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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应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交织的复杂情感被他掩藏的滴水不漏,只余下一片荒原般空旷的淡漠。
坐在两边的迟烈和邢默山是他的左膀右臂,和他一起从关东一路闯荡,见证了他从籍籍无名的乡野小子,成为后来的一方督军。
哪怕新政府成立后,军队被收编,他抛却权势甘心为民,迟烈依旧忠心耿耿的跟着他。
这么些年,迟烈还是像最初认识的那样,莽撞、冲动,做事经常不计后果;邢默山倒是比以前沉稳了许多,只是愈发沉默寡言了。
坐在邢默山旁边的是秦北川,身量瘦高,平板寸头,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镜。
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瀛人,原名北野川,是早年间流落到关东的弃婴,被一对华人夫妇抚养长大,后来东瀛人侵入关东,大批无辜百姓被杀,其中便包括他的养父母。
现如今,秦北川是裕华报社的记者,热衷于报道东瀛军在全国各地的罪行,因此早就成了东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孙猛年过二十,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却偏生了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急躁鲁莽的性格和迟烈如出一辙。
最后就剩下人称“鬼才老四”的四爷莫绍谦,学堂里的教书先生,浑身充满书卷气的文人雅士,好穿青布长衫,性格和长相一样温温吞吞。
然而回程路上的截杀可以说是巧合,但是出站之时裴永昭的静候和紧接而来的枪击,却万万不是一个“巧”字可以解释的。
见他们都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应衍才黑沉了脸色,幽幽的道:“忘了说,我在锦阳回青州的火车上……遇袭了!”
由于他让欧阳巡长封闭了消息,所以他路遇枪袭的事情并没有人知道。
孙猛率先炸了毛,把酒杯一摔,疾声问道:“什么?遇袭了?应爷没有受伤吧?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偷袭应爷?”
其余的人虽然没有向孙猛这么急躁,却也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关切和担忧的表情。
“什么人不清楚,不过我好奇的是,知道我回程的日期和车次的人就只有那么几个,杀手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不太可能吧?知道应爷行程的人,可就只有我们……”孙猛蓦地住了嘴,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结结巴巴的说:“应…应爷是说,我们当中有…有内鬼?”
“呵,看来今天这顿晚饭,是一场鸿门宴了?”秦北川略带自嘲的笑了一声,抬眼看向面无表情的应衍。
“应爷不如说说,您怀疑的人是谁呢?是默山?老四?猛子?还是……我?”
他霍的站起身来,满目失望和痛心的说:“我们几个都是跟着您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谁的身上没有挂着几道伤?我们中间……怎么可能有内鬼呢?”
应衍轻笑:“你们当中有没有内鬼,谁是内鬼,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刚才你们喝的酒里,有一杯放了毒药!”
应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极精致的红色小瓶,摩挲着道:“这毒药原是星堂那个怪胎送我的生日礼物,它无色无味,可以掺杂进任何东西中而不让人发觉,但是其毒性却不亚于鹤顶红。”
他把瓶子放到桌上,再次细细观察众人的脸色,认真到每一处细微的表情。
“中了这种毒的人不会立刻死掉,但是三天之内如果没有解药,他便会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腐烂,最终化为一滩腐臭的血水,任谁都认不出来——所以,我给那个人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你如果主动来向我承认错误,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我或许会饶你一条命。”
自始至终,应衍的语气都是淡淡的,像是最稀松平常的谈话,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愤怒到了极点的表现。
饭桌上的气氛从最初的嬉笑喧闹,渐渐变得安静严肃,最后变成了令人窒息的冷凝,仿佛落针可闻。
“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使用这种剧毒之物,更没有想过,会把这种剧毒之物用在自己兄弟的身上……”
屋外月朗星稀,微风徐徐,微凉的风裹挟了泥土湿润的气息,在装潢新派的房间里氤氲开来,和香炉里袅袅上升的安神香纠缠在一起。
姜芷萝安静地坐在窗前,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午睡时梦中的画面,心头像是爬上了千万只蚂蚁,坐不安,睡不好。
轻而缓的脚步声踱至跟前,玲珑清脆的声音复又响起:“小姐,夜已经深了,我伺候您休息吧?”
蓦地一阵异香袭入鼻端,姜芷萝立刻推开了身旁的人,并且顺手抄起了梳妆台上能摸索到的物件,指着对方问道:“你不是玲珑!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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