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陈老爷听乔陌云这么说笑了起来，“丽珠，让云儿跟牧林去吧，咱们家不讲人家那套规矩，我看老刘家的大女儿把她家帐算得挺好。”

老太太也跟着笑，“他家就一个孩子，不让女孩儿顶着怎么办？刘家也是老店了，总不能就这么败了。”

陈老爷大笑。

“二姐，让云儿跟我去玩玩也行，她刚回来，让她出来看看我泉州的风物，这是二姐你长大的地方呢！”陈牧林格外喜欢这个机灵乖巧的外甥女，因此说话也向着乔陌云。

“当年你要是跟着你爹学生意，说不定也和刘家那丫头一样，可以独当一面，也不用在乔家受那窝囊气。”陈老夫人又想到了这事，她养得好好的闺女送到那狼心狗肺的人手里硬是给糟蹋了，这是她的心病，短期之内忘不了这茬。

“哎……好好好！”应该是被说动了，陈夫人低下头，老夫人说的没错，当初她要是跟着陈老爷学做生意，总也能给家里分担些事情，怎么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太好了，娘答应了！”乔陌云兴奋地拍手，她受某些并不考究的电视剧的影响，看到这里落后就觉得这里的人大概也都思想保守，却没想到陈家人都这么开明。

下午陈牧林出门就带上了乔陌云，乔陌云到陈家就裁了一身新衣服，是陈家自己的裁缝做的，连夜赶工，虽然款式不怎么新，但也比之前她在乔家穿的旧衣服好多了。那些破旧的衣服在陈家掀起小小波澜，惹得两位老人将乔正远又大骂一通。

俏丽的女孩儿扒在车窗上往外看，来往地车马人流与喧嚣让乔陌云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以往她任务之余也会和后勤的小姑娘一起看看没营养的电视剧，比起那上面的街市，眼前的一切更加真实，带着人气儿。

“小云儿很喜欢吗？”陈牧林这个当舅舅的见了外甥女就想笑，活脱脱一个初为人父的傻爹爹。“等我去铺子里看看，忙完了就带你在街上逛逛，你刚回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不用了，我只是以前没见过，想多看两眼，以后经常要出来的，慢慢看也不迟。”乔陌云说话条理清晰，慢条斯理的，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女娃，陈牧林都生了娶妻生子的念头，想要个和乔陌云一样机灵的女儿。

“小云儿真是懂事，等这边事解决了，舅舅一定带你好好把泉州的集市看一遍。”伸手又捏了捏乔陌云的脸。

乔陌云八岁的身子里装的是个厚脸皮的成年人，虽然为了达成目的她能小小的撒娇，但是被这样揪脸上的软肉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马车摇摇晃晃停在了陈家的成衣铺子前面。陈牧林先跳下马车把乔陌云抱下来，门口有伙计在太阳下晒暖，看到陈牧林来立刻凑过来打招呼。

一进门，正对着的柜台擦得干干净净，里面站着个高个伙计正低头在账本上勾勾画画，两边货架上摆着不同的布匹，贴墙衣架上挂着成衣。

乔陌云从陈牧林怀里跳下来，过去把布匹和成衣都细细看了一遍，这些布料的颜色都很暗淡，用的材料应该是某种麻类，很结实。衣架上的成衣大都也用的这些颜色不出众的布料所制，针脚倒是细密，可惜了款式不太讨喜，光她在乔家见的，阮玉儿的丫鬟穿的衣服都比这款式好看。

“这是我们家自己做的？”她拉着一件衣服的下摆仰头问陈牧林。

“是啊。”陈牧林摸摸头道，这些成衣他觉得挺好的，怎么就卖不出呢？“都是结实布料，可耐磨，我一件能穿一两年呢！”

乔陌云叹了口气，算是找到了一个问题。

“少爷，这是我们这一季出的成衣。”店里面的帘子被人撩开，灰色的布帘后面走出个灰蓝色衣服的胖妇人。她手里捧着一沓叠好的衣服，走近了抖开给陈牧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