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忠延作为西北大将军，此次也是回京述职，因边境安宁，便在京城多住了一些时日，而大军则是驻扎在雁还山下，有特地准备好的军帐，慕忠延一般时候，都会在雁还山下的军帐里训练士兵。

借着慕忠延回来的机会，朝廷也将新征入伍的兵士们交给了慕忠延训练，更是需要一处宽阔寂静之地，雁还山地处京城不远，山脚下又有大片的平原，正是练兵的好去处。

“表妹……”

沈雲初有些无奈的喊了她一声。

慕思芸闻声回头看向他，眼眸中满是兴奋之色。

“表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沈雲初看着慕思芸的模样，当下便摇了摇头，可脚却情不自禁的跟了去。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慕思芸落水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之前并不喜欢舞刀弄枪，也不想学武，就算是曾经被慕将军将刀架在脖子上逼迫，也始终不愿，更是不愿意和他们军伍中人有过多的交流，过去几年里同他说过的话，简直是少之又少。

而现在，慕思芸缠着他让他教她轻功，还让他陪着她练武，这让沈雲初有些吃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犹豫再三之后，沈雲初还是答应了下来，和慕思芸同去雁还山。

马车很快便准备好了，沈雲初亲自驾车，便朝着雁还山而去。

待赶到之时，慕忠延正在军阵中巡查，当看到自家女儿来了的时候，顿时吃了一惊。

慕思芸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要求来雁还山的军帐，而对于慕思芸来说，也的确是第一次来这雁还山的军帐。

远远看去，便觉得大军井然有序，守卫森严。

好在沈雲初经常出入雁还山，又是慕忠延身边的亲兵，自然顺利的将慕思芸给带了进来，不然慕思芸非要在外面等上半天不可。

“爹爹，女儿想学轻功。”

在见了慕忠延之后，慕思芸直截了当的说道。

慕忠延顿时狐疑的看着她，自落水之事后，便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不过既然慕思芸有这样的想法，他当然要顺着了。

“好。你表哥的轻功是最强的，就连为父都自愧不如，你便同你表哥一起学吧。”慕忠延思索了片刻，答应下来。

同时，他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沈雲初。

“好！”慕思芸兴冲冲的说道，随后转头娇俏的对沈雲初挑眉，“表哥，爹爹同意了呢！”

沈雲初瞧着一脸雀跃的望着自己的小姑娘，心中一软。

“嗯。”沈雲初垂眸，低声应道。

“思芸，你先去找你娘，我和你表哥有些军务要商议。”

慕忠延脸色严肃了几分，慕思芸正处于高兴状态下，当即便应了下来，带着流烟雀跃的跑了。

看着慕思芸的背影，慕忠延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

然后二人转身一同进了大帐。

这是慕忠延休息的营帐，有亲卫在外面把守，里面的陈设也是十分简单。

大帐内只有两人，落座之后，气氛便微妙了起来。

沈雲初没有说话，慕忠延也没开口，二人静静的坐了一会之后，慕忠延便出言打破了平静。

“边疆那边近日有些不安，恐怕不日我将去镇守，我心底总有些不放心……思芸在这次落水之后，似乎改变了很多。”

闻言，沈雲初一怔，而后轻轻点了点头。他垂下眼眸，手却不自觉捂住了心口。

“将军，雲初前些日子……做了一个梦。”

沈雲初的声音很低，带着几分莫名的感伤。

“可是又梦到那夜？”迟疑一下，慕忠延犹豫的开口问道。

“不是。”沈雲初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想，良久才开口，有些艰难的说道:“我所梦到的东西，比那夜之事更加可怕，以至于让我每每想起，都觉得心中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