她身边。
张一苗摸不着头脑,在他身后吐吐舌头。
“过来。”诸葛厉云看到放在袋子里的食品包装,微微皱眉。
她吃的就是这种垃圾!
张一苗很听话,悄悄就站在他身旁。
每次走近,都会有种他是大树,自己就是依附他而生的藤蔓。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两人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存在。
见她低着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诸葛厉云微眯眼睛,凝聚一道黑暗的阴影。
很自然,抓住她的下巴,抬起,逼近,“我给你的工资,让你吃不起饭。”
“哈?”不明白他说这是什么意思,张一苗有点懵逼。
诸葛厉云指着包装袋,“这种垃圾你也吃。”
“噗。”她差点被这家伙的狂妄给吓死,“什么垃圾不垃圾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就靠你口中的垃圾存活的啊。其实挺好吃,你来尝一口。”她拿起还剩下面包,弄了一块到他嘴巴前。
诸葛厉云嫌弃准备扭开脸,却被张一苗此刻的表情吸引。
跟水晶一样闪闪的眼睛,缓慢地扑闪着,里面盈满淡淡的笑意,那一刻,他感觉心里坚硬的地方,像是被什么抵触,不疼,但也不懂是什么样的感受。
“啊。”她跟哄小孩吃饭似的,让他张开嘴巴。
诸葛厉云透着淡淡的粉色的薄唇,露出银白的牙齿。
一下,就被她给塞进去。
一股浓郁的奶香,在他的口腔崩裂开来。
胃里顿时翻滚。
“好吃吗?”
“不好吃。”他强行吞下,冷着脸说了句。
张一苗的脸顿时沉下,咕哝一句:“什么人啊?”
站在原地,看着诸葛厉云的背影,有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自己这是要走,还是留下来一起跟他欣赏风景啊。
“过来。”在她为难的时候,诸葛厉云淡漠的声音传来。
她嘟着嘴,发现最近他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两个字,就是过来,感觉自己跟他的宠物似的。
过去之后,他又不说话,气氛压抑。
张一苗浑身都不自在,跟猴子似的动来动去。
“跟我在一起,让你这么难受吗?”
是!
“没有。”她强忍住第一个答案,改口的时候还笑眯眯的。
“哼。”诸葛厉云似乎看穿她的内心,不满从鼻子发出声音。
“那啥,诸葛少爷,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如说出让我开心开心吧。”她就是发疯了,竟然会跟他开玩笑。
在诸葛厉云看过来的眼神中,她的头皮都在发麻,把头扭开,暗自打了自己的嘴巴。
过了几分钟,诸葛厉云才肯离开这里。
张一苗心想,终于要走,不然她得冷死。
“那个,那我就先去忙,再见哈。”在楼梯口,她准备说完就走。
手腕却在转身的时候,被他拉住。
“走。”
“去哪里?”她着急问,连忙四下看看有没有人。
诸葛厉云看她跟做贼似的,又不满意皱眉,见到她之后,自己的情绪似乎总是出现意外情况。
“吃饭!”他最后还是淡淡看她一眼。
张一苗愣愣地看着他,刚才是他在笑吗?
转眼一看,他又恢复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结果,诸葛少爷真的带着她去吃饭,而且去的是她听都没听过的贵得吓人的饭菜。
吃完之后,她觉得自己又欠他更多的了。
“谢谢你。”她从车上下来,站在车门口恭恭敬敬道谢。
诸葛厉云在里面睨着她,不出声。
张一苗觉得自己的腰都疼,面前的车子忽然开走,留给她一鼻子的尾气。
“可恶!”她只敢在背后嘟囔一句,才转身进了公司。
却没有发现在公司大厅,有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迅速把录下的视频发出去。
当张一苗回到办公室,发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安怡。”她看到平时跟自己最玩得来的,打招呼。
但对方一阵挤眉弄眼,就是不靠近她。
在她摸不着头脑,马思凡来到她身边。
“呐,这是初版,你拿去给总裁审核。”马思凡说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的,妖艳的脸上习惯带着倨傲。
但其实张一苗知道,这女的五年前跟自己也是一个小小的助理,是后来有功,才一朝得势。
‘那个,请问可以让别人去吗?主编交代给我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张一苗大着胆子拒绝,她才不要再见到那个冰山总裁呢。
而且她总觉得这马思凡找自己就肯定没有好事,所以多留一个心。
“哎哟喂,那你可真是大忙人啊那你看看这里面谁还有空,除了你。”马思凡抱着手臂,不屑冷笑。
张一苗无话可说,确实接近出稿,编辑部简直是忙疯了。
自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确实除了跑跑腿,就没有别的任务。
“那好吧。”
“哼,还真以为自己是谁呢,这么高尚。”马思凡临走的时候,还故意损她一句。
虽然张一苗这些天都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心还是不舒服。
她不知道这是职场的规则还是别的原因,她发现自己一来,就受到各种莫名的排挤。可是她除了认认真真完成交代下来的工作,就什么都没做啊。
这些人连话都跟自己少讲,又是为什么会对自己的这么多意见。
她拿着初稿,一路走一路想,没一会就到了总裁办公室。
“这是我们的初稿,请您过目。”在公司,张一苗对诸葛厉云都是保持疏离的态度,这都是为二人好。
幸亏诸葛厉云也有同感,所以对于她的行为,不做过多的干涉。
诸葛厉云接过杂志,看了没有两页。
啪地一下,扔在桌子上。
那脸色阴沉得可怕。
张一苗收拢呼吸,不明所以看着她。
“这样的垃圾就是你们努力了一个月的成果吗?”诸葛厉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却像是一根根锋利的银针,钻进张一苗的肉,在血液里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