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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这次实在不能装作听不到了,人已经拦到眼前来,昭禾看着那支白皙修长的手,再顺着白底金丝软纱袍捋着往上瞧,正看到洛子荀那张清俊的脸。
而洛子荀瞅着这抬起眉眼的丫鬟,觉得眼生,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他支唤人,从来不看这人眼不眼生。
洛府的明珠眼拙,没看出她冒充丫鬟的身份混在洛府,但被别人看出来,大约会有些生命危险。
一路穿过三四条游廊,路过四五个角门,昭禾绝望的闭眼,她虽然有天生过目不忘的天赋,却在记路这一项上造诣颇低……俗称,路痴。
不知被拉着走了多久,果然停在一个别致清静的园子前,上书,冬虫院。
“废话真多。”洛子荀拾阶而上,一把推开主厢房的门,见人没有跟上,不耐烦的回头。
若是不仔细瞧,看不出讲究,只觉得房间陈设清雅朴素,炉子里还熏着沁人心脾的荷香。
可若是仔细瞧,这房间的陈设虽然看起来都是半新不旧,但一样有一样的讲究,金丝楠木做的书架子,六脚鎏金的熏香小炉子,连窗子旁摆的插花也是美玉雕成的花枝,金银打的花盆。
昭禾的眼睛开始寻摸着能一击就把人敲晕的物什,嘴上佯装冷静道:“少爷,您脱衣服干什么?”
洛子荀看她一副眼珠乱转的慌乱样子,就知道她想歪了,一时间萌生出作弄的心思来,一边解着盘扣一边朝人踱了踱步子,粉嫩的唇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昭禾往后退了两步,腰抵在桌子上,手顺势向后摸到了桌子上的一盏烛灯,寻思着用这个打会不会打死人。洛子荀已经把外袍脱掉,用力的砸到小丫鬟怀里,嗤笑,“当然是让你缝衣服咯。”
丞相为人刻板,在管教儿子这一条上尤未刻板,生怕儿子身边的胭脂红袖太多,坏了脾性。故洛府虽然丫鬟不少,但是身为少爷,他房中却一个也没有。
其它活也还好,唯有女红针线,满院的男子无法代劳,遇到急事时,洛子荀也不是第一次随便在院里拉丫鬟救急了。
昭禾身后摸到烛台的手松了松,真想把袍子甩回他脸上,然而此时却传来叮咚一声,像是什么玉器砸在了地上。
这东西是从袍子里掉出来的,巴掌大的玉牌,一面刻着太学的字样,一面刻着一个预字,昭禾还没瞧清楚,洛子荀已经把牌子拿走了。
洛子荀紧张的把牌子收到袖子里,拍了拍胸口,“幸好幸好,玉牌要是摔坏了,我爹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洛子荀翻了翻白眼,虽然不耐烦,却还是回答道:“这牌子是太学考试的凭证,没有了这个牌子,就没办法参加考试。”
宦官子弟或者被举荐的人,都会人手一个,考试那天,也是凭着玉牌入场。
洛子荀不明所以的抬头,正对上昭禾笑眯眯的双眼,“对不住对不住。”
刚想问什么对不住,一柄烛台快如闪电的像她砸来,洛子荀话还没出口,身子一软,晕倒在地上。
昭禾从人怀里摸出玉牌,在拍了拍洛子荀的小白脸,啧啧啧,皮肤真好。
这下倒是省了麻烦,丞相夫人也不用找了,举荐信也不用拿了。昭禾离开前,还细心的把厢房的门重新掩好,脚步轻盈的走出冬虫院。
然而她刚出了冬虫院,就有些迷茫,被洛子荀带着一通七拐八拐,实在不知道怎么出去。
恰在这时,身边的草丛传来一阵耸动的声音,昭禾心下警觉,历声问道:“谁,出来!”
只见从草丛中钻出一个半大的孩子来。这孩子蓬头垢面,衣服也被鞭打的破碎不堪,昭禾认识他,不就是刚被洛子荀买进府的小奴才吗?
小孩子一双黝黑的眼睛直直盯着昭禾,抿抿嘴,委屈的哭出声来,身子又直又准的扑进了昭禾身上,死死抱住。
昭禾愣在原地,脸黑了黑,想用手将小孩子推开,目光触及到这孩子背后横七竖八的鞭痕,有些心软,怪吓人的,还渗着血。
楚淮南又在昭禾身上蹭了蹭,吃够了豆腐这才抬起脸,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得昭禾心都软了,他哭唧唧道:“娘亲不要再丢下阿楚了。”
昭禾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和小人平视,尽量温和道:“我不是你娘亲,别乱叫。”楚淮南很上道,连忙改口,“那我叫你娘子!”
昭禾哭笑不得,只当小孩子不懂事,佯装凶狠道:“娘子也不行,叫姐姐!”
楚淮南笑得一脸“乖巧”,开口,“姐姐!”这回直接扑人怀里,将小脸往人胸上一埋,心里简直不要太美。
昭禾的脸瞬时红了个透,她安慰自己,对方只是个孩子,而且是个可怜的孩子,不能和他一般计较,嗯,就是这样。(未完待续)
【满分神作】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