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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书签诸人虽不敢出声儿,神情却煞是丰富,或妒忌、或鄙薄、或厌憎,听见常焱的话转脸急步出了房门儿,如多呆一刻亦不肯。
“凌霄哥哥,我方才见过长姐,她跟我说你非小珰不娶,我本还不信……此刻爹爹便在嘉峪城,你如果对你我的亲事儿不满,我如今就可以去跟爹爹表明。”
“咂咂,好一个痴情的可人儿呀!这样个温侬又好看的大美人儿喜欢你,你说你折腾磋磨个啥劲,如果我马上抱归家,过一年生个娃儿,过几年生一堆,多好!”
秋凌霄坐在凌菲对边,倚着矮塌,姜黄色的云文缎衫在地下展开,雍容瑰丽,衣带飘香,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斜斜的望着凌菲,嗤嗤笑说,
“在小师妹眼中,我便是用来生小孩儿的?对了、”他话音一顿,凑向前来,美眸抛媚,
凌菲二人出去时,见院中已站满了人,大多是妙筝堂弟子,亦有几个银剑堂看热闹的男子站在花儿墙外,伸颈子瞠眼,满脸的兴奋!
这帮人全都是世族门庭贵胄子弟,并非没见着过世面的乡野小民,然却此时看个热闹却似十年不曾下山的跟尚乍见了娘子的神情,可见封闭式教育果真害人呀!
常焱一袭银色细文长袍立在最前,看凌菲神游在外的神情,眉目间霎时带了二分嫌恶,寒声道,
“孽障,你无故残害同门儿,和男人纠缠,不要脸,如今还不和我回去受处罚!”
“噢?焱师伯想问阿珰残害同门之罪?我如果没记错一个月前你那徒儿年蓉蓉指使阿珰给她半夜炖汤,只因晚了一刻,小珰便给她用滚烫的汤水泼了满身,手心上脸面上如给酸蚀,惨绝人寰,如果不是湛师伯施以良药,阿珰即使没给烫死,也留了满身的疤印!还有半个月前,阿珰只得奇碰了金珞小师妹的镯子,便给年蓉蓉扎了满手的针眼,这一些莫非不算残害同门?那时我可没见焱师伯出来替阿珰主持过半句公道。”
凌菲一愣,秋凌霄护在她跟前一步之远,她只可以看见他泼墨般的秀发垂在背后,映着他紫色的宽衫,秋风拂来,摇曳生姿。
不管秋凌霄是出于什么目的对阿珰照顾,这一刻她忽然有一些明白阿珰为啥这般喜欢他,以至于平常那般乖觉胆小的她敢奔到万兴堂去闹。
由于她不明白人心叵测,亦不会揣测秋凌霄的心思,她只知道,谁对她好,她便对谁好!
目光逐渐变冷,凌菲面无神情的看着常焱,心头只懊悔,自个儿还是手软,轻饶了年蓉蓉那个蛇蝎贱种!
“这是我妙筝堂内事儿,何容外人置喙?秋凌霄你不要太猖狂,我不是钟师哥,容你放肆!”
“莫非你那一些徒儿没有转告你,从今天起阿珰入我银剑堂,跟妙筝堂再无干系!”
“我抚育她十四年,岂是你随口一句便可以把人带走的,你把我、把妙筝堂置于何地?”
只听秋凌霄背后传来一声清嗤,一花季少女缓步向前,跟秋凌霄并立。
豆蔻面颜幼嫩,一对黑眼却清寒炯澈,如带着看穿人心的透彻,淡声张口,
襁褓中的阿珰送至妙筝堂时,常焱那时亦不过二八年华,心高气傲,一心扑在筝技上,把婴孩随手扔给灶屋中的婆娘喂养,后发觉阿珰智商不全,更加嫌恶疏漠。
十多年来当作奴役一般,任人使唤、任人斥骂,不曾有过半分照顾!
常焱眉心一跳,这才正眼看凌菲,但见少女满身半旧的布衣,身型瘦削,面带浅笑,一对水眼七分灵动二分狡诈,跟她印象中那个喁喁诺诺、笨拙胆小的阿珰大径相庭。
“所谓养育,抚养,生育,阿珰天性愚笨,小时候的事儿已不记的了,可生育之事儿不敢劳烦你老人家,那便是哺育。敢问常焱师尊,我是吃您的奶汁长大的?如果,我便承认你的抚育之恩,如果不是,恕阿珰不可以认可你的抚育之言!”
诸人哗然,妙筝堂众女闷声暗笑,门边的几个银剑堂弟子更加忍俊不禁,低笑出声儿。
众做周知,常焱现近30,从未嫁过人,为人脾性淡漠,不苟言笑,出了名的严苛。
嘉峪城的几个师尊里她年岁顶小,又性情使然,平常里其他人全都要她二分,嘉峪城的弟子更加对她敬畏有加,还从未有人敢跟她说过这般的玩笑。
常焱身型微抖,已是气极,忽然扬手,袖中冷芒胜雪,直射凌菲面门。
没料到常焱会忽然出手,诸人惊住,院中一时寂静无声,只闻秋风萧瑟。
凌菲来不及躲避,但见脸前紫影一闪,秋凌霄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跟前,他宽袖一拂,手腕儿轻点,那冷芒便转了方位。
【书丛精选】我恨生前未积缘,古佛青灯度流年。