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昭点点头，问：“那你想买哪一样？还是说三转一响，一个不落，全部都买？”

褚曜阳怔愣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沈婧昭会这么主动说，想要的。

“也可以。”褚曜阳没犹豫，她想要，那就买。

这个时候，沈婧昭却是摇头，“不用，你一样都不用买。”

褚曜阳不满皱眉，“沈婧昭，我能给你幸福。“

“所以，你就想要证明给其他人看？”沈婧昭反驳，接着问，“褚曜阳，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吗？”

见他不说话，沈婧昭继续说，“那我问你，是别人觉得你幸福才是幸福，还是你觉得幸福就是幸福？”

沈婧昭的语速很快，褚曜阳听着绕口，可都听明白了，“我觉得幸福就是幸福。”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花钱给别人看？让其他人觉得你能对我很好？”沈婧昭明白，这是面子在作祟。

可面子当不了饭吃。

更重要的是，财不露白。

褚曜阳沉默了片刻，低下头，不知道想了什么。

沈婧昭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冲动了，深吸一口气，她道歉。

“你没错，是我的错。”褚曜阳摇头，“奶奶以前教过我，财不露白，富不露相，言不露形，贵不独行。”

沈婧昭挑眉，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偷听，才问他：“你上过学？”

“没有。”褚曜阳否认，“是奶奶教的。”

沈婧昭回忆书中的剧情，可书里对男二号褚曜阳的描写很少，只有谢成业在的时候，才会多两句，且全都不是什么好话。

“既然道理你都懂，那就不用买那些虚无的。”沈婧昭边说边把沈家院子的门给关上，“走。”

“去哪儿？”褚曜阳眉头一挑，直觉沈婧昭是要去镇子。

沈婧昭侧眸看去，“当然是去镇子。”

“采买结婚需要用的物件。”

褚曜阳抿唇，但他耳根子红了，可他又说，“我去问村书\/记借自行车。”

“你到村口等我。”

“好。”沈婧昭答应下来。

村里人都去忙了，男人们都下地，女人们去河边洗衣服，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说说笑笑，氛围极好。

沈婧昭到村口，没什么人，偶尔还能见到几只鸟飞过。

等了一会儿，褚曜阳骑着自行车来了。

沈婧昭看过去，是很经典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她以前在书里看过图片，黑白的。

现在，沈婧昭看到真实的，觉得和普通的自行车没什么区别，甚至可以说几十年后的自行车更加方面。

但，二八大杠自行车，有历史的味道。

比如说，沈婧昭站在原地看着褚曜阳骑过来，停下来后单脚撑着，这一幕就显得他的腿很长。

许久没用挑剔的眼光去看男人的沈婧昭定睛打量了一下褚曜阳，才发现对方身材的比例达到了完美的黄金比例。

沈婧昭挑了挑眉，称赞道，“不错。”

以为是称赞速度够快的褚曜阳略微不好意思，“坐后座。“

沈婧昭自然是选择坐后面的。

她没有和影视作品中的女主一样，坐一边，也没有要搂褚曜阳的腰。

她利索地跨过去，坐好后，就抓住身下的铁圆环，脚搭在轮子旁突出的小位置。

褚曜阳等她坐稳，就骑车出发。

——

沈婧昭跟着褚曜阳骑车出村了，村里人都知道了。

李香兰听到后，啐了一口，“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人都还没嫁过去，就眼巴巴地贴着男人。”

陈桂花听到后就笑了，“李香兰，那就别笑沈婧昭了。”

“刚才我可是看见了，你家沈佳佳见谢成业在河边洗衣服，可不就是眼巴巴地跑过去帮人洗了？”

李香兰不知道这件事儿，这会儿听到后，脸丢了，面色青绿相交，精彩得很。

但是李香兰不愿意承认，“不可能，我家佳佳听话得很，可不会做这些事儿。”

“啧。”陈桂花鄙夷，“可不止我一个人瞧见了，大家都看到了。”

其他人都附和着点头，“是啊，沈佳佳可心疼谢成业了，洗了衣服还说要给他带孩子。”

这一下，李香兰想要再否认，也没脸了，赶紧收拾簸箕，菜也不摘了，匆匆走了。

陈桂花朝她的背影呸，“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李香兰回屋，瞧见沈佳佳抱着洗衣盆回来，想起了陈桂花说的话，又看她一脸高兴，脸色就更难看了。

“沈佳佳，人都还没上门提亲，你就上赶着去，要不要脸啊？”李香兰骂道。

沈佳佳一听，不乐意了，“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迟早都是要嫁给谢成业的，提前帮他做点事儿怎么了？”沈佳佳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再说了，谢成业他前妻走了之后，所有的事儿都是他做的。”

“我帮轻点，他可不就有时间去创业赚钱了？”

李香兰本来还想发火的，可听了沈佳佳的话，竟然觉得有道理，但她落不下面子来，可语气也缓和下来了，“那你也不能让村里人都看到了。”

“他们说是他们的事儿，我没做错。”沈佳佳哼了一声，抱着洗衣盆去晾衣服。

李香兰说不过她，也就懒得管了。

沈佳佳晾晒完衣服，瞧了一眼正在忙的李香兰，一溜烟就给跑了。

等李香兰反应过来，人影都瞧不见了，知道沈佳佳是跑去谢成业家帮带孩子，李香兰气得心口都疼。

她当年都没这么上赶着去给人当后妈！

——

八十年代的镇子，没有沈婧昭想象中的那么热闹。

这里的商品很单一，且都在供销商，还要用各种票证才买得到。

没有统一的菜市场，也没有几家商铺，大多数都是流动摊，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小本生意。

褚曜阳很少到镇子上，可每次来都会买上不少东西，对镇子很熟悉，他看到有鸡蛋糕，双眼亮了一下，转头去问沈婧昭，“吃鸡蛋糕吗？”

说完后，褚曜阳才想起来，出门的时候他没有问沈婧昭吃早餐了没。

“要不要吃点东西？”褚曜阳接着问。

沈婧昭摇头，“不用。”

“先去看布匹吧。”沈婧昭看了一圈标价，心中有了成数。

褚曜阳有些遗憾，没能带她去吃好吃的，“也行。”

他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有人尖叫，而后就是——“抢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